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司珩拉开车门,带我过去,然而在离任天良和张燕燕的马路边停住了。
我对他这一动作不理解,茫然地回头,“许总,你这是……”
“上午我陪你离婚,下午你陪我结婚。”
我大吃一惊,今天原来是他的结婚日期。我想起来上次在公园大屏幕上看到他订婚消息,那么今天在公寓里为我们设计的造型师就是设计结婚造型的设计师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许司珩张了张嘴巴,但都没有说出去一个字。
脑海中仿佛有一架留声机在回放着他对我说的话。
【除了名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苦笑了一下,“许总,是你让我老公过来和我离婚,是吗?”
“是。”他回答我干脆利落,没有和我拐弯抹角。
我听完笑着转过头来,大步朝任天良和张燕燕一对狗男女走去,四周时不时对我投来惊艳赞许的目光,黑色的长裙勾勒着黑纱,我的头顶戴着一顶黑色的小礼帽,而脚下踩着是价值不菲的平跟鞋,一路上的回头率爆棚。
我是一人走去,引起民政局路过的离婚夫妻,结婚男女频频回头,还有几个要上来搭讪的,都被我脸上的高冷吓退了吧。
从小到大我都是自卑地低着头走,这是有生以来,我不再卑微懦弱地低头,而是昂起头自信地迈步过去。
这份自信,是身后的男人给予我的。
我得来的尊重和公平也都是身后男人给予我的!
我想,如果现在许司珩让我做任何事情,我都会同意,即便万劫不复。
可后来,我真的万劫不复了。
刚走到他们面前,我高傲不屑地仰起头,“走吧,正好前面没人。”
“美女,你认错了。”任天良一眼没瞧出我。
也对,现在的夏晓冉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昂贵的衣服,再也不是土里土气的黄脸婆,没人要的家庭主妇了。
他没认出我,很正常。
女人在爱情中直觉敏锐,比狼还尖。
挎住任天良胳膊的张燕燕眼尖,一眼认出我,惊愕地骂出声,“夏晓冉,居然是你!”
她眼神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那是妒忌!
任天良眼眸里也掠过一丝惊愕,“晓冉,居然是你?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冷笑,在民政局的离婚窗口处叫号码,然后回头对任天良道,“是我,我来如你的心愿,和你离婚。”
“晓冉。”任天良依依不舍地看了我一眼。
他一直都知道我漂亮,我从前校园里是校花。后来我和任天良结婚后就不再注重打扮, 所以他就开始嫌弃我了。
男人嘛,往往都是得到就不珍惜。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男人都是爱犯浑偷腥的猫!
我厌恶地看着任天良爱恋不舍的眸子,“别叫我的名字,我觉得恶心。”
“夏晓冉!”他被我骂火了,甩开一直黏在他身上的张燕燕,抓住我的手腕,“你现在还是我的老婆,我不离婚。”
不离婚?
这一句话说出来让我可笑,但有一个人一定比我着急,那就是张燕燕。她巴不得我和任天良离婚后,她再和任天良结婚。
张燕燕急切地抓住任天良扯我的手臂,见识我背后不远处的黑色路虎,小声劝阻道,“天良,我们不要轻举妄动。现在夏晓冉背后有人。”
她递给任天良一个眼色。
任天良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黑色路虎里的许司珩还有守在车四周的保镖,一下子噤了声,嚣张的气焰小了一大半。
“怎么样,离婚吧。”
任天良狠狠瞪着我,张燕燕不愿意见到我耀武扬威的一面,委屈地开口,“表姐,我知道你现在嫌弃天良家里穷,急于离婚,但是……但是也不应该……”
欲言又止的话,让围观的吃瓜群众窃窃私语。
“原来是那女的嫌贫爱富啊。”
“你看看她一身名牌,肯定是被人包-养了。”
“穿得人模人样,实际上骨子里和女表子差不多。”
“……”
张燕燕听见众人指责我得意的笑了,可身后不知道谁来了一句,女人的声音。
“天良,你怎么在这里?这女人是谁?”女人诧异尖锐的声音惹来众人围观,“她是谁?”
围观的人群里有好事的说道,“那女人是她老婆,旁边那个……可就说不准了。”那人指着我,意味深长地看着张燕燕。
女人一听,脸色青白交加,抬手扇了任天良一巴掌,“你不和我说没老婆,老婆死了么?现在这女人怎么是你老婆!你居然敢骗老娘,你个渣男!我非要打死你不可!”
这一切都反转来得突然,刚才我还处于风口浪尖,人人唾骂的风口,现在就轮到任天良和张燕燕成为过街喊打的老鼠了。
真是天道好轮回。
就在我觉得我要看一场好戏,包里的手机响了。
我拉开拉链取出我的手机,看到下面的一条消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