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世子的手段未免太过狠毒,哪一次没有人命丧生!圣上!请您一定要为百姓着想啊!”
“呸!他们都该死,再说,这次事情涉及的不是本世子一人。要是换做辰王,大人你敢有今日之言吗?”陌歌眼眶微红,被怒火冲昏,有些失了分寸。
“陌儿!”夜恒的声音大了些,极其有威严,下方闹糟糟的大臣瞬间安静下来。陌歌不言了,身子摇摇晃晃重新落座,腿搭在桌上,拿着干果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安静的模样,就如同刚刚大吼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夜恒从她身上收回视线,闭了闭眼,“陌儿说的话是事实,他并不完全是质子。这事也涉及辰王,若是辰王有意责备宋家,陌儿这事也不算过。众爱卿觉得呢?”
大臣们左看右看,不敢发声。陈爱卿出声了,“圣上!可……”
“辰王到!”太监的声音再次响起。陈爱卿噤声了,往一旁挪了挪。
这夜非辰是太上皇游玩带回来的人,并令如今圣上好好照看。起初只是个五六岁的孩童,即使有太上皇撑腰,可朝中能真心实意接纳他的有几人?只是现在,就算别人不接纳他,也不会不畏惧他。
一袭玄衣,冷漠肃杀,缓缓走来,给人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
众臣噤若寒蝉。
唯有陌歌一人,吊儿郎当的吃着干果。
“圣上。”面见圣上不必下跪,这是特权。除了陌歌享有,便是这夜非辰。
“非辰,此次击退敌军你功不可没。这是你的接风宴,便随意吧。”夜恒指着陌歌对面的位置,“坐。”
夜非辰行了礼,刚迈出一步,便有了些停顿。
夜恒看向他,他面不改色,瞥了一眼腰间那一支通体雪白的笛。
陌歌仰着头喝酒,刚好与对面刚坐下的人对视,她微微一笑,收回视线。
夜非辰看了眼她,收回的视线从玉笛上略过,刚刚还不怎么安分的笛子,现在如死物一般躺着。
“非辰,今日之事,朕也听说了。对此,你想怎么处理?”夜恒道。
夜非辰自然也是听到了他们刚刚的谈话,“此等小事,劳烦圣上操心。”
虽说没说明如何处理,但既已经表明是“小事”,别人抽手便也不好说了。
陈爱卿默默行了个礼,回到位置上。
……
除了起初那一点小插曲,宴会也算是举行得正常。陌歌早早就消失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夜非辰也是不知道何时离去,没有了这两人,大臣们喝酒聊天更是尽兴。
池边小亭坐落在黑暗中,一盏灯忽暗忽明,夜非辰手里把玩着一支通体雪白的笛子,不知在沉思什么。
身后,夜恒不知何时到了。
“知道你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朕还以为你早早离开了。”
夜非辰收起玉笛,转身行礼,“圣上。”
“不必多礼。”夜恒上前,站在他身旁。
夜里的风微冷。
“毕竟是圣上为臣办的接风宴。”夜非辰开口,声音也染着些凉意。
夜恒笑道,“朕还不知道你,做事率性而为,这接风宴你给朕面子能来就是好的了。”
夜恒说的直接,但也不是真想知道缘由。
夜非辰也没开口。
夜恒猜的没错,他本是不想多留的,。不过走到半路,那支白玉笛一直不太安分,特别是越往这亭子方向便越不安静。
结果到了这亭子,那笛子却又安静下来。
于是他这才多呆了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