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一一汇报着。李从安猛地咳了几声，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这肯定是原主干的好事！
嬷嬷被她突然的咳声吓了一跳，连忙去桌上给她倒了杯水。李从安接过茶杯抿了口，顺了顺气，才继续道。
“所以，其他皇女身边都是宫女服侍？”
嬷嬷想也不想，应了声是，“宫女伺候皇女，小侍伺候皇子。”
......原主还真是会搞特殊。
李从安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按了按太阳穴，吩咐道：“把孤宫中的小侍全部撤走，换成宫女伺候。”
嬷嬷到底在宫中生活多年，知道什么不该问，轻轻低头应下。
“跟着孤去春日宴的小侍留下。”李从安想了想，补充道，“还有今日孤带回来的，也不必动。”
说完，她又低下头，手里的账本哗哗作响。李从安越翻越觉得不对劲，不由皱了皱眉。
嬷嬷见她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道：“殿下，这账本都是宫人仔细记录的，应该不会有岔。”
李从安没说话，手里动作没停。过了一会，她才停止翻阅，抬头看向嬷嬷，眉间微蹙：“为何宫中开销如此庞大？”
嬷嬷小心看李从安一眼，确认她不会随随便便发火后，才低声道：
“殿下平日吃穿用度，都是上好的东西。宫人平时不仔细，不小心打碎什么，殿下宽仁，也从不责罚。久而久之，开支自然巨大。”
嬷嬷又说了许多，话里话外，二皇女殿的奢靡浪费，都是因为原主。
......这哪里是宽仁，分明是傻。
李从安揉了揉脑袋，还是决定能省就省，于是冷声道：“以后宫中节俭行事。”
把一切吩咐完，李从安想了想，确定没有其他事后，才挥了挥手让嬷嬷离开。
嬷嬷的办事效率也极快，没过多久，李从安就寝时，身边便全是宫女进来伺候了。
......不，还剩一个。
李从安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瑟瑟发抖的少年，有些沉默。
对方身上穿着雪白的单衣，看着有些薄，李从安犹豫了一会，略显尴尬地开口：“呃......你在这干嘛？”
她刚才进内殿，一眼便看见被子凸起，床上躺着一个人，刚要出声叫人，对方却先一步翻身下床，扑通一声跪下。
没想到是自己唯一留下的小侍。
少年跪在冰凉的地面上，身子微微颤抖，小声答道：“嬷嬷说，奴是唯一被留下的，大抵很得殿下喜爱。”
“......所以奴，应该来伺候殿下。”
李从安扶额，微微叹息一声，有些无奈。
她只是觉得忽然一下撤走所有小侍可能会惹人起疑，点名留下他也只是因为稍微眼熟了一点......
没想到就这么被误解成要宠幸小侍的意思。
“不是......孤不需要，你下去吧。”李从安淡声轰人。
小侍如获大赦般，低头向她行礼。正准备转身出去，却突然又被喊住。
李从安看着他，随意道：“你叫什么？”
小侍以为她又改变了主意，站在原地十分拘谨地扯扯衣袖，有些不安。
“奴叫......阿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