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直面碧海帮？”白虹问道，“就凭你借用爷的力量后半吊子精微级的水平和那狐假虎威的黑印能力？”
“这些还不够么？”江就伸了伸懒腰，“反正碧海帮也不知道我只是个半桶水的晃荡货。”
“爷搞不懂你怎么想的。”白虹摇头，“要是换成是爷，爷就把那群人杀个干干净净，一个活口不留。然后慢慢潜藏着提升实力。至于其他的事情，一概与爷无关。”
“我的【霸者御座】和【隐者之雾】很适合用来组建势力和装声势。利用这一点，我能更好地接触到上位的超凡存在，拓宽自己的见识和视野，比窝在暗处修炼不知道强多少倍。”江就淡淡地道。
“你这是在走钢丝啊……”白发少女微微眯起了眼睛，“借着巧力想要涉足超过自己本事的层面，小心哪天被碾得粉碎，别怪爷没提醒你。”
“知道了，知道了。”江就笑着随手揉了揉白发少女的脑袋，那如丝绸般顺滑的白发从指尖滑过，触感美妙。
片刻后，白发刀灵再一次无能狂怒。
……
东山这座山，是金棠市的最高峰，海拔七八百米，和赤龙国其他的名山大川比起来，也就算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头。
不过这座山据传闻来看，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神异的。
据说，数百上千年来，从来没有人能够进入这座山的最深处，往往在走到一定的位置后，便会神秘的浓雾中，兜兜转转始终走不到深处。
前几年有开发商想开发带有山间风味的农家乐旅游景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受阻。
后来政府部门介入调查后，把这座山列为禁止开发区，并且呼吁市民尽量不要进山。理由大致就是这座山由于地理因素造成了比较恶劣的环境，贸然进入会给人民群众造成不必要的生命财产安全威胁之类的。
“这上面，估计有什么与超凡相关的不得了的东西吧。”江就望着眼前渐渐浓郁得不见五指的白雾，“不光是视线，就连嗅觉、听觉和感知都被干扰混乱了。”
“这种雾气，绝对不是自然生成的雾气，倒像是以前那些道家牛鼻子布下的阵法迷雾。”妖刀刀灵白虹紧紧地贴着江就，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因为这白雾混淆五感的缘故，很容易便会走散，所以江就和白虹不得不紧紧贴在一起，就连对话也是通过黑印契约来进行精神交流。
“就连爷这种级别的感知，都被干扰了，这地方恐怕水深得紧。”白虹沉声道。
“你不是活了几百年的妖刀么？这山上有什么你应该多少了解一点吧？”江就问道。
“爷几百年前又不在这地方活动，爷是睡了几百年辗转来到这里才苏醒的，爷怎么知道这山上有什么？”白虹回应道。
“是么……”江就无奈，“那就没办法了。”
“按照爷的意见，这山恐怕上藏着不得了的东西，连官府都不愿意多生事端。”白虹道。
“这么恐怖么？”江就皱眉。
“并不是官府真的拿它没办法，很有可能只是这东西窝在这小山头的一亩三分地不招惹是非，官府也就不愿意大动干戈收拾它。”白虹道。
“要是爷也老老实实不惹是非，那些官府鹰犬同样也不会来找爷的麻烦，没人愿意平白无故和高阶超凡存在打生打死。”
“原来如此。”江就点点头，“不过要你安分守己真是为难你了。”
“你少给爷阴阳怪气。”
一人一刀又在浓重雾气中走了许久，渐渐地，雾气变得稀薄起来来。
待到雾气散得差不多后，江就四下打量，发现自己正站在外围的山间小径上，兜兜转转，又走了回来，没能进到山的深处。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江就凝视着蜿蜒向前消失在渐浓雾气中的小径，喃喃出声。
“走吧。”他摇摇头，沿着小径往山下走去，本来他上山也不过是心血来潮之举。
“不用爷附身遮掩面目了么？用你的本来面目回到城市里，怕是要留下蛛丝马迹。”白虹道。
“等下山再说吧，我现在可是浑身酸痛，让我缓缓。”江就舒展着身躯。
刀灵附体状态对他的肉身压力很大，江就要趁着深山无人，给自己浑身上下的肌肉筋骨放松一会。
“啊，说来……又快到了金棠花盛开的时节了。”江就突然间喃喃自语。
他在小径一旁，看到了几棵七八米高的茂盛乔木。虽然夜色沉沉光线黯淡，但是凭借着超凡者出类拔萃的眼力，江就还是看到了那一串串藏在枝叶阴影间的青苞。
再过十几天，这些小青苞盛大绽放的时候，就是金棠花开，金棠灯节开始的时候。
据说古时的金棠，几乎家家庭中栽金棠，一到金棠灯节，户户门前挂彩灯，满城灯火华彩流溢。
现在市政规划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景象了。道路两旁的绿化木都是其他种类的高大乔木。金棠树只有在特定的场所才有种植，比如分布在城市各处的金棠园，还有金棠街。
现在过金棠灯节，多半也是结伴到这些地方去赏花祈福挂彩灯逛夜市。
“金棠灯节啊，一到那时候就会有蜜渍金棠糕卖。”江就揉着脖子，脑海中浮现出前身的记忆来。
走在江就身边的白发少女闻言纤细眉毛一挑，眼睛里的鎏金色泽闪闪发亮。
“喂，江就。”白发少女开口。
“嗯？”江就侧脸看她。
“爷今天因为你用劣质血食糊弄爷的行为，感到很生气。”白发少女面无表情地道。
“你之前不是生过气了么？”江就撇嘴。
“爷仔细想了想，忍一时越忍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所以呢？你要我怎样？再去猎杀点合您老人家胃口的新鲜血食？”
“这就算了，爷今天没胃口吃血食了。”白发少女道，“但是你得记得你亏欠了爷，得找个时间补偿回来。爷对你们的金棠灯节很感兴趣，到时候你得带爷去。”
“好。”江就答应得很痛快，他还以为这妖刀要提什么古怪要求，没想到这么简单。
白发少女想了想，补充道：“我要用这副化形成人的样子过去，而且不能隐身。当然，我会把气息收敛起来。”
“这也没问题。”江就一口答应下来。
他的爽快，让白发少女很满意。
她眯起了眼睛，迎着轻柔而凉爽的山间晚风哼起了不知名的欢快古调。
“嗯？”江就奇怪地看了一眼白发少女，心说这刀灵的心情怎么稀奇古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