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龙肥肉颤抖,此刻大堂外正围了一众窃窃私语的百姓,对着云轻歌指指点点。
他们自然是识得云轻歌的,然而自从云老爷出事后,云轻歌便甚少在城内出现,他们以为云轻歌离开了成都,再加上云家兄弟接手了云家,云轻歌便逐渐被人淡忘了。
此时她突然出现,怎能不令人好奇?
堂外的人越聚越多。
王大龙拍着惊堂木:“肃静!”
窃窃私语的人群安静下来,王大龙心中想着:她不可能是一人独自前来,游家那名女子以及张德龙他们在哪里?
他们想做什么?
云轻歌毫不惧怕地直视张德龙!
她以往寄人篱下,无法逃脱,本以为一生将会暗无天日,谁知游含烟突然出现,竟带她脱离火海;她又曾以为,如果云成仁可以振兴云家,那么哪怕她流落在外也无妨,但他居然害死父亲!
此仇不报,如何慰藉爹爹在天之灵?
她抚摸着小腹,那里曾经有过这男人对她施虐留下的证据,但在众人的陪伴下,她选择将孩子打掉,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旅途。
王大龙视线无意识地跟随她的动作,看到她抚摸小腹时,心中不知怎么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云轻歌双掌贴地,额头磕在冰凉的地面上,她不卑不亢,一字一句吐出自己的诉求:“启禀大人!”
她说:“民女状告云家大哥云成仁!云成仁身为民女的大哥,假造遗嘱,并联合云成礼将民女驱逐出云府!”
人群中一片哗然,窃窃私语陡然增多。
王大龙:“肃静!”
云轻歌将吵闹置之度外,她继续道:“民女本是弱女子,但家父在世时,对云家投入诸多心血,大家有目共睹!然而现在云家家道中落,民女不能看着偌大家业毁在大哥手中!请大人为民女作主啊!”
王大龙面色阴郁,三角眼不住转动。
为了家产之事,云轻歌也曾找过他,但他自然是帮助云家大哥,后又让云成仁将云轻歌送过来,这事并未闹大,没几个人知道。
但云轻歌手上当时除了一份遗嘱外,什么都没有,所才那么容易被云成仁夺走家产。如果她有证据的话,应当半年前就拿出来了。
现在她突然状告云成仁,一定是有了什么新的证据。王大龙不敢轻敌,他叫来一名衙役,嘱咐了他两句,对堂外等着看热闹的众人说:“本官已派人去请云成仁!各位若是无事,便散了吧!”
“慢着!府尹大人!”
一声喝止突然传来,众人闻声望去,发现一名穿着裙子的少女带领着一名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中。
来人正是有游含烟,游含烟示意越放下昏迷的云成仁:“云家大哥我已经帮大人带来了,咱们继续断案吧!”
王大龙怒斥:“大胆!你是何人!居然藐视公堂!”
游含烟嘻嘻笑道:“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大人可还记得当日你的衙役冒犯了我,被我们打了个落花流水的事?”
王大龙:“你!”
越站在游含烟身侧,视线缓缓落到了他身上。
王大龙:“……”
这两人惹不得,他们如此嚣张,定然还有什么杀手锏。
便冷哼一声,坐回了回去,道:“升堂!”
“威——武——”
冰冷的凉水泼在云成仁脸上,他打了个寒颤,悠悠醒转,却一脸迷茫:“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