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悄悄的降临,屋角也静静的上了影。
散养的绣球花也染上了晚霞的余晖,像除夕时长安烟火不断的天空,在山头上洒下了绝美的霞,那薄弱的霞光如同晒干的烟草,山下站着一位身姿优美的少女。
她手里握着伞,因为谁也不能料定这时常有变的风云,这把油纸伞也意味着,她会在这里呆上一阵子。
她的脸颊白皙的像是马上就要有露水流出,侧脸在余晖下的光影中逐渐刻出绝美的轮廓,正脸更是秀色可餐,干净的像池中的一碗莲。
她未曾梳妆打扮,就连一根根发丝也是直接搭在肩上,邋遢遮住了她的貌美,其实未必,毕竟她只是来探望这片花海,因为她懂得这片绣球花海只有在黄昏之时,晚霞的颜色打在上面,那种莫名的诸神黄昏感,已经美的不再是风景,是记录在画布上的水墨画,在现实中几乎不存在的场面。
少女走进了花海里,把伞扔在旁边恰巧的岩石上这样就不会在这一片茫茫的绣球花中寻找不到它,扔出去后少女便把裙子一折直接躺下,望着天空逐渐闪耀起的星星。
绣球花很香,但如果不仔细去闻是闻不到的,但你如果处在一片花海里,这沁人的香气便会不请自来,走进你的身边,缭绕于畔。
“父亲,几时了。”
李寻欢揉皱了一下眼角,他显然没从这困梦的情绪中走出来,臃肿的眼皮像是被什么蛰人的昆虫给亲吻了几口。
“戌时过半了,现在起身用膳,我们便下楼可以看到戏班的演唱了。”
李骏望了一下午的绣球花海,那是一片少有的美景,虽是名流富贵人家但他也未曾见过这场风景,像西方的油画里,画家画出那不现实的场景,如果一睹这自然的冲击,李骏更是望着窗,望了一下午之久,这让谁也会忍不住去多看几眼罢。
李寻欢翻过身去找以为还在一旁大睡的哥哥,一回头却发现只剩枕头还在,人却不见得。
“父亲,长兄去到何处了。”
其实寻欢也看得到,李宗年并未曾穿上外套,估计是在上如厕,问这一嘴不过是缓解位内逐渐冰凉的气氛。
这多子多孙的家庭,孩子也在成比例的解刨父母那只有一份的爱,一个孩子也许只是李骏生活里的一小部分,但在活在乡围里那因家里为穷贫,不得不生只男片女的门户,孩子就是他们的一生,是翘首以盼的一生。
“估计是在如厕,他并未同我讲”
李骏走出门去,洗了一把脸便让店小二把菜送上来了,这时李宗年还没有回到屋内。
“吃吧,不必等他。”
“吃完还要去楼下听戏班子的曲。”
李骏说完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肉放到了李寻欢的碗里,这个平常少有的关爱,像把榔头敲晕了李寻欢那心智尚小的心。
这才不再去过问李宗年,也或许是无心再去过问,李骏的这个动作在平常人家或许常见,但给李寻欢夹菜,这是人生第一次,那块红烧肉吃在嘴里也是心能感受到的温度,炽热着。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