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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心路的抉择

“来,吃饭了。”慕容澹雅坐在被玉擎天擦得干干净净的雕着花纹椅子上面招呼着说道。

面对这样的烛光晚餐,玉擎天也是微微的一怔。

随即玉擎天也是坐在了慕容澹雅的对面,但是他却不敢抬起头来了。因为这一路经历了太多太多,他们之间的感情是非常显而易见的,但是谁也不敢直接说出来,他们之间就像是隔了一张薄薄的透明纸一样。由谁来揭开就是一个问题了。

“你辛苦了这么久,我来给你盛饭吧。”慕容澹雅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烛光晚餐,心中也是有些紧张的。不要看她虽然是大大咧咧,性格十分开朗的一个女孩哦。但是面对感情,这个她可以舍生忘死的人,她所有的勇气也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谢谢……”玉擎天低着头接过了递过来的陶瓷碗,在一瞬间两个人的手触碰到了一起,一瞬间的电流透过了两个人的身体。两人纷纷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一瞬间盛满米饭的陶瓷碗就砰地一声磕在了桌子之上。玉擎天一愣,立刻就伸出手十分快速的把碗端了过来。

玉擎天拿起筷子,在碗中挑弄着,把板结在一起的米饭捣碎了。其实玉擎天也不傻,对于此情此景,玉擎天也知道慕容澹雅想干什么。对于慕容澹雅,于玉擎天而言,就像是他被赶出家族之后出来历练的,一个,怎么说呢。就好比一望无际的冰原之上,那奇迹般出现的一朵红色的芳香玫瑰,或者是那一团飞翔的火焰。给人以无比的希望与温暖。

玉擎天对于这个可以让他甘愿付出生命去守护的女子,此刻也是鼓不起一丝一毫的勇气说出那一句话。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现在很静,只能听见慕容澹雅盛饭的勺子与碗盆碰撞的声音。

玉擎天夹了一口米饭吃了下去,确然发现这个米饭竟然是半生半熟的。“唉,看来她是不会做饭啊……”

饭不熟,于是玉擎天将筷子移向了一盘盛着小白菜的瓷碗。这一口吃下去,玉擎天差一点就把这个白菜吐出来。这哪叫菜啊,简直就是打死卖盐的了!“这哪叫不会做饭啊,简直就是什么也不会啊!还自己跑去做饭,让自己一个人打扫了大半的房间……”因为另外三道菜中,有一道菜,竟然可以明显的看到焦黑色。

“都是我不好,这饭不能吃吧……”慕容澹雅吃了一口饭,直接把它们吐了出来。并且有些委屈的看着玉擎天说道。

“没事,以后可以慢慢学。我来给你重新做。”玉擎天看着楚楚可怜的慕容澹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把本来想训斥她的话瞬间咽了下去。

“我这个人是不是很笨手笨脚的,这是我第一次做饭……以前我在家中的时候都是有人专门给我们做这些……我们只需要修炼修炼,学习战甲之术就行了……”慕容澹雅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唉……”玉擎天摸了摸慕容澹雅的头叹了一口气,因为他现在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玉擎天到了厨房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厨具,然后亲自下厨动起了手来了。

过了一会儿,蒸好的香喷喷的米饭,还有成色不错的四菜一汤就端了上来。

慕容澹雅立刻动起了筷子,因为他们变成了普通人早就饿坏了。并且一边吃一边夸赞道:“嗯,真好吃。”

“你是家族的大少爷,怎么会做这些东西的?”慕容澹雅好奇地问道,因为她以为像她这样的,或者稍微强一点,有些势力的家族,这些做饭之类的东西不是都应该有人去做吗。

“大少爷?”玉擎天听到这个词以后瞬间停顿了一下,继而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真的是大少爷吗?他在玉家的待遇只能说比一般的下人强一点点而已。他算是个什么大少爷啊。所以很多事都是由他自己做的,而且他还要照顾他幼小的妹妹,所以不得不学会做很多事。洗衣做饭自然样样都必须会。

慕容澹雅见玉擎天默然不语,而且表情还是略带自嘲的忧伤,立刻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于是她立刻说道:“放心我是不会白白的吃你做的饭的,我会慢慢学的,然后以后一定天天给你做饭吃。”

玉擎天抬起头看着慕容澹雅笑嘻嘻,但是又很认真地俏脸,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承诺太重了,重的他现在都有点不敢接下来了。

“不过你也不能白吃饭,你得天天给我梳头,一天都不能落下哦。”随即慕容澹雅又撅着粉嘟嘟的红唇说道。

“好,知道了,吃饭吧。”玉擎天擦去慕容澹雅脸角的米粒淡淡的笑道。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这一年就要过去了。

在金色的麦浪之间,两个人平躺在那里,都用手枕着头望着蔚蓝的天空。这晴空万里的地方,只有几朵浮云不紧不慢地游动着,一会化为奔跑的的白马,一会又化为圆脸的孩子,但是继而又变成了四不像,乱糟糟的一团了。

在这一年之中,玉擎天与慕容澹雅朝夕相处。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单生活。平平淡淡,这里的人都很朴实,没有外界的勾心斗角,更没有权利纷争。确实是一个人人都向往的世外桃源。

“唉。明天就满一年了……”慕容澹雅有些叹息地说道。

“是啊,我们似乎也该走了……”玉擎天犹豫了一下,继而也说道。继而又是久久的沉默。因为他们都知道这里确实很好,要离开了,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舍。

这一年,玉擎天也是在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农民。每天做的就是早上起来先给慕容澹雅梳头,然后去劳作,吃饭……

而慕容澹雅呢,也是在这一年内学会了怎么做饭。虽然做的确实不咋地,但是已经勉勉强强地可以了。

“我决定了,今天晚上我要给大家做蛋糕吃。”慕容澹雅笑嘻嘻地说道。

“嗯,好啊。”玉擎天也是笑着回应道。因为这一年。慕容澹雅其他的不怎么会,就是一个做蛋糕还能拿得出手了。

今晚是庆祝丰收的夜啊,在这硕果累累的秋天,确确实实是一个大丰收的时刻了。这里有一个规定。那就是在大丰收之前要搞一个全村的大丰收庆祝。庆祝完后,第二天就开始收获金灿灿的稻子和其它各种各样的东西了。多么美好的一天啊。

“玉擎天,其实我非常非常地……”慕容澹雅望着湛蓝色的天空终于鼓起勇气要表白了。玉擎天听到这里一瞬间心跳瞬间加速了起来。因为他们都是知道各自的心意的。

但是就在这时,只见阿狗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然后非常慌张地问道:“擎天,澹雅。小花不见了,你们有没有看到小花啊?”

“小花不见了!”玉擎天和慕容澹雅了从地上跳了起来。这还得了!

这个小花是阿狗的女儿,他们来到这里之后和这里的人相处的都还不错。尤其是阿狗一家,在前期阿狗一家给了玉擎天和慕容澹雅他们许多帮助。所以关系自然是非常要好了。

这个小花又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长得极为可爱,而且非常讨人喜欢。经常来慕容澹雅那里蹭蛋糕吃。然后玉擎天就认这个小女孩为干女儿了,于是乎成了这个小女孩的干爸。而慕容澹雅知道后,总感觉玉擎天抢了她的风头,因为是她做的蛋糕才把小花吸引过来的,所以直接也认了小花为干女儿……这一下他们的关系搞得……

“一个小孩子能跑去哪?我们去找找看啊。”玉擎天知道小孩丢了,对任何一个父母来说都是着急的要命的事。但是他仍然故作镇静的立刻安慰着阿狗说道。

“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了,但是都没找到啊。”此刻阿狗的脸上尽显着急之色。

“我们大家再找找,或许那个孩子跟我们玩捉迷藏呢。”玉擎天拍了拍阿狗的背部安抚说道。

“那我再和大家去找找。你们如果找到了一定要告诉我啊。”阿狗说完,立刻急急忙忙地跑了。

看着阿狗远去的背影,玉擎天陷入了深思。一个孩子到底能跑到哪里去呢?该找的地方既然都找了,那么没找的地方……

玉擎天想到这里立刻看向了慕容澹雅,此刻的慕容澹雅也在看着自己,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该不会在那里……”他们还真是有默契啊。

他们所说的地方就是这里的一个禁区,因为那里是一个休眠的火山。万一真的跑到那里就坏了,因为那里不仅有一座休眠火山,而且还有一些野兽出没。

“我们到那里看看吧。”慕容澹雅犹豫了一下,继而提议道。

“唉。”玉擎天叹了一口气,想着:明天就要离开了,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走”玉擎天立刻说道,因为现在确实是事不宜迟的事情了。万一迟了一点,小花有可能就死于非命了。

于是玉擎天和慕容澹雅立刻走向了活火山的方向……

此刻的小花确实是在活火山那里,不过她现在正在上山呢。今天小花跑出来玩,在好奇心的驱动之下。追着一只从来就没有见过的花蝴蝶,不知不觉地就跑远了。结果一下子就迷路了,于是小花蹲在地上哭了好久,叫爹爹不应,叫娘娘不答。结果背后传来了阵阵的兽吼声,吓得她立刻站起来,朝着高处跑了起来,因为慕容澹雅曾经教过她,如果找不到回家的路,就到高处,这样就能看见回家的路了……

此刻玉擎天他们也顺着山路一边喊一边找了起来。玉擎天看着陡峭的山路,旁边就是深达数十丈的悬崖。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个粉身碎骨。

“呜呜……”此刻却从半山腰传来了阵阵的哭声。

“这是小花的声音……”慕容澹雅立刻说道。于是两人立刻加快了速度跑了上去。

果然,小花正在攀岩呢。但是她因为前面的山路太过于陡峭了,她爬到半路就爬不上去了,瞬间变得不上不下了起来。

“小花赶紧下来。”慕容澹雅说着立刻跑了过去把小花抱了下来。

孩子是找到了,瞬间玉擎天和慕容澹雅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刻忽然之间一声天崩地裂的爆炸声响了起来。只见这个活火山竟然在这个时候爆发了,一瞬间浓滚滚的烟尘从山顶冒了出来,随即喷发出了红色的岩浆。并且还带着碎石滚落了下来。

“这……”玉擎天看着这一幕,立刻呆住了。但是下一刻立刻拉着慕容澹雅就跑。这还得了?于是三个人立刻朝山下拼命地跑了起来。

人的速度哪里赶得上岩浆下流的速度啊。一瞬间后面的岩浆就追上了舍命奔跑的玉擎天等人。就在这个时候,一块下落的石头犹如死神伸出的镰刀狠狠地砸在了慕容澹雅的身上。只见慕容澹雅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飘飞了出去。

“不……”玉擎天看着这始料不及的一瞬间立刻心痛地叫到。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

“小雅……”玉擎天立刻冲向前不顾一切地抱住了满身是血的慕容澹雅。不管背后是如何的山崩地裂,岩浆飞石。他都不管了。

“咳咳,真是没想到啊……”慕容澹雅的嘴角喷着鲜血地说道。刚才那一下,直接将慕容澹雅的肋骨震碎,内脏完全严重地震得大出血了。

“我……其实我真的好……”慕容澹雅非常深情地看着玉擎天。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一样啊。我爱你,一直是啊……不论以前现在还是未来……”玉擎天紧紧地抱住怀中的人儿声音颤抖地把她心中所有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只见慕容澹雅的嘴角露出一丝难以言表的喜悦。在人生前弥留的那一刻,最满足的莫过于得到了自己心中最想要的,不留任何遗憾的东西。

“擎天,若是可以,我真的……真的好想和你……一起留在这里。管它什么荣华富贵,滔天的权利,家族兴旺。族人的回归渴望。哪怕什么也……不要了,我只想静静地和你一起在这里看着日升日落……我给你做饭,你给我梳头,然后我们一起……慢慢的老去……”慕容澹雅伸出纤细的手在玉擎天的脸上划过,那一抚充满了无尽的爱意和些许的……随即她的话语声变得越来越微弱,最后静静地没有了一丝丝的声响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陪你,一定一定……”玉擎天再一次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抱紧了怀中的人儿,就要把她融化在自己的身体里一样。感觉仿佛一松手,就什么也没了……

人与人之间最远的距离莫过于——生死之间的那一线。你依旧在我怀中,只不过,却了无了生息。

此刻大地再一次强烈地颤动了起来,小花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吓得早已呜呜地大哭了起来。此刻的玉擎天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除了悲伤,还是无尽的悲伤……他想起了他与慕容澹雅之前一切的一切,有欢笑,喜悦,猜忌,愤怒,温暖,同甘共苦,生死携手……

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前一刻,但是这一刻却什么也没了。

“碰。”的一声,火山再一次大喷发了起来。随即就是漫天纷飞的碎石,一块拳头大小的碎石滚落着狠狠地砸在了玉擎天的后背上,这一下,直接把玉擎天砸了个大吐血。

狠狠地疼痛直接把玉擎天从无尽的悲伤之中给拽了出来。玉擎天茫然地看着四周,却发现他们现在被困住了。他们现在所处的是一块凸出来的高低,周围已经被火红色的岩浆给挡住了去路,但是在对面却有一处高地,只不过距离不是很近。不仅如此,只见这火红色的岩浆还在涨着,或许下一刻,他们所处的这一块高地就会被吞没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跳到对面的1高地上去,这个距离对于他这个身高的人来说,是可以跳过去的,但是对于小花这个五六岁的小孩而言,就是天堑无涯了……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玉擎天抱着小花用尽全力跳过去,但是如果抱着的是慕容澹雅就很难说能跳过去了。

“轰”的一声,此刻他们所在的高地再一次颤动了了起来,随即岩浆再一次漫了上来。

现在已经容不得犹豫了,要么抱着慕容澹雅的尸体跳过去,要么抱起小花跳过去。玉擎天最好的计划是先抱着慕容澹雅的尸体跳过去,然后再回来抱着小花跳过去。但是事实上这样做根本就没有了时间。

于是玉擎天苦笑一声,慢慢的放下了怀中已经永远沉睡的美人。抱起小花就跳了过去……

当玉擎天在对岸回头时,只见那一片高地已经被赤红色的岩浆完全掩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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