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翼,我们的报告批下来了吗。”唐天宁问道。
“批了,但是还要等一段时间,等一下全国局势基本稳定下来了再说,顺便你们还要接受正规训练。”
“蛤!我们还要训练!不是在山谷世界的时候已经训练过了吗?”龙明山哀嚎道。
“算了吧,你们在山谷世界里的训练,只是在大脑里面有了一个经验记忆,但是你们体力还不行啊。说白了你们就和那些在网上看了格斗教学后就觉得自己可以单挑世界的人没什么两样。”
“唉。”
“听说共同体会议召开了,有什么结果吗?”欧阳泉问道。
“能有什么结果?还不是那些家伙天天扯皮耍赖,争权夺利的呗。”
“人类都要灭亡了,他们还在争论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真是一种悲哀啊。”顾玺感叹道。
“他们不是一贯这样吗?有什么奇怪的。”林羽摇了摇头。
“哦!天哪,神圣的人权和自由!上帝赋予我们权利——啊呸,呕!真天美恶心”刘华说道。
“哈哈哈哈,你还真是个人才。”龙明山笑道。
几个人一边笑着,一边走向了餐厅。
“走吧隼叔,我们去吃早饭……”唐天宁说道。
“没像有你们那么休闲,还得去交材料,然后去任务部那里做组织协调,麻烦得很,估计今天的早饭估计是吃不上了。”
唐天宁吐了吐舌头,内心想到:就算是末日,社畜的生活也还是这么悲催。
等唐天宁到餐厅的时候,军官餐厅只稀稀拉拉散落着一些人。
唐天宁转身走进了那个隔间,其他的人早就到了,顾玺嘴里叼着一个三明治,龙明山正对一个牛肉汉堡发起进攻,欧阳泉的面前摆着一份蔬菜沙拉,张川大口喝着牛奶,刘华手里拿着一根油条,林羽似乎在一旁的餐台上舀粥。
简单寒暄几句,唐天宁打好早饭走向了餐桌。
“不是吧龙明山,大清早吃这些……”看着龙明山盘子里的三个牛肉汉堡,唐天宁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老大你说我?”龙明山瞪大了眼,一脸无辜的指着唐天宁的餐盘,“你看看,你看看,讲不讲道理。”
唐天宁的餐盘里赫然躺着几片芝士培根,两份火腿煎蛋,一些水果稀稀拉拉的躺在边上,玻瑞杯里是冒着气泡的苏打水。
喂,你搞清楚好不好,我这叫合理膳食。”
唐天宁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顾玺的旁边。
“咳咳!“刘华的好像被呛住了,不过咳嗽声有些异常。
“阿嚏!”欧阳泉喷嚏打的格外响。
张川则选择用力抽了一下鼻子。
“嗯?“顾玺一脸疑惑,转头看向了唐天宁。
时间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分子。
唐天宁也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了,脸颊微微有些发热,正要端起餐盘转身离去。
“呕!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突然晌起。
“怎么了?”刘华看向了林羽,“喝粥也会被呛住吗?”
不过马上他就发现自己开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玩笑,所有人的猛地站了起来。
此时的林羽面色发紫,仿佛呼吸很困难,紧紧的扼住了自己的喉咙,长大了嘴巴拼命的喘气,而嘴角也隐隐渗出血丝来,样貌极度的可怕,如同被恶鬼附身了。
“这是,噎住了?”龙明山感到有些害伯,低声说道。
“啊!”即使在学校了已经砍翻不知道多少丧尸,但是第一次看见活人变成这样,欧阳泉不禁失声尖叫。
其他的几个人也都面色发白,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各种可能在唐天宁的脑海里闪过,在极短的本能僵硬后,他走上前去——最先看见的是,林羽面前的小米粥。
里似乎有什么小坚果。似乎是,杏仁?
小米杏仁粥?
林羽的反应,好像是,中毒。
来不及解释什么,唐天宁抓起张川的牛奶就往林羽的嘴里灌。
“发生什么了?”外面吃饭的军官也听到里面的动静,一群人跑了进来。
,我们的人中毒了!”刘华吼道
“什么情况?”人群中冲进来一个老年军官,睑上扣着厚厚的近视镜,“我就是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中毒了!”唐天宁扶着林羽说道。
老医生急忙走到她身旁,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正准备说什么,注意力突然被那碗杏仁粥吸引了过去
在震惊了一秒钟过后,饱经沧桑的手随即狠很的砸在了餐桌上:“混账!没处理好的杏仁,这是氰化物中
毒!你给她灌牛奶是对的,豆浆也可以,快,再拿一些来。”
龙明山冲向餐台,拿起了了五六杯牛奶。
“后厨!“人群中不乏有国家内勤部的军官,还有总参特殊部门的人,他们在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随后拔出手枪大吼道,“快,控制后厨所有人!封锁整个餐厅,任何入不得离开。”
“医生来了!”病床被几个医生护士簇拥蓍冲了进来,后面跟蓍几个护士手里提着简单的医药箱,与他们一起赶到的还还有隼翼和数名身着黑衣的内勤特工
“基地已经戒严了,我听到消息马上就赶了过来。”隼翼看若林羽被推走的方向,“院长,你怎么也在这里——你应该还不认识他,这是眠龙山脉的医疗负责人,资冠亚。”
“首长的情况怎么样,严重吗?”
资冠亚说道:“不好,是氰化物中毒,多亏这位同志发现的早,但是身体肯定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估计得养上两三个月看看——没想到首长还这么年轻,真是后生可畏。”
当隼翼听到氰化物三个字时,差点跳了起来——这可是剧毒!等到资冠亚说完才微微平静些:“资院长可能不知道啊,几个年轻人都是非人计划的成员,这是唐天宁,那边几也都是……”
资冠亚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是也就只有一丝而已。他的大半辈子都在和高层的首长们打交道,经常会听到一些事情的风吹草动。
而对于他这样的小角色来讲,不好奇,不参与,不表态,不站队。安安心心的治病救人,勤勤恳恳的研究医学,政治不是他该参与的。做好工具人,这就是他的中庸之道。
看着资冠亚离去的身影,隼冀摇了摇头:“这个老爷子,还是这样……”
“我们也去医疗部看看吧……”唐天宁说道。
“今天真的是倒霉,这里还会出这样的事。”龙明山抱怨着。
“以后,我们都得留个心眼…”张川还盯着一地的狼藉。
“内勤部的鉴定部门和肃反部门的人已经来了,我们可以走了。”隼翼走了进来。
在三个小时的紧张抢救之后,林羽终于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
不过,她的身体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出了抢救窒,又进了ICU。一行人只能隔着窗子,看着她痛苦的躺在床上,无能为力。
资冠亚说,她现在的情况只能靠慢慢的用传统医学调养身体,才能够好转。这后面的几个月,林羽可能都只能待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几个孩子的父母间讯过来,林羽的母亲看着躺在ICU的女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而林羽的父亲竞然走廊里壕啕大哭,跪在地上久久不能起来。
其他的父母,却都把矛头对准了隼翼——我们把孩子交给你,怎么会弄成这样。今天中毒的是林羽,没准哪天厄运就降临到自己孩子的身上了,你们内勤部是怎么做安保的。
然而,隼翼只是一名内勤高级特工,又不是地方上那些油嘴滑舌的官员,面对这种事情,完全没有经验,陷入了十分尴尬的局面。
最后,眠龙山脉基地总参谋长白并才的各种拍胸脯的道歉,保证,许诺,画大饼,讲道理,花费了不少时间,找来一群宣传部的政工干部帮忙的情况下,才做通了这些家长的工作。
不过,眠龙山脉基地的麻烦事还远远没有结束,整个基地陷入了高度的紧张中。后厨的人中毒身亡,初步坚定为自杀。
内勤部正在对基地内部进行大规模的甄别审查,一时间,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猜想企图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企图毁掉什么蛛丝马迹。
来自鞑星鞍岭的紧急视频会议正在召开,基地的一众负责人正在汇报情况,交代前因后果。
不过这时,一支车队,抵达了基地的大门前……
“报告!”一名士兵在医疗部找到了几个人,“首长,有一群逃生者到了基地的大门口和卫兵吵起来了。”
“和卫兵吵起来了,怎么回事?”隼翼问道,“基地的警备官干什么吃的。”
“首长,其他首长在开会,是达星鞍岭的连线,不好处理。”
“一些难民还这么麻烦,检查一下进来就是了。”
“首长,我们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他们要求见基地领导。”
“算了算了,我们去看看吧。”唐天宁说道。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一行人索性就换上了防毒面具。走出了基地的大门,外面的停机坪空无一物,准确讲就是一片荒地,只有几个角落里有岗亭,里面站着警惕的守卫。
“这外面是怎么回事,怎么全成了荒地了?”张川问道。
“全息投影,伪装用。”隼翼回答道,“不然被那些没安好心的外国人发现了就麻烦了。”
果然,双脚踩在地面上,没有泥土的触感,反而是坚硬的水泥地面。
“这全息投影天天开着,要花多少电啊。”欧阳泉感叹道。
“你别忘了,我们脚底下是三个核电站。电力充足。”刘华笑道。
两辆荒漠黄涂装的猛士吉普开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两辆载满穿着黑色制服的内勤部快反部队。
“怎么还把内勤调来了?”龙明山问道。
“以防万一,而且本来快反三组的人就是配给你们的,随便磨合一下。”
但是在路上花掉的时间却大大超出了众人的意料。汽车在平直的公路上行驶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发动机的轰鸣声一成不变,使得人难免有些昏昏欲睡,同在张川直接伸出头靠在前排的座椅上睡了起来,而唐天宁正要睡着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有一个什么东西靠在了了他的肩膀上。“这种感觉,不会错的。”
果然,侧头一看,顾玺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尽管戴着防毒面具,但是仅有的两个眼洞里,顾玺修长的睫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啊呸呸呸,唐天宁你在想什么呢,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不要瞎想!”
……
差不多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坚固的要塞城墙终于映入了眼帘——整个山口都被钢筋混凝土的工事斩断,将这里和外面分成了两个世界。站在墙上,呼吸着来自海拔5000多米的纯净的空气。远方是湛蓝的天空,夕阳撒下了最后的光辉,即将消失在远方山头后面。
“这就是那个幸存者车队。”城墙上的连长指着说道,“今天上午到的。”
脚下的城墙外,是一片荒凉的高原景色,在嶙峋的怪石之间,一条简陋的公路延伸到了巨大的要塞水泥门前,那扇大门禁闭着,门口的空地上凌乱的停着各种车辆。几百万一辆的豪车到老年代步车混在一起,有的车外面甚至还绑着什么铁丝网撞角一类的东西。有的人穿着空投里的迷彩服,还有的富豪带着手下的喽啰,就是在末日还要讲排场——一群群喽啰穿着肮脏的西服,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从菜刀到火箭筒都有。但是更多的普通人,只有一些简单的武器,最多就是几把手枪,穿的破破烂烂,眼里只有惊恐和疲惫。
天色将晚,高原已经变得非常寒冷了,幸存者们七七八八的聚在仓促点起来的火堆旁。
“这样允许他们点火堆,不怕泄露我们的位置吗?万一外国人的遥感卫星就在我们头顶呢?赶紧叫他们把火灭了。”隼翼看着城墙下的人群,将守卫部队的负责人叫了过来。
“不是啊,首长,我们跟他们说了,他们不听,我们没办法。”
“怎么回事,道理没讲通吗?”唐天宁问道。
“不是啊,是他们蛮不讲理。我们叫他们交出武器,他们不交;我们叫他们把车辆停在路边,不要挡在门口,他们也不听,甚至把我们运输物资的车队都挡在外面进不来。”
“他们想干什么,有提什么要求吗?”顾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