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看前面怎么了?”
重阁弟子,有人眼尖,远远的就瞧见了那飞扬的尘土。
“是妖物,还不少呢!”
兴奋着,立马就抻出了兵器,重阁的一个弟子嗷嗷叫的向那边冲去。
‘啪’
一个巴掌打在了后脑勺,直接将那弟子打了一个狗吃屎。
“干什么,师兄?”
一脸委屈,吐掉了嘴里的沙子,那师弟十分不解。
“你傻啊你,那么多妖物,他们应付都很费力了,我们只要在旁伺机等候,便就能占得便宜!”
“师兄,你的意思是······”
“废话,当然是杀人夺宝了!”
阴狠的语气,顺着沙漠的热风吹进沉云的耳中。
从沙丘阴影下站出,手中已是执着古铜剑。
杀气,渐渐弥漫。
古铜剑的剑锋在大漠直截了当的阳光下,散发着金灿灿的颜色,像是纯金一样。
剑,要动了,脚下的白沙更是想水面一样微微泛动着涟漪。
忽然,眼前一道黑影略过,带着一丝丝熟悉的寒气。
缩地为寸,沉云猛的发力紧跟其上,这脚下的沙,留下了一个坑洞。
沙漠的热风在吹拂着面孔,带着温度,带着一丝燥热。
‘叮!’
一点寒芒,像是箭一般射来。
古铜剑上挡,错开了枪刃,也停住了沉云的身影。
‘嘭’
双双砸在了沙漠中,长长的沙丘,绵延的线条就此被截断。
“你还没死。”
“是啊,你都没死我怎么能死。”
那人说着,脸上带着一丝笑,还有道道伤痕。
是寒心,那个在攸城试图用巫蛊血祭来收割全城百姓性命的邪修。
“龙血剑是好剑,那个什么剑侠也是一个好手,端是厉害。”
沉云沉默着,看着对方述说。
只不过,这一次寒心的每一个笑容都会牵扯到脸上的伤痕,疼痛和笑容让他看起那么的异样和癫狂。
剑,垂于身边。
感受一下体内的灵气,沉云忽然想留点纪念在这雪沙漠。
眼神忽然变得凌厉,寒心似乎也感受到了,手中的铁枪微微裹卷着丝丝带血色的寒气。
“是那些冤魂,他们不愿投胎转世,化作了怨灵,我便收了他们;说起来,我要算为攸城做了一件好事呢。”
寒心笑了,调笑着自己,可是这笑容却不如在攸城时的那么潇洒了。
剑,动了。
剑锋直指,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长枪也动了,抬腕前刺,这枪像是深海巨渊里的黑龙。
‘叮!!!’
剑尖点在了枪尖,霎时间碰撞的声音尖锐得像是百鸟鸣叫。
沙丘上绵延的线,又被打破了一道缺口,白沙像雪一样层层滚落着。
‘卡擦’
微微的迸裂声,沉云皱起了眉头,这古铜剑中似乎是有了裂缝。
“你得用剑修的剑了。”
寒心说道,反手收起了枪,御起黑风便就是逃。
看着那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黑风,沉云捧起了剑。
剑身看起来还是完好,可是沉云却知道,那剑身之中却是已然出现了损伤。
剑修追求的是一剑,什么都是一剑;所以剑修去修着一剑,也修能出这一剑的剑。
现在,手头没有这样的剑,沉云也便不再追击。
‘嘭!!!’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响。
沉云的眉头锁得更加深了,是都喻史的他们的方向,一定是和重阁的人有关。
想起都喻史的拜托,还有山不悦的请求;沉云深深的瞧了一眼寒心离去的方向,然后,向着回路疾驰。
另一头,山鸣松直感觉到自己陷入了泥潭之中,前后受敌,难以脱身。
“山甲!合!!!”
“合!!!”
御山城的弟子都将山甲祭了出来,与少掌门的山甲合为一块,像是一只大钟一般罩住了些许人。
这是御山甲阵,可以抵御住三名剑游境剑修同时的全力一击。
甲阵中有御山城的弟子,还有寒剑堂的掌门都枕。
御山城的弟子有一名也是说不出话来了,刚刚炸裂的法术在他腹部开了一个口,炸得血肉模糊,口中更是不停涌着鲜血。
“长老,让我出去吧,我能战!长老!!!”
都枕急躁着,想要出去应战可是刚刚却是被都喻史一把推进了甲阵中。
白甲蝎,不停的攻击着,身后那只长长的尾巴上,还倒挂着勾刺,伺机发挥自己的作用。
“少掌门,你去抵御重阁,贫道先解决了这些妖物。”
“好!”
山鸣松应答,祭起剩余的山甲组成了雷阵顶住了重阁的攻击。
道袍已是出现了条条伤痕,印出了伤口下的血红。
都喻史吃了丹,抑制着伤势,御剑向前。
剑,只能在五十步能可控,这便是都喻史的极限了。
而那白甲蝎还有五六只,都举着大钳甩着毒刺。
近一点,再近一点;白甲蝎的弱点在那层层虫甲缝隙之中。
要精确控剑,那只能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呲!!!’
长剑,顺着虫甲的缝隙贯穿着肉体;而都喻史也运转着步伐,游走再巨钳毒刺之间。
‘砰!’
一只白甲蝎倒地,可是还没来得及再御起剑来,剩下活着的白甲蝎中,竟是向山鸣松的后背甩出了毒刺。
咬牙,来不及多想,都喻史脚踩白甲蝎的后背,一个蹦跃而起,手中激出三寸剑气,剑指挥动便是斩下了这弯弯的毒刺。
‘嘭!!!’
无剑使剑气,对灵气消耗极大,脸色霎时间微微惨白的都喻史没来得及反应,便是被一只巨钳狠狠的撞在地上。
“都长老!!!”
山鸣松察觉到了背后的异样,瞪起双眼的同时分出了一块山甲,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白甲蝎的巨钳。
都喻史,逃过了一命,顾不得形象,连忙横向滚动,从巨钳滚出,也召回了自己的飞剑。
‘咻’
自然是掌握住机会,重阁弟子怎么放弃这暴露出的空隙。
顺着这缺失山甲的空间,一道弯刃便就是飞了进来,在山鸣松的肩头剌下了一道长长的沟壑。
血,撒在了白沙上,侵染了颜色。
山甲雷阵也没了控制,纷纷跌落在地。
山鸣松咬牙捂着肩膀,看着那些渐渐飞近的法宝,眼前开始回顾了自己不算漫长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