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余年年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怀仁药房里,当时就疼哭了,抽抽噎噎的,满脸都是泪水。
许大夫看见她进来,还没来得及张口,反倒被她吓了一跳。
“年年,这是怎么了这是?快起来快起来,有话慢慢说。”
原来原主也叫年年,这倒是方便了很多。余年年一边想一边抽泣“我…我娘,没了”
虽然说的是我娘,可本来就哭哭啼啼,她又故意说的含混不清,也听不清是我娘还是我姨。毕竟,谁知道那到底是谁呢。
“你娘没了?哎呀呀,什么时候没的?来来来坐这来,别哭了,你娘那个身子…哎呀,这也算是解脱。”
许大夫叫药橱后一个少年搬来一张椅子,扶着她坐了上去。
刚才那一下为了逼真,余年年是砸在地上的,此刻倒是真的疼到站不起来,给别人看起来,仿佛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她一边悄悄揉着膝盖,一边暗自琢磨,这个老郎中看起来一副慈悲心肠,想来应该很好说话。
接下来的日子余年年就会知道,怀仁药房的许大夫正是以善良热心、宅心仁厚著称,就算是半夜来叫门也二话不说拎起药箱就走,邻里邻居的都愿意请他看病。
尽管,他学医数十载,依然没什么成就,只能医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
少年端来一碗水给余年年润嗓,小小抿了一口,余年年抽泣着直奔主题
“我,我想请您帮我安葬我娘,就拿席子,拿席子卷了,挖个坑就行。”
“我不白要您帮忙,我可以在药房帮一个月工,我会的很多的。”
说着,余年年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了好几个方剂连同组成和禁忌,又磕磕绊绊背了一遍十八反,生怕许大夫不信,还要再背十九畏。
许大夫捻着胡须啧啧称奇“你一个黄毛小丫头,从哪里学的?”
额,余年年只好谎称家中原先有医书,她小时读过一些,后来母亲病重,就都卖了。
“好啊,后生可畏。你放心吧,你娘我会帮你安葬的,以后你就来我这里帮忙,每日午饭也在这里吃,我再给你一个铜板。”
其实一个铜板并不多,但余年年还是连连摇头“您能帮我安葬娘亲年年已经万分感激了,怎么敢要钱呢。”
上辈子看电视的时候,余年年总是吐槽那些人,一言不合就下跪,如今轮到自己身上,有样学样,说着话又跪了下去,这回倒是轻轻的慢慢的,可依然疼的她龇牙咧嘴。
许大夫一把扶起“这丫头,怎么说话就往地上跪,那腿不是自己的么?”
再三感谢之后,余年年打算回家去,许大夫已经允诺明天来帮她葬母,她也得回去收拾收拾熟悉一下那个家。
咦,我的猫呢?余年年一望门边没有,当下有些懊悔,进门就把年小锤丢到一边了,这半天,也不知爬哪去了。
“你在找它吗?”少年抱着雪白的小猫言笑晏晏。
刚才只顾装模作样,直到此时余年年这才看清这个男孩,约莫十五岁上下,眉目疏朗干净。
“怎么了?”少年看着她愣怔的样子,有些诧异。
“啊,没什么”接过年小锤,余年年一瘸一拐落荒而逃。
她才不会承认,刚才的一瞬间她连自己后半生都想好了,也许少年是许大夫的儿子或者孙子,两人同在药房,青梅竹马日久生情喜结连理,再生一堆小年年,开一家大药房,啊,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好吧,果然上辈子不该看那么多言情小说,还不如学学历史,起码穿越了还能去算命。
余年年抱着年小锤悻悻的走回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