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闻言道:“几位既然能从牢中逃脱,想必身怀绝技。”
他说:“我是南丰县县令聂远风,被……咳咳、被囚禁在这……”
“南丰县?”
游含烟咀嚼了一下这三个字:“你是县令?怎么会被囚禁在这呢?”
那个人气息不稳,无法回答,现下虚弱地咳嗽起来。
青冥子略一思索:“我们先将人带出赌庄,一直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早些离开才是上策。”
柳依依也点头,但这地牢外面是什么情形却没人知道,没有准备就硬闯出去,如果是他们四人还好,现在又带了一个聂远风,不大好办。
正在踌躇之时,聂远风却道:“这地牢中,有出口。”
闻言众人精神一振,齐声问:“在哪?”
聂远风颤巍巍举起胳膊,指向了方才关着他的水牢。
众人顺着他的指尖看去。
聂远风道:“在水底……有一个入口,本是连通着蓄水池。”
他说,水牢中的水是由蓄水池中输入进来的,而蓄水池则连着城外一条河流,故而只要在水底找到通水的入口,就可以顺着水道出去。
惹。
游含烟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乌漆嘛黑的水底,又脏又腥的水,水里不知掺杂着什么寄生虫细菌之类……
她心虚地把视线投向了其他人。
青冥子和柳依依俩人也是一脸表情复杂,越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异常。
柳依依犹豫了:“还有别的办法吗?”
聂远风摇摇头。
他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有一段日子滴水未进不说,再加上脏水浸泡而肿胀的身躯,如果不早些离开的话迟早会丧命。
他们正在两难之际,门外传来一阵细碎地声响,众人瞬间警觉起来。
有两人一边攀谈一边慢慢靠近大门:“……听说今天又抓了几个倒霉鬼……”
另一人道:“可不是么,谁不知道皇城脚下,咱们庄主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偏来找不痛快。”
他们言谈中颇有些轻蔑,一阵钥匙哗啦啦响过后,地牢的木门发出“吱——”的一声儿,随后那两人的声音便清晰起来。
一人道:“嗨,咱这儿都是暗卫,天王老子都难逃出去,何必还要哥俩来守夜呢!”
另一人说道:“谁知道呢,听说有人捅了大篓子,正关在里头呢。”
木门被关上,踢踏脚步声音越来越近。
黑暗中影影绰绰地能看见两个身影,他们一人举着一根火把,穿的是家仆的粗布麻衣,腰上像模像样地挂着配剑。
那两人在地牢与石梯交接的地方寻了个板凳坐下,唠起嗑来。
一人抱怨道:“这什么味儿这么难闻?哎你闻到没?”
另一人不以为然:“霉味跟血腥味儿呗。”
那人说着掏出一壶酒来:“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了,我刚弄来一壶好酒,尝尝?”
另一人却有些心神不宁:“不了,你自个儿喝吧。”
他坐了一会儿,总觉得这漆黑的牢里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自己。
一想到这,禁不住后背一阵发麻。
他道:“哎,咱们先去看看关押的犯人吧。”
喝酒那人道:“有什么好看的,咱们不是用寒铁链捆起来了吗,捆上铁链和普通人没区别。任他武功再高也不可能逃脱,放心吧。”
另一人却执着得很:“不行,我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