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坪怔了证道:“胡帅,您请说。”
胡顾道:“来来,坐下来再说,坪儿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说罢,三人便坐在了凳子上。
看了看吴坪,胡顾轻声道:“坪儿呀,这潍州的事情如果你说对了的话,那你要保护好自己呀。”
吴坪听到此言,点了点头道:“嗯,我会的。”
胡顾想了一会,对吴坪道:“小坪,雪儿这丫头你也多担待点,虽然她平日里对你冷言冷语的,这都是小姑娘家的矜持,但是今天你也看到了,能在这种情况下支持你,所以我希望你在去往潍州的时候,多多帮助她。”
“胡帅,不用您说我也会的,而且苏将军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对我的恩情,我会一直记得的。”吴坪坚定道。
胡顾听此,颇为赞同地点点头道:“嗯,这丫头的性格跟他爹一模一样。”
随后他神色凝重道:“坪儿,这次若是遇到了危险,我希望你能够保护好雪儿,因为我们梁国我们西北亏欠太多苏家了,这个事情,你能办得到吧。”
“胡帅,就算是我死了,也会保护好苏将军的。”
胡顾欣慰地点了点头道:“好,有你这句,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也要你记住保护好自己,如果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我们就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是真要担责任,我给你担着。”
“嗯,谢谢胡帅。”
“咱们俩,讲这些客套话做什么。”
胡顾摆了摆手道:“时候也不早了,你明天还要赶路呢,那早点回去歇息吧。”
吴坪对胡顾和刘文道了声告辞后,便走出了帐篷。
“哎呀,老胡呀,你是从哪里捡到的宝贝啊。”
看着吴坪走出了帐篷,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胡顾倒了两杯茶,对刘文道:“来,刘大人,喝茶。”
说着,胡顾就把身前的一杯茶递了过去,继续道:“其实,吴坪这小子也是命苦。”
他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追忆的神色:
“在五年前,我便衣在毫州城里乱逛,无意间,就看见了一群地痞流氓在对一个小孩子拳打乱踢,不过被打翻在地的那小孩没有双手抱头,而是对那群人乱抓乱咬,我当时就觉这孩子得有些意思,便叫人把他们分开。”
胡顾小口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被分开的那小孩,满脸是血,可是眼神却凶狠,像是恨不得把那些地痞都杀了,随后我就问他们怎么么回事,那些地被吴坪咬伤了的地痞都委屈的说不知道,呵呵。”
说罢,胡顾像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对刘文道:“刘大人,你知道当时这小子是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
“他说,老头你别多管闲事,不然等下连你都打。哈哈,这小子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当时那些地痞流氓都清楚我不好惹,他居然还敢跟我这么说话。”
刘文听此,也笑了笑。
“我当时就说,既然你连老人都想打,那你总该有个理由吧。”
胡顾继续道“吴坪那小子额头一边流着血,一边狠狠地盯着我说,这些畜牲打死了他父亲。”
“那你怎么说?”
“我呀?我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去报官呢,他说我们这些当官的和那些地痞流氓串通在一起,现在才过来假惺惺,为的不就是包庇他们这些人吗。”
胡顾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我就问他,所以你就自己一个人来送命?那小子居然跟我说,咬死一个算一个,当时我就觉得这小子不错,就问他想不想报仇,想报仇就跟我吧。”
“事情就是这样?”
刘文想不到这事情竟然如此简单。
胡顾笑道“那还不是,你以为是怎样,不过你还真别说,我的眼光还真不错。”
“你还真是臭不要脸。”
……
吴坪徒步走在军营外,想不到在这里能遇到了,身穿白袍的苏雪。
“苏将军,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吴坪招呼道。
苏雪看见吴坪,也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对其点了点头道:“嗯,无聊在这里呆一会儿。”
吴坪来到她身边,真挚道:“谢谢你今天能够站出来帮我。”
“谢我什么,我只是认为你说的不无道理,所以才愿意带他们前去潍州而已。”
吴坪也知道她嘴硬,也不再说话,毕竟有些东西记在心里就好了。
苏雪看着天上的星宿,说了句让吴坪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说,人死了,真的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吗?”
吴坪也抬头看着天空,不过还是轻声道:“我觉得不会。”
苏雪听到此言,有些诧异,不过也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是这样,这些都只不过是大人哄小孩的话罢了。”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吴坪恍惚,觉得这女人就像那柔和的月光一般,有着独特魅力,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般,却又令人永远触摸不到。
“我觉得,这不仅仅是大人们哄骗,它还是人们对于那些死去的人,能有个寄托吧,就像你一抬头,便觉得那些你思念的人或思念你的人,他们在天上看着你,一个人在孤独的夜晚,会觉得温暖些吧。”
吴坪微微转过头,不再去看她。
听到此言,苏雪微微愣了一下,看着吴坪的侧脸,盯了许久,嘴里道:“大流氓。”
苏雪说完,不等吴坪说话,便转身走了进军营里。
“???”
什么鬼,说的好好的,为啥就骂人了,女人真的是莫名其妙,还是咱们家的宁儿好。
吴坪摇了摇头,一头雾水的走进了军营。
……
“老鼠都清理干净了?”一个手持拐杖的老者问道。
“回军师,都清理干净了,不过还是有两个漏网之鱼,但是军师请放心,我们很快就能把他们抓到的。”
那老者听到此言,眉头微皱:
“我希望下次能够听到的是,梁国的探子都被歼灭,你听清楚了吗?。”
单膝跪地的那名士兵,额头上顿时汗珠直冒。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督促他们。”
老者点了点头:“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还有,蜀国那边怎么样了?”
士兵道:“蜀国使者说愿意出两万兵力与我们一起攻打潍州。”
老者眼神一凌,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哼,两万兵力?他当打发叫花子呢,要不是怕梁国警觉,我们第一个就是打他蜀国。”
坐在老者一旁的汉子愤怒道。
老者对其平静道:“文律啊,我们现在跟蜀国是盟友,你身为带领利蜀两国的将军,这种混账的话还是不要说。”
名叫文律的汉子听到此言,才不情愿道:
“是,军师。”
那老者点了点头,随后又对那士兵道:“不过文律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你去跟他们的使者讲,让蜀国再派两万兵力出来,就说我们要同心协力,攻破潍州后,他们又提的条件,我们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那士兵板直了腰道:“是,军师。”
老者摆了摆手,让其出去,那士兵一看,立马从地上起来,匆忙的走出了帐篷。
“文律,给你七万兵力,你几天能把潍州攻破?”
“回军师,如果不出意外,三天”那汉子伸出了三根手指,自信道:“三天,我就能把梁国那群软蛋给灭掉。”
老者点点头道:“好,如果我们能攻破潍州,胡顾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话,那我们就有机会再把西北其余几个州尽数吃掉,文律啊,我希望你能兑现你的承诺。”
“军师放心,胡顾那老头,可能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呢,到时候就算他们赶过来也无能为力了。”
老者眼神迷离呢喃道:
“希望如此。”
北面的夜色上空异常的平静,只是在下方暗潮汹涌。
……
“什么?你说小雪要跟吴坪去潍州?”
一英俊少年从床上跳起来。
坐在他床头的将军平静道:“玉桂呀,别一惊一乍的,现在胡帅还没把消息传出来呢。”
那年轻人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不过还是耐不住内心的疑惑,压低了声音对那将军道:
“不是,陈叔,小雪怎么就突然去潍州了呢?再说了,我们的战略不是去阿达州的吗?怎么就突然又分出一队,去往潍州了。”
那姓陈的将军,见到他这个样子,叹了口气,还是太年轻了,心里只要有点事情,就憋不住了,不过还是对他说道:“胡帅身边那年轻人还记得不?”
“你是说吴坪?”
陈将军点点头道:“没错,就是他让胡帅改变战略的。”
蔡玉桂一听是吴坪,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不过还是有些疑惑道:“他能改变军机?他一个小小的都尉,连今天的会议都没办法参加吧,就算胡帅再喜欢他,也不可能让他给改变战略?”
“他怀疑蜀国和利文顿串通,要攻打潍州,所以今晚元帅叫我们过去议事,就是因为这件事。”
坐在床上的蔡玉桂沉默了许久,道:“既然小雪去潍州,那我也去。”
“胡闹,你知道这去潍州要承担多大的后果吗?”
陈将军一听,顿时就呵斥道。他今晚就是怕蔡玉桂,明天知道后,会做傻事,所以连夜过来给他打好招呼。
真没想到,还真让他猜对了,如果蔡玉桂出点什么事,别说是他这个小小的将军了,就连左右丞相都挡不住蔡兴的怒火。
陈将军也知道自己刚才心太急了,随后他缓了缓神道:“玉桂呀,你是个聪明人,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利文顿无论打哪里,前往潍州的将士都吃力不讨好,第一,吴坪如果猜错了,利文顿不打潍州,直攻阿达州,到时候无论阿达州出点什么问题,那追究下来,第一个肯定算你潍州的人吧,毕竟可是你们把兵力从大部队分离的,第二,就算吴坪猜对了,你以为松垮垮的潍州,和一万重甲能挡得住蜀国与利文顿的几万士兵吗,到时候的结果就只有战死或者当逃兵,这两两种结果,只要是正常的人,都知道怎么选。”
蔡玉桂脸色挣扎,头颅微微低下,小声道:“可陈叔,我还是想跟小雪一起去潍州。”
陈姓将军见他还是顽固不灵,脸色顿时气得铁青,感情刚刚都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