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火光忽暗忽明。
一白衣银面人坐在树上,手中把玩着玉笛,正双眸微眯打量着那不远空地上驻扎的人。
这人正是前不久说要撤出临汾山的邪辰。
树下三人站在暗处,面带鬼面的鬼潇和鬼尘两人中间没带鬼面那人,便是先前鬼潇所说的南瑕。
只不过,鬼潇和鬼尘两人很有先见之明的站得离她远点。
果不其然,下一秒,树上的人手一扬,玉笛就朝南瑕飞去。本欲躲开的南瑕瞥了一眼朝自己飞来的东西,心下一惊,动作一顿,玉笛就这样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她头上。
南瑕手忙脚乱的接住玉笛,“爷,你能不用这笛扔吗?”
若是扔坏了,她觉得自家爷肯定会把账算在她头上。
邪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南瑕立马站直了身体,小心翼翼的捧着玉笛。
“怎么回事?”
“这不是扶子清那家伙配制了一种毒药,不过解药还差一味药,他非要来临汾山找。就他那身手,爷你也知道的,我不太放心就跟来了。”
“结果那家伙半路看见了一条毒蛇,就一路追着追进了别人的驻扎地……”南瑕越说头低的越低了,“我没拦住,他也就被抓了。”
陌歌无声叹了口气。
扶子清那家伙果然是看见毒物,没了智商。
“爷,另外我在他们的帐篷上看到了门刹军的图案。”南瑕又道。
“门刹军?他们不是前几年就去东疆了?若要回来,会在这临汾山深处留宿?”鬼尘道。
南瑕:“不过我也不确定,那周围几乎都有人,我不敢靠得太近,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邪辰看了南瑕一眼。
南瑕下意识退后,笑眯着眼喊道:“爷……”
“你留在这。”邪辰指尖一挑,那原本在南瑕手中的玉笛便朝她飞了过去,留下这话,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啊?”南瑕愣了下,“爷,我错了,你别抛下我啊。”
鬼尘看了眼她,面具下的嘴角抽搐,直接飞身跃上树,跟了过去。
“‘脸’破了。”鬼潇走的前一刻出声提醒道。
待人走后,南瑕才像是反应过来,伸手摸了摸脸,反手一揭。
看着手中的一张破皮,南瑕抽了抽嘴角,嫌弃的甩手扔掉。
另一边,邪辰三人停下了动作。
如南瑕所言,这驻扎地的四周都有人在暗处。
邪辰看向帐篷,帐中灯火通明,帐上那黑色图案十分显眼,是一狼图腾。
确实是门刹军的图案。
不知道远在东疆的门刹军为何回来,邪辰对这也确实不怎么感兴趣,只想捞到人后就走。不过看到周围暗处的黑影,她想要不打草惊蛇的捞人,恐怕是不可能。
要是别人还好,可捞的是扶子清……
邪辰叹气,觉得要是其他几人,也就没这事儿了。
与此同时,帐中一被捆着手脚的青衣少年,猛得打了个喷嚏。
少年面容普通,衣衫凌乱,头上还插着几片树叶,满是狼狈。
在他前方,一玄衣男子盘坐于矮桌前,骨节分明的手提着笔,气质冷然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