“你,你想做什么?有话就直说,凑那么近干嘛?”
“许姑娘,你别误会了。”望着她神色紧张的样子,周舒啸觉得有趣极了,就像猫儿一样。他又轻挑了眉,继续追问下去:“你刚才说已经还清了我的救命之恩,是么?”
被他这么一盯,许寒清内心突然有些心虚。不不对,明明说谎的是他,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啊!“当……当然!那日,我已经用黄金百两来报答你和另一位公子,我们之间早已两清了。”
“两清?”周舒啸有些嘲弄的望着她:“我可没说过接受与否。我想要的,可不只是银子。”
“你,你贪得无厌!”听完他的话,许寒清气不打一处来,伸出食指愤怒地指着他。
周舒啸一把握住了她娇嫩的手指,指间的温度在掌心传递。然后,他将身子贴得离许寒清更近,近得能感觉到彼此温热的呼吸。“许姑娘,我并不需要银子,稍后便会退还予你。况且,我救了你一命,你难道不应该以身相许吗?”他说完,露出了一抹挑逗的笑容。
许寒清听了他的这句话,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用双手把自己护住:“好啊!你个周舒啸,没想到,你看上去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背地里竟然是在打我的主意!真是个伪君子!”
看见她好像真的吓坏了,周舒啸不敢再继续捉弄下去,便从她身上离开,整理好衣衫,又恢复了往日淡漠的表情:“许小姐,刚才我的一番玩笑话,难道你当了真?不过,还请许小姐放心,我对你并无他意。”
周舒啸离开了危险区,这让许寒清长吁了一口气。但当她一听到周舒啸说对她无感时,不知怎的,她的心情一下跌落谷底、十分落寞。她许寒清有这么差吗?这么直接地拒绝她也太过分了吧!
“许小姐,我追来是有话要问你。你刚才说我曾骗过你,那是作何解释?”周舒啸见到许寒清心情稍微平复了些,就继续问下去。
许寒清刚刚还在脑海里胡思乱想呢,立刻就被他的一番话给拉回了现实。哦,对!这才是他来的真正目的。
“哼!”许寒清直起腰板,气势汹汹地对他说:“周公子,你这是明知故问!那日你出手相救,说自己是村里的官兵;可今日我才知,你竟然是正四品侍卫统领。你把我当什么了,傻子吗?竟敢如此糊弄我!”
“嗯……原来是这样。”周舒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过,许小姐,我何时说过我是村里的官兵了?”
“是,你是没亲口说过,但是那日你也没有否认我的说法!所以,就相当于你默认了,对吧?”
“这样说也没错……不过,我是另有隐情。”周舒啸淡淡地解释道。
“哦?你有隐情,与我何干?”许寒清转过身子,不再看他。
“许小姐,不管你听不听,我都要解释清楚。我那日出宫,是为了执行任务,在途中偶然遇上你陷入危险,便出手相救,并非刻意隐瞒,只是不想徒添麻烦。况且,许小姐那日也没有向我言明身份,让我误以为是普通民女,这是不是也算蒙骗呢?”
“那,那不一样!我是有原因的!”话一出口,许寒清立刻就后悔了。这样说来,她岂不是和周舒啸一样,都没有说实话?
周舒啸的嘴角顿时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这样说来,许小姐也做了和我一样的事呢。那这样,你还要追究我吗?”
许寒清自觉理亏,便默默的站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
周舒啸一步步走近,把脸凑近了许寒清的耳朵旁边,温热的气息喷出,弄得她耳朵痒痒的。许寒清的脸“唰”地一下红了,烧得火辣辣的,心脏也像有小鹿乱撞般跳得极快。
“那么,这误会就算是解开了吧。不过,你欠我的救命之恩还没还呢。等哪日我想清楚了想要什么,再来找你。天色已晚,我就先行离去了,许姑娘,告辞。”
话一说完,他就撩起衣袍,轻身飞上了屋檐,眨眼间就消失了无影无踪。只留下依旧愣在原地的许寒清一人。
“喂!你……”这个人真是自大,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就离开了,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真是太过分了!
不过……刚才他们俩吵架时,明明是自己有理在先,却被那周舒啸一通诡辩,说得自己哑口无言。看来,他并不是外表看起来那样的冷淡寡情,也会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而据理力争。
但是自己刚才怎么那么不争气啊?一下就怂了,还被他弄得脸红心跳,真是丢死人了!一想到这儿,许寒清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滚烫的。她黑着脸,朝着古云楼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就回到了院中。
天色不知何时,已经迟暮。宫墙之上,是万顷紫红相间的云霞在天边翻滚,令人震撼不已。一刻钟后,彩霞渐渐褪去,无尽的黑夜咬着蓝天的尾巴,即将把这天空吞噬。
许寒清早已回到房中,然后用了晚膳。这一天,她实在经历了太多事情,内心疲惫极了。
这时,杏枝轻轻地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红木漆的托盘,里面盛着黄金百两:“小姐,刚才有位公子托人,将这些银子交还给你。”
哦,是周舒啸送来的吧。许寒清突然想起,白天他曾说要将银子归还给她。
她定晴望去,竟然全数送回!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一想到这些,许寒清的脑袋就疼。算了算了,今天已经经历了太多事,她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嗯,知道了。杏枝,你先把它收好,然后退下去吧。我太累了,想要休息。”
“是,小姐。那奴婢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将银子收好后,杏枝便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许寒清躺在了有些硌硬的床上,然后沉沉的睡了,安静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