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无风,却仍让人感到丝丝凉意。
莲船悄然而至,一个妇人跳上亭子,却不敢进去,只在亭外侯着。
白素从白纱里出来,怀中抱着一个白色垂耳兔,美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透过轻纱看着妇人道:“她让你去领罚,你可恨她?”
妇人慌忙跪下,不敢大声,只道:“属下作为狱刑司的人,砸了狱刑司的招牌,本就是属下之过。甘愿受罚。”
白素微微一笑,明明是温和美丽的笑容,在妇人眼里,却如见了恶魔般可怕。
“你知道便好。作为狱刑司的人,却如此行事……本官留着你,都是仁慈。”
女子轻轻柔柔地抚摸着手里的白兔,眼含温柔:
“明天之前,你若是不能从那几个人的口中问出东西来,就没活着的必要了。”
“是。”妇人额上渗出了细细的冷汗,颤抖着身子,领命告退。
此间仍有微风吹拂而来,白素轻抚着怀里的白兔,立在若隐若现的轻纱之间,看不清表情。
她轻笑一声,转身步入亭中,身影消失在白纱之后。
那边,李从安刚回宫,便听说女帝闻得国师殿走水,震怒。
“所以说,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李从安躺在贵妃椅上,问旁边的宫女。
宫女答道:“是。”
李从安一溜烟坐了起来,有点紧张道:“那国师是怎么逃出来的?”
宫女想了想,道:“好像是走水的时候国师根本不在寝宫里,而是去御花园散步,才幸免于难。”
李从安摸了摸下巴。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从甬道里出来的时候,周围也确实是御花园。
李从安放心了。如果让人知道是她救了国师,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宫女,禀报道:
“殿下,清洛已经休养得差不多了,他想来服侍您,人已经在外面了。”
李从安皱了皱眉,想了想,道:“先让他进来吧。”
宫女道了声是,过了一会,清洛跟在宫女的身后,偌偌地走了进来,跪在李从安面前。
李从安让人赶快将他扶起。
她淡淡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伤的是腿,短短几天时间,如何服侍我?”
清洛似乎被吓到,抿着唇道:“殿下救了奴,奴无以为报,哪怕为殿下扫地送水,也是奴的心愿。”
正常人听到这应该感动一下,李从安不理,抿了口茶:“你连下跪都困难,何况扫地送水?”
“奴……”清洛还想说什么,却被李从安打断了。
“再回去养两天。”李从安不容置疑地下了命令。
清洛回了李从安特意吩咐为他划出来的一处无人居住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俊秀的脸顿时冷了下来。
一个黑影从房梁上跃下来,单膝跪在地上:“小主子,事情怎么样了?”
清洛转过身,眼瞳泛出一丝异光:“我本来还小看了李思瑶,没想到……竟是她让我的计划受了阻。”
“看来我得换个方向了……李思瑶,还是趁早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