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天的那些土匪整天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住在潍州城里的百姓都对他们恨得牙痒痒的。
大家本来以为吴坪是被这群公子哥们给欺压的,谁不曾想他居然是一线天里的土匪。
顿时,衙门外听审的百姓对吴坪指指点点,更甚有人想冲进来要打吴坪,想来以前也是被那些土匪害的不轻。
吴坪看了一眼李知县头顶上,高高挂起的牌匾,清正廉明,他嘴角嘲笑。
“我说大人,您是一州的知县,可不能胡乱扣帽子啊。”
“大胆狂徒,这事情我早已查明,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坐在主位的李知县满脸严肃,对下方的一个衙役道:
“来人啊,给我上夹棍。对付你这种歹徒就该要重刑伺候。”
坐在旁边的周培等人都脸带微笑。
这厮还真是不知死活,到了衙门内,什么事情不都是他们说了算。
看着那衙役手里拿着夹棍走过去,周培脸上笑容幅度越来越大。
你功夫不是很厉害的吗,这次看你怎么躲避。
“慢,李大人,我还有话要说。”
李知县不为所动,根本就不搭理他。
“李大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事情都还没说清楚,就要对我用刑,难道是想要屈打成招吗?”
外面那些听审的百姓听到此言,也都清醒了过来。
看这架势,活脱脱的就是想要屈打成招啊,这般想来,这年轻人也不见得是什么一线天的土匪,一时间,大家都议论纷纷。
李知县看到此景,也有些心虚,这个时候若还对吴坪用刑,那可是不行了。
不过他还是大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对外面的那些人喊到:
“嚷嚷什么呢,这是公堂,又不是菜市场,本官等下看谁还在吵的话,一律按扰乱公堂秩序处理。”
在梁国,骚乱公堂秩序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众人皆安静了下来。
不过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都认为他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动用刑具的事情,颇为的不妥。
李知县也知道他们的想法,他看了一眼吴坪,尴尬的咳了两声。
“好,你的身份我们等下再说,不过你在青楼内,当众把元公子和林公子给打伤了,而且之后还把周公子也劫持了,你可认罪?”
本来想教训一下吴坪的,不过既然如此,那就直接说别的事情吧。
“没错。”
众人吃惊,想不到传言是真的,更想不到这年轻人还承认的如此干脆利落。
“好,你承认了就好。”
李知县点了点头,不过片刻又继续道:
“在了打人之后,你又把周培周公子给劫持了,并且根据刚才周公子的措辞,你在劫持他的过程中,还扬言要杀了他,这,你可承认。”
“承认。”
李知县内心狂喜,这人承认的如此干脆,还算他识相,这样倒是省去了诸多麻烦。
不过他的脸色却是怒目圆睁,手里拿起惊堂木,指着吴坪厉声道:
“当众挑事,打架斗殴。劫持朝廷命官的子嗣,还扬言要杀了人家,好你个大胆狂徒。”
他拿在手里的惊堂木狠狠的又拍了下去,怒喝道:
“你这种罪行,按照大梁例律,应当押入大牢,等候秋后问斩。”
说罢,他看了一眼周培,示意先这样解决吴坪如何。
坐在下方的周培没能看到吴坪被夹棍伺候,虽然内心有些不喜,不过现在在这么多人听审的情况下,能做到如此,也算是不错了,随后他对李知县点了点头。
得到周培的认可后,李知县大手一挥,对下面的衙役道:
“来人啊,快把这悍匪押入死牢,轮流看守,不许外人探望。”
听审的众人摇了摇头,现在看来,这年轻人是死定了。
正当大家觉得没希望的时候,跪在地上的年轻人缓缓出声道:
“不过,李大人,我有异议。”
那些本来想走的百姓听到吴坪还有话要说,顿时脚下一停。
他们也想见识一下这年轻人还能不能,置死地而后生。
见事情解决了的李知县,也是刚要起身想离开,不过在听到吴坪的的话语后,又缓缓的坐了下来。
反正死罪已定,也不差这么一会。
“好,本县就听你辩解一番,不过若是说一些没用的话,想多拖延一会时间,那本县就再治你一条扰乱公堂的罪行,到时候可是要上刑具的。”
吴坪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本官现在要告三个人。”
本官?哪门子的官?
他不理会众人吃惊的神色,继续道:
“本官第一要告那林公子的无礼之罪,他想调戏本人的侍女。二要告元公子,元葵对朝廷官员以下欺上,不但口出狂言,还侮辱本官。”
吴坪神色一凝,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
“这第三嘛,我要告这周公子,周培,他不但教唆手下殴打本人,还口出狂言说不但要杀本官,在之后还说要灭我一家。”
在听审的众人都惊呆了,连那些公子哥都觉得这人是不是疯了。
这人不但要反告他们,还一口一个本官,你是那门子的官啊。
“混账东西,这人我在潍州从来没有见过,现在竟敢在衙门里冒充朝廷官员,还胡编乱造。李大人,这厮如此胆大妄为,理应当场杖毙。”
周培听到此言,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李知县大声吩咐道。
李知县惊醒,立刻吩咐那些衙役。
“快,给我打死这个胆大妄为的匪徒。”
周培冷笑,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东西呢,想不到却是说自己是当官的。
在整个潍州,他什么大官没见过,不过他却从来没有见过吴坪这一号人。
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那又如何,连自己都没见过的官,想来也是个小小的芝麻官之类的,打死了也就打死了,到时候偷偷剥夺了他的官职,再告他一个冒充官员的罪行,他就不信了,在潍州的官场里还有谁敢乱说什么。
那些衙役得到口令,手里拿着的铁尺,对着吴坪冲了过来。
虽然吴坪手上拷这手镣,不过他并不慌张。
那些围观者都摇了摇头,还以为吴坪能说些什么出来呢。
原来是被吓昏了头,竟然敢冒充朝廷命官,那不是死的更快吗。
就算你是官又如何,在这些人面前,只要不是封疆大使,谁能办得过这些公子哥。
吴坪身姿挺立,包围在他身边的一名捕头,手里拿着红杖,对着他的脑袋用力一拍过去,显然是下了死手。
木杖呼呼声从吴坪的耳边传来。
正当红杖要接近吴坪之时,他笔挺的身躯一弯,猛烈的红杖顿时落了个空。
那些本来在吴坪前面的衙役就惨了,被这捕头的红杖给打到了胸前。
本来那捕头想要停下的,只不过当时用力过猛,根本就停不下来了。
“砰”的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清脆于耳。
被误伤的衙役口顿时口吐鲜血,身体猛的被拍飞了出去。
衙门外围观的群众,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被误伤了的倒霉鬼,就算是之后大难不死,那也是废了。
不过围捕并没有因为这样而结束。
棍棒的呼呼声还在吴坪的耳边响起。
本来弓着身子的吴坪,身躯突然向后面的衙役一撞,又一个红杖落空。
在他身后那人也想不到,本来看着身材并不强壮的吴坪,他的爆发力却是如此强悍。
“啊……”
地几声尖叫
突然被他这么一撞,连带着跟在后面的几人都倒飞了出去。
那捕头看见手里的红杖又打空了,迅速做了调整,又提起手里的红杖,对着后撤的吴坪当头打过去。
吴坪避无可避,不过他双手高举,正面迎对红杖。
众人纷纷侧过头,都以为吴坪被那捕头给敲破了脑袋。
“啪”地一声,
红杖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拷在吴坪手里的手镣上。
手镣上传来一阵酥麻,不过还好,总算是得救了。
手里抓着红杖的捕头也是微微愣神,想不到这人心理状态如此厉害,能在一瞬间想也不想就迎了上来,这得要多自信啊。
不过,吴坪可没想那么多,在他愣神之际,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
他这一脚快如闪电。
砰的一下,那捕头只感觉肚子翻江倒海。
紧拿在手里的红杖顿时拖手,随后他双膝跪地,手掌紧紧的捂着肚子,发出阵阵哀嚎。
吴坪对他可没有丝毫怜悯,对着他的肩膀又是重重的一脚。
身体壮硕的男子就像是轻飘飘的一张纸一样,被踢飞了好远。
“快上啊,愣着干嘛,这么多人还怕打不过他吗。”
李知县看到此景,顿时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那些衙役怒吼了起来。
那些刚才被吴坪撞飞了的衙役们,看到此景,随即拿起身边的武器,对着吴坪冲了过来。
吴坪眼神深邃,蹲下身子拿起刚刚那个捕快的红杖,对着一个其中一个衙役的肚子用力一捅。
衙门里的打斗声震耳欲聋,不过却都是被吴坪单方面碾压。
“这人到底是谁啊,十几个衙役都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恐怕是周山也不见得是他对手吧。”
“我觉得不会,毕竟那周培的父亲可是潍州兵卫的都督,实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若是两人相比较的话,我觉得周山会更胜一筹。”
“哎,老兄你这说法我可就不同意了,周都督虽然厉害,可是这年轻人的手上可是带着手镣的呀。”
本来是过来听审的众人都议论了起来,不过却是谁也没害怕。
毕竟西北民风彪悍,特别是在潍州这种边疆处,打架斗殴时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