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郑京京，李——李老师让——让你——去——去她办公室一趟！”王平安侧身站在教室门口，费劲的传达完“旨意”，似笑非笑地盯着郑京京走了过来。
“是不是你告状了！”郑京京走到王平安面前一抬手，吓得他侧生闪了一下，后脑勺撞在了门框上。
“没——没有！”王平安说完，才慢慢抬起手揉起了后脑勺。
班主任李老师的办公室在“古楼”三楼的东头，和高一三班就隔了两个教室。办公室门面向走廊，敞开着。郑京京走到门口，站在外面，伸长脖子，探身往里面看了看。
办公室跟教室差不多大小，但南北长，东西窄，老师们的办公桌有七八张，有靠着窗摆的，有两两对排，空间显然比教室里宽敞得多。李老师正背对着自己，趴在办公桌上翻着试卷，对面一位男老师阵埋头写着教案。郑京京仔细一看，认出了是赵老师。
“操——”郑京京缩回脖子，转身靠在墙上，一只手捂住了脸，慢慢往下滑。
“唉，怎么了，怎么不进去呀！”是王晓晓的声音。
郑京京一扭头，王晓晓和王强、王平安正凑在旁边等看热闹呢。
“一边去！”郑京京耍了下手，抖抖身子，又站到了教室门口。
“报告！”郑京京想士兵喊口号一样，故意很大声。
李老师被吓了一跳，扭过身，赵老师也抬起了头看了过来。
“郑京京呀，进来吧！”李老师回复的很平淡。赵老师摇摇头，又低头写起了教案。
郑京京走进来，顺手带上了门，靠着门被站着。
李老师站起身，一手拿着水杯，一手调转椅子，背对着办公桌坐下。她翘起二郎腿，向后靠着椅背，一手握着水杯，一手拖着水杯底部，搭在大腿上。
“过来，别站门口！”
郑京京走向前来，在赵老师面前一米左右站住。她向一边侧着身子，伸出右腿，两手拇指挂在裤袋口。
李老师喝了口水，继续看着她。
郑京京，收回腿，站直了身子，手从口袋里出来，感觉放哪儿也不合适。干脆勾在了背后，低头看着脚尖，身子左右来回慢悠悠地晃着，像个钟摆一样。
“知道我为什叫你来吗？”李老师平生静气的说。
“不知道！”郑京京干瘪瘪的回答，却尽量不让语气太生硬。
“昨天试卷你答得很好，几乎全对，而且连没学过的题目也作对了几个。”李老师回身放下水杯，从桌上拿起郑京京的试卷，又转过来。
“哦~”郑京京还是摆着身子，心想：书呆子就是书呆子，学习一点儿不含糊呀！
“而且，错误的地方和周正正的试卷一模一样！”李老师将试卷翻了个面，又翻了回来。
“啊——！”郑京京停下了摆动的身体，抬眼看着李老师，心里想着：这下被周正正害惨了，这个蠢货！脑袋不会转个弯啊，这不就是告诉老师我在抄作业吗！
“是你抄周正正的，还是周正正抄你的……”李老师抬头看着郑京京，郑京京正欲回答，李老师抢先说，“还是周正正一道题一道题给你讲解的？”
“啊，啊，是……”郑京京话到口边又咽了下去，她抬起头，看到赵老师也停下笔，看着自己，赶忙摆起了双手，“不是，不是！”
李老师没说话。郑京京两手一垂，换了个站姿，脏字差点儿吐出口，“哎呀，好汉做事好汉当，我让周正正替我写的！”郑京京感觉现在舒服多了。
李老师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回身放下下试卷，与赵老师相视一笑，赵老师微笑着摇摇头，又低头写起了教案。赵老师转过身，指着旁边的椅子，对郑京京说：“来，你先坐下！”
“诶！”郑京京答应的挺爽快，一屁股坐在了李老师旁边。
“来，靠近点儿！”李老师说。
“好！”郑京京抬起屁股，拽着椅子朝李老师旁边挪了挪，做好后发现离得太近了，又往后蹭了下。
李老师笑了笑，一手搭在了郑京京肩膀上，“老师问你，你知道老师为什么要让你和周正正坐一起吗？”
“不知道！”郑京京仿佛一头被驯服的小狼。
“老师是想让周正正帮你提高，也想让你向周正正学习、看齐！”老师语气坚定。
“啊？他，帮我？我学他？”郑京京的表情不能再夸张了！
“周正正同学身上有很多优点，很愿意帮助他人，”李老师收回了手，“给你们调座位之前，我找他聊过，他很乐意和你做同桌！”
“真的？”郑京京扬起眉，睁大眼！
“老师希望你能提高自己的学习成绩，向其他同学看齐！”李老师的诚恳让郑京京有点儿不好意思。
“行，反正我尽力！”郑京京回答的很爽快！
“不是尽力，是一定！”李老师带着坚定的语气说。
郑京京很为难，这等于让她立下一个许诺，但是对于自己没把握的事情，郑京京是极不愿随便许诺的。“好——一定……”郑京京有些犹豫。
“好，那就看你的表现了，”李老师摸了摸郑京京的背，“别让你妈妈失望，也别让老师失望！”
“嗯，一定！”郑京京挺起腰，这次回答的很坚决。
“好，你先去吧，顺便帮我开下门！”李老师站了起来。
“李老师再见，赵老师再见！”郑京京跟着站了起来，走时还不忘招呼一下赵老师。
“再见！”赵老师抬头回应，见郑京京出去了，又笑着对李老师说：“您这个学生可真不一般，当着课堂上问我的姓名呢！”
“还有这事儿，”李老师笑着说，“这孩子是挺爽朗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真希望能向好啊！”
“我看这孩子心眼不坏，您放心，平常我也会多注意点儿的！”赵老师拿起茶杯，起身去接水。
“报告！”
“进来吧！”李老师看到是张倩，招呼她进来。
“李老师，同学们的家庭情况调查表已经填好了！”
张倩将一沓纸递给了李老师，李老师接过来，随手翻了下，“都收齐了吧？”
“嗯，一共56份，都交上来了！”
“好，”李老师将表放到办公桌上，有拿起一张纸，“对了，这周五我们班去敬老院进行课外实践，具体情况我稍后通知，你先去给大家分好组，填这个表里。四人一组，小组长写最前面。”
“好的，我这就去！”张倩转身要走。
“唉，”李老师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分组用抽签的形式，不要老是几个要好的人在一起。”
“哦~”张倩回头答应了一声，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本来还想借用班长之便，把自己和周正正分在一起，现在只能靠运气了。
这也许是夏天最好的时光了。虽然已经到了仲夏，但是在这个城市的早晨，天气依然凉爽。层层白云涂抹在天上，就像水彩笔画出来的，不多不少，刚好挡住了太阳。白云之间，是淡蓝的天空，淡淡的蓝，仿佛蒙了一层白纱。天蓝得刚刚好，一点儿也不刺眼。远处是层层青山，青山脊背的曲线平缓圆润，像画家特意勾勒出来的，也是刚刚好，不突兀，也不平庸。路边是一条河，河床很宽，但河水已经很小了，成了一条涓涓的小溪。河水清浅，能看到水底的卵石和附着在上面的油油的水草。如果仔细听，还能从嘈杂人声中听出水流的声音。
五十多号人，拿着自备的笤帚、簸箕等打扫工具，由李老师带着，就走在河岸边这条三四米宽的水泥路上。
“周周，你等等我，我们一组！”张倩拖着笤帚小跑两步，追上了周正正，黏在他身边。
周正正往旁边躲了躲。对于身边这个女孩，他并不是讨厌，但也说不上有好感。虽然她是公认的班花，长相甜美，但周正正此时更愿意欣赏眼前的风景。
张倩并没有感到周正正的不自在，又往他身边靠了靠。
“这地方怎么这么荒啊，早知道还要走这么远的路，我就让我爸爸先开车送我过来了！”周正正没有吭声，张倩看了他一眼，头一偏，拖着笤帚的手往外一摆，俏皮地说：“也带上你！”
“哎呦喂！”一声惊呼化解了周正正的尴尬，“呦，原来是组长大人啊，您走路看着点儿，都绊到人了！”原来是郑京京，她正低着头玩着PSP，不想被张倩的笤帚绊了下。
“自己走路不看道，还怪别人！”凑在郑京京身后看她玩游戏的赵振中一看是张倩，赶忙帮腔。
郑京京根本没搭他的茬，继续边走边玩起了游戏。张倩本来想道歉，现在也觉得没必要了，哼了一声，换到了周正正另一边。
“怎么这么远啊，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班长，累了吧，笤帚我帮你拿吧！”赵振中赶忙走上前去。
“那，给，谢了！”张倩一看是赵振中，也不客气，将笤帚直接递了过去。
“小——意思！”赵振中把“小”字拉得很长。他接过笤帚，一扬手，扛在了肩上！
“我该叫你班长呢，还是组长呢！”赵振中没话找话。
“随便啊！”张倩爱理不理的。
“还是叫你班长吧！”赵振中并不在意张倩的态度。他一左一右两把笤帚扛在肩上，仿佛扛着两把大刀。这样跟在张倩身边，活像一个带刀侍卫。
“唉，班长你看，我像不像个大侠！”赵振中挺着胸，做出威风凛凛的样子。
“嗯。”张倩敷衍的回应了一声。她像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从斜跨的小包里翻找出了一小瓶防晒霜，送到周正正面前：“周周，涂点防晒爽吧！一会儿太阳要出来了，脸和脖子要被晒黑了！”
周正正扬手挡了挡，“不用不用，我没事！”又往旁边闪了闪身子。
“唉，给我点儿，给我点儿，我都这么黑了，不能再晒黑了！”赵振中侧身走在张倩前面。
张倩见周正正接连两次避开自己，也闹起了小脾气，她一跺脚，一甩手，将防晒霜甩到了赵振中面前，“都给你！”
“唉，别生气嘛！”
“都怪你！”张倩看着又把自己甩在身后的周正正的背影，将一股火气撒在了赵振中身上。
昏沉沉的房间里，一位瘦弱的老人正躺在床上。
“怎么这么暗呀！”张倩一边抱怨，一边捏上了鼻子，“味道好重！”。
“是呀，怎么不开窗帘呀！”赵振中也咕哝着，“什么味道呀，这么冲！”他是在附和张倩。
“老爷爷，我把窗帘给您拉开吧，晒晒太阳！”郑京京走上前去，向老人打了声招呼，打算越过床拉开窗帘。老人摆了摆手。郑京京停了下来。
“大爷，您喝水吗，我给您倒杯水！”周正正问。老人还是摆了摆手。
郑京京看到了床尾的尿盆，弯腰端了起来，“老爷爷，您先歇着，我给您洗洗尿盆去啊！”说着端着尿盆往外走。张倩看到了，赶紧侧身两步，躲得远远的。
“这也不让，那也不要，怎么办呀！”张倩一手托着笤帚，一首捏着鼻子，嘤声嘤气的说。
赵振中一摊手，看了看张倩，有看了看周正正。
周正正走到老人床边，“爷爷，我们是来参加课外实践的学生，想帮您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情。您看我们给您擦擦桌子，扫扫地行吗？”老人看着周正正，慢慢点点头。周正正转过身，对其余两人说：“我们帮老人家擦擦桌子扫扫地吧。我来擦桌子，你们俩扫地！”
张倩有些委屈似的点点头，赵振中则欣然同意。周正正拿着脸盆和抹布，出去打水了。张倩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拿笤帚在地上划拉着。赵振中拿着笤帚，凑在张倩身边，她划一下，他就跟着扫一下，心里美滋滋的。
“老——老——老大！”王平安慌慌张张跑到门口，一脸兴奋。
“干吗？”赵振中很不高兴。
“有——有——有——”王平安走进来，半天说不出来，干脆一把拉起赵振中的胳膊往外拽，“走——走——走——”
“有什么有，走哪儿去？”赵振中被王平安拽着小跑着出去了。张倩看到就剩自己一个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床上还躺着个奇怪的老头，心里有些害怕。也追在他们身后跑了出来。
“唉，你们干吗去？”张倩看着他们向后院跑去，有些着急地问。
“一会儿就回来！”赵振中回了一句。
张倩不知所措，在门口摆弄着笤帚。她看到周正正端着一盆水走了过来，脸上漏出了喜色，正欲上前搭话，忽然又想到路上的不愉快，画到嘴边又停了下来，不只如何是好。
“扫完了？”周正正先开口了。
“没有，赵振中被王平安叫走了，我一个在里面害怕！”张倩似羞似嗔。
“哦，那我先进去擦桌子了！”周正正回应的不疼不痒。
“唉？——哼！”张倩倩看周正正径直走进屋里，对自己全然没有关心的样子，又恼了，干脆站在屋外不进去了。
忽然一阵乱遭遭的声音从后院传了过来，张倩回身一看，一头黑乎乎的东西正哼哼叫着跑了过来，张倩吓得赶紧跳进了屋里。周正正听到张倩的惊呼和吵闹声，跑到门口一看，一头小黑猪正在屋前庭院乱窜，赵振中和王平安、王强带着头，和一群男生正拿着树枝在后面追逐驱赶，队伍后面，王晓晓和几个女生也远远的跟着看热闹。
屋前庭院里顿时乱作一团，小猪的嘶吼声，男孩子们的起哄声，女孩子的尖叫声，哼哼吼吼啊啊，砸在一起，响一出失败的交响乐。张倩吓得不敢出屋，周正正站在屋前招呼着想阻止，却没人搭理。
“干吗呢！”
忽然一声怒吼镇住了所有人，欢闹的学生们停了下来，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小黑猪抓住机会，从人群中逃了出来，跑去了后院。王晓晓被小黑猪擦了下腿，吓得尖叫了一声，但没人看向她。
“干吗呢，你们这是？”郑京京拎着洗好的尿盆，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人群中间，转了一圈，怒气冲冲的说：“这他妈是敬老院，你们在这胡闹？”
“管得着吗你！”赵振中已经回过神来，很不服气。
“老子管不着！”郑京京对着赵振中怒气冲冲，“你把这些老人吓出个心脏病，你但得起吗？”她没等赵振中回嘴，又环顾着大家，拿起尿盆扫了一圈，“你们不嫌丢人吗，要闹去你们姥姥家闹去！”
“唉，讲道理就讲道理嘛，别骂人嘛！”王强也咕哝到。
“我骂你，我还打——你！”郑京京扬起脸盆，做势要打王强。王强吓得低头就躲。
“唉，你干吗！”赵振中挡在了前面，王平安也跟在旁边。
“嗯哼！”一声响亮的干咳。
“李老师！”大家这才看到，李老师已经站在了人群外。
“大家是来做好事的，要注意形象和纪律，不要给班级和学校抹黑，也不要让别人看不起你们！”李老师温和的语气中带着威严。她看了看，学生们都底下了头，郑京京放下了扬起的尿盆，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看表，又说：“好了，还有一个小时，大家抓紧，各小组分工合作，好好表现。一小时后我们在大门口集合返程。”
“是！”学生们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李老师看了看杵在庭院中的郑京京和赵振中，又看了看门前的周正正和张倩，说：“你们也抓紧吧！”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唉，我告诉你啊，虽然我赵振中不跟女生一般见识，但是你要是动我的兄弟，我也是不答应的啊！”赵振中看李老师离去，转身一本正经的对郑京京说。
“切，我才不跟小屁孩一般见识！”郑京京一脸不屑，拿着尿盆就往里走。
“唉，怎么说话呢，你才是小屁孩呢，本尊七尺大汉，一身腱子肉！”赵振中追上前去。
“把你那一身腱子肉使在有用的地方吧！”郑京京扬扬下巴指了指门口的张倩。
赵振中这才想起张倩，赶忙跑上前去，“唉，班长，我帮你扫地吧！”
“不用！”张倩甩下一句话，扭头抬起小臂挡着鼻子，走了进去。张倩感觉郑京京那一扬下巴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轻蔑，又想想她刚才在李老师面前出的风头，又是窝火，又是妒恨。
赵振中跟了进来，继续凑在张倩身边，“班长，我来，我来！”顺手就要夺过张倩手中的笤帚。
“走开！”张倩声音既愤怒又委屈。她一手抓紧笤帚，一边用贴着鼻子的胳膊架起肘子，用力去挤赵振中。赵振中被张倩的语调吓了一跳，只得闪开。他拿起自己的笤帚，默默跟在了张倩后面。
郑京京坐床边，憋嘴看着。张倩似乎看到了郑京京的冷笑，她干脆放下挡着鼻子的胳膊，两手握着笤帚，用力扫着。
“郑京京，桌子还没擦完呢！”周正正看着这一幕，觉得不对劲，就冲看热闹的郑京京发号施令。
“我来！”郑京京爽快的去擦桌子，不再搭理他们。
“张倩，我帮你吧！”周正正拿起门后的簸箕，蹲到了张倩跟前。
张倩一甩手，扔下笤帚跑了出去。赵振中要跟出去，周正正挡住了他。
“唉，你！”
“还是我去吧！”周正正跟了出去。
张倩已经在外面哭成了泪人。
“其实没关系啦，同学们之间，都是无心的！”周正正安慰她。
“什么意思吗？”张倩带着哭腔说，“你也讨厌我，她也看不起我！我又没做错什么，本来就是很臭吗！再说，我又不是没有做！”
“你可能误会了，我们没有那个意思！”周正正万万没想到自己不知哪里也得罪了这位大小姐。
“她凭什么瞧不起我呀！她一个村姑，见惯了屎尿坑，我从小又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要是换了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知道耍威风！”
“这样说人家不合适，她应该没那个意思！”周正正赶忙解释。
张倩倩从“人家”中听出了自己和郑京京在周正正心中的远近，觉得周正正和自己才是一伙的，她郑京京只是的外人。心里就有些欣喜。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她干吗得了便宜还卖乖！”张倩抹抹眼泪，不再哭了。
周正正如释重负。
“周正正！”赵振中在远处看到情况有所缓和就挥手叫周正正过去。
“什么事？”周正正转身走了过来。
赵振中等周正正走进，一把搂着他，悄声说：“走，我有话跟你说。”然后带着他向后院走去。他俩在屋后墙边站定，周正正背对着墙，赵振中面对着他。
“咱俩可是有君子协定的！”赵振中一本正经。
“我知道，怎么了？”
“你跟张倩！”赵振中有些急。
“协定跟张倩有什么关系！”
“好，我之前不觉得你对张倩没意思，所以就没加，但是……”
“但是什么……”周正正微微抬起点儿头。
“但是，”赵振中用手指着周正正，“今天的情况让我觉得你有问题！”
“有问题？”周正正边思考，边等赵振中把话话说完。
“好，我赵振中做事从来光明磊落！既然你也喜欢她，那咱们就公平竞争！”赵振中像个稚气的侠客，这让周正正有点儿想笑。
“喜欢？竞争？”他忍住了笑，想了想，“好啊，公平竞争！”一脸轻松应战的表情！
“好！”赵振中义正辞严。
“不过……”周正正先吊下赵振中胃口。
“不过什么？”赵振中急切地问。
“不过，我觉得的我和她学习都挺好，我们经常可以探讨习题，所以我的胜算更大些！”周正正不等赵振中插话，“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也能经常和她讨论习题什么得咯！”周正正撂下一句话，故作轻松地走了。
赵振中愣在哪里，琢磨着周正正的话。这小子有病吧，跟我竞争，还给我支招？！
“砰！”赵振中扭头一看，旁边一扇窗户开得太大，碰到了窗沿，他侧身瞄了一眼，没看到什么，转身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