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当年那场伐北之战以后北边安定鲜少再有大战事,只有一些北边的小族不时来犯。
北边的营地大如一座城池,倒也修筑的极好,营帐都是用的极为抗风沙的牛皮,当中的主营帐上高高飘着朱红的旗帜。壁垒也是大块砖石上穿插许多铁刺,已俨然是固若金汤。
北边的冬来的早些,天虽未见落雪已有彻骨的寒意。
顾怀摇走近营门吹过一股寒风有些冷意,伸手拢紧外袍。
申伯撞见顾怀摇的动作,开口询问道,“将军天冷,到主营帐还有不短的路,不如让祝岁出来接吧。”
顾怀摇右手一抬止住了申伯的话头,温和道,“不必,还未入冬的天不算冷。走吧。”
“是。”申伯便不再多言,跟在顾怀摇身后走着。
巡逻的天兵发现两人,也是一惊遂作揖颔首。
顾怀摇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理会自己,一路朝主营帐去。那些巡逻的天兵这才散去继续巡逻,不多时自家将军回来了的消息就传遍了营里。
主营帐前有不少把守的天兵见顾怀摇纷纷要行礼,顾怀摇挥挥袖轻声道,“嘘。”
天兵便颔首应下,顾怀摇轻轻掀开帐门入内,里面正好在议事。
帐里当中的沙盘一侧站着两名男子,身与一般高,身上皆带着沙场上特有的肃杀之气。只是左侧那位肃杀之气稍弱,亦未配重甲,仅着竹青内长袍,肩披天青色大氅。
“小木族此次大肆招兵是意图攻我北营的东南侧,东南侧的河流算来不日便要结冰。估计来犯的时日要拖到河流结冰之后了。”身披天青色大氅的男子指着沙盘的一处道,“如若云今在的话,让她带轻河军赶在河流结冰之前先突袭耗损小木族的战力当是上上策了。”
右侧的男子紧抿着唇,摇摇头,“落在往年确是上上策。只是今年河流结冰提前了不少,调派轻河军前去易出差池。”
“不如在冰上做些手脚。”一道清朗的男声在营帐里响起,顾怀摇眉眼微弯朝沙盘旁的人走近。
两人神色一变,随之大喜,抬手作揖,“将军!”
顾怀摇笑着点点头,径直走到沙盘前,却是同右侧身带鸦色重甲的男子说话,细白的指尖扫过沙盘当中的北营沙模的东南侧,“故沉,你带重骑军提前守在河对岸数百步开外,带重盾摆重弓阵,所有人不得出阵杀敌。”
“记住,重箭只射冰不射人。”顾怀摇眼里掠过彻骨的寒意,收回手轻轻捻了捻,细沙从指尖滑落。
“祝岁。”顾怀摇压下眼里的神色,笑着拍了拍左侧男子的肩,挑了挑眉看向沙盘,“这大半年来溯踪军如何了?”想来自己当时走时,特意交代祝岁要好好训练溯踪军的兵阵,也不知如今到何境界了?
祝岁眉眼轻扬,点头道:“将军走后我研究古兵阵甚久,现已有所成。将军何时闲下来,我同将军去溯踪军中观摩。”
顾怀摇满意地笑了笑,狡黠地轻勾唇角,“好!不如就让溯踪军上沙场演练。”
祝岁倒有些好奇了,“如何演练?”
“重骑军一动,你我分带一路溯踪军,自左右突入。清剿从冰河里上来的。”顾怀摇看向祝岁,“此次回来便同军中弟兄们一齐震震这北边的小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