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是凡剑!”
“嗯。”
沉云应答,没有在意都枕的大惊小怪。
“凡剑······”
口中喃语着,得到了肯定都枕更加是不解了。
只是静静的捧着剑,静静的看着剑。
“能否···询问一下,道友的剑为何如此的······”
“懂剑。”
依旧是言简意赅,都枕的话都还没全,沉云便就给出了答案。
“懂剑······”
再次低下头,都枕捧着这剑,比自己的剑还小心翼翼,比剑堂里相传的寒剑还小心翼翼,或许在他心中,这剑,比其他的剑都重要。
沉云没去开导都枕,这不是开导就能明了的。
每个人的剑都不一样,即便出自一人之手的剑也不可能完全一样。
所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每个剑修都有自己的剑道。
剑入道心,方能懂剑;道心入剑,剑方能懂人。
沉云的道心,早就留在了云端之后。
“老都,前面就到了!”
赵赤行兴奋,前方不远处聚集着不少的修士。
是白甲蝎的巢穴无疑了,那在地面方圆一人有余的坑洞,明显是这妖物的风格。
“老都老都,我跟你说啊,这妖物可聪明了,这沙漠里开洞怎么都会被沙给掩埋吧,这畜生倒是会想办法。
下挖了一个凹槽,这风沙不管怎么刮都填不满,要出来的时候,这两只大钳刨一下,就是通了!”
老赵比划着两只胳膊,模仿着白甲蝎挥舞巨钳的模样,真别说,模仿的还算是有模有样的。
洞口,显然是被人未加固过了。
一圈圈石化的沙土固定住了这洞口,不仅以后好辨识,更是防止这地面上的沙倒灌进去。
“都长老,赵堂主······”
相互之间一阵客道,都是掌门长老,再不济也是门中大师兄的人物,这表面上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都长老,你来便是好了,也算是有个能主持大局的人。”
一清瘦的中年模样的男子,身穿劲服,腰间挂着两柄匕首。
“齐掌门,这洞下是何情况?”
“哎,别提了,我派弟子下去了一个,到现在没有上来,却是在半刻之前断了神念。”
“什么!”
都喻史惊讶,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吧,你子辰派可是一等一的探秘高手,就算是放在中原也是可以比肩的,为何······”
“别提了,这下面实在是有怪异,只可怜我那大弟子,本来是要传位与他的。”
齐掌门长叹了一口气,他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注意到,原来这齐掌门的鬓发也开始染上了雪白。
众人沉默,看着黝黑的洞穴不该如何是好。
“想什么想,直接一股脑的都进去,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我老赵就不信,这里面还能藏了一个上古大妖!”
老赵叫嚣着,虽然话说得蠢了些,可是也算是扫除了一些低迷的气氛。
“老赵,莫要说胡话,这一人下去和众人下去都是一样,这洞穴并不什么好施展本事的地方。
你卡在那里,可以是一夫当关,也可以是任人宰割。”
齐掌门解释,矗立在洞穴旁,眼神深邃。
众人再次沉默,都不知给如何应对,可是这白甲蝎的巢穴在此,无论如何空手而去,都是心有不甘。
“众位道友,我子辰派不算是什么主流正道,端是一些旁门左道;说句不好听的,习得的东西,那邪修中善于暗杀者也常用。
虽比不上剑修一声正气,可我子辰派也算是讲一个‘义’字;我派弟子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作为掌门作为师父,我都该去查探个清楚。
不管是活人,还是死尸,我齐某人都会将他带回来!”
齐掌门说得字字落地,也落在众人的心头上。
“师父!”
“莫要劝说!”伸手阻止了劝阻的弟子,齐掌门交代道,“若是为师不能归来,你便带着为师的命令回去,继承掌门之位,好好守住我们子辰派的这点底蕴。”
弟子哽咽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都喻史上前,拍了拍那弟子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在多说些什么。
“都长老,说句不好听的话,此次比试就因为咱们八大派废除了你掌话人的位置,齐某人当时也举手了,也有私心,想得了那龙血剑率先进入仙人洞府。
如今,说起那洞府感觉是太遥远,齐某人只想摆拖长老一事!”
“齐掌门,请说。”
“我若出什么差池,还请长老将我这弟子带回绿洲,我子辰派的以后,便是要靠他了。”
弟子已经泣不成声,拉着齐掌门的衣衫不放。
老赵也闭了嘴,即便再怎么不合时宜,也知道现在不是他胡咧咧的时候。
“齐掌门方向,贫道定将贵徒带回绿洲,传承你的意志。”
手捏道诀,都喻史微微行了一礼,都枕也连忙跟随,向齐掌门表达了敬意。
大笑三声,这齐掌门好不潇洒,转身一跃便是进入了那洞中,顿时不见了身影。
“此人,侠气十足。”
沉云忽然开了口,这话像是给一个人下了结论,但这结论却是谁都觉得恰当。
“客人说得对,这齐掌门在入道之前是市井上的混徒,以前,是卖狗肉的。”
“哦,卖狗肉的,那便是了。”
洞穴,静悄悄的,那唯一剩下的子辰派弟子死死的瞧着手中的一块神念石。
那石微微泛着幽光,其中有一红点引人注目。
这红点便是那齐掌门的神念,只要红点不灭那神念便在,若是红点灭了,那,不是断了神念,那就是没了性命。
一刻,两刻,一个时辰···很快,三个时辰过去了,月亮静静的偏卧在天幕上。
‘啪’
空气似乎发出一声断裂,仿佛有什么没能再维系下去。
“断了!断了!!!”
子辰派弟子大呼,握着神念石的手捏得发白,眼睛死死的盯着石上,眼中竟是不敢相信。
“呜呼哀哉,无量天尊!”
都喻史鸣了一声道号,都枕紧随其后。
这齐掌门的神念,还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