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本姑娘没有猜错的话,这美容养颜蛋的另外一个名字叫——”
媚娘冷冷地看着薛义,一字一句道:“狗—屎—驴—粪—蛋。”
薛义咽了一口凉气。
媚娘指着另外一只碗道:“这长命百岁蛋的另外一个名字叫乌—龟—王—八—蛋。”
“是不是啊?”
媚娘的俏脸贴近他,眼神中带着嘲讽。
薛义猛地抬头,把自己单纯的可爱的无辜的小眼睛里的目光送给她。
“哎——这姑娘咋看起来这么好看呢。”他心里想着。
“这最后一只碗里的稀里糊涂蛋也有一个名字,是不是啊?”
媚娘的两只小眼睛调皮地眨了眨。
薛义咽了口唾沫,回道:“在下实在不明白姑娘的意思。”
“哼哼——别跟老娘耍清纯,老娘卖萌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呢!”
看着薛义已经发呆地像个木头人,媚娘啪地一声几乎要将旁边的石桌拍碎。
薛义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嘴里嘟哝道:“这姑娘真是太美了,都这么看一眼都让在下变成了呆狗。”
“唉——但愿别因为她变成了单身狗。”
媚娘呵呵道:“看够了没有啊,薛帅哥。”
薛义咳咳道:“开玩笑,媚娘你长得跟一只狡猾狡猾的老狐狸似的,一点都不清纯可爱善良温柔大方,还特么地特么那么俗,在下怎么可能会看上你!”
媚娘身上的怒气蹭蹭往外冒,“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
媚儿笑道:“姐姐你莫要生气,她在夸你长得漂亮呢!”
媚娘心思一敏,笑着点点头,“不过这用狐狸精来夸赞我的美,不像是从人口里说出来的话啊——”
薛义的心中升起了一种强烈的要活下来的欲望。
“姑娘其实一点都不俗,说你俗是因为和我薛义这么个大俗人说话了!”
媚娘叹气道:“没想道你薛帅哥还知道谦虚啊!”
薛义继续道:“姑娘之所以看起来不清纯可爱善良温柔大方,那是因为碰到了我薛帅哥——”
“女孩子嘛,在令他心动的人面前表现地有点反常很正常,这个你不用解释,本帅哥懂!”
“你——这脸皮厚地简直都可以当磨刀石了!”媚娘指着他,俏脸憋红,没想到又被他耍了一次,
“也罢,这事本姑娘先放一放,咱们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你脸皮厚度。”
媚娘指着最后一个碗里的鸡蛋,冷冷道:“这最后一个稀里糊涂蛋,又名蠢—猪—大—笨—蛋!”
“对不对啊,薛帅哥!”
薛义猛地抬头,“靠,怎么这么聪明,人家不是说美女都大笨蛋吗!”
媚娘眼神中尽是嘲讽之色,“枉我媚娘一世冰雪聪明,却不想被人骂地体无完肤不说,还心甘情愿地掏了三千两银子!”
张生在一旁小声嘀咕道:“薛义小子,你够狠!这么曲折精彩的故事估计要把咱俩的命搭上了!”
薛义呵呵道:“张生大美女,在下想告诉你,这故事还没到最精彩曲折的时候,咱俩说不定有美女命哦!”
媚娘又指着那美容养颜蛋道:“俗话说这驴粪蛋上抹霜,形容的是某种女人爱打扮,我说的没错吧,薛帅哥?”
“还有——”
薛义忙阻止她道:“媚娘的这番话,在下听得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在下作为一个生意人,怎么可能还会得罪自己的客户。”
“尤其是长得灰常漂亮的,还喜欢上我这个薛帅哥的美女客户!”
“我薛义是那种人吗?!”
媚娘生气道:“你脸皮能不能再厚点,看来我得把月亮里的那个吴刚请下来,天天拿斧头伐你的脸皮才行!”
薛义一推手,“请让在下把心里憋了很久的这番话讲完!
媚娘,你知道吗,在没有认识到你之前的很久很久以前,在下对你的仰慕之情已如涛涛江水,奔涌不息,又如——”
张生小声道:“咱能舍去抒情段落,直接开始叙述吗?”
薛义回道:“开玩笑,本公子为了卖俩鸡蛋容易吗,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本公子的良苦用心!”
媚娘贼眼道:“你们俩在说什么呢?”
两人一起推手道:“没有没有!”
薛义继续道:“我们俩在夸你和媚儿两位姑娘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简直是美地我俩都嫉妒死了!”
张生又小声道:“你能不能每次说话不画蛇添足?”
“看来挨揍还挨的不够!”
薛义鄙视道:“开玩笑,你知道蛇长的有脚那叫什么物种吗?”
张生:“什么物种?”
薛义:“娃娃鱼啊!”
“你觉得眼前这位美女可能会对在下这么可爱的一个小鱼娃娃下手吗?”
张生暗叹道:“倚老卖老,撒泼骂街,妩媚风骚,多情自古空余恨,豆蔻梢头二月初,撒娇卖萌,懵懂无知,你总是要让别人认为你是那么地无辜,可既然活在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一直无辜下去的人?”
薛义小声道:“我没有说自己无辜,为了把鸡蛋卖出去我情愿叫媚娘姑姑。”
“谁让你喊我姑姑的,我有那么老吗?!”,随后是众姑娘的一阵咯咯笑声。
薛义尴尬了,他突然发现所有的姑娘都围着他和张生,在偷听他们讲话。
薛义定了定神,开口道:“媚娘请息怒,不知道媚娘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叫做布谷鸟的鸟儿。”
媚娘冷冷道:“听说过,怎么了?”
薛义:“这布谷鸟每年在春末夏初,农人开田的时候,就会出现在山谷里,一遍遍地叫着咕咕——咕咕——咕咕。”
“所以说,在下刚才是对着你叫咕咕,你不觉得在下在暗示什么吗?”
媚娘撅着嘴道:“不知道。”
“唉,那在下就跟你解释了吧。”
“这布谷鸟又鸣杜鹃鸟,李义山曾经有诗云——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表达地是对他妻子的一片深情。”
“在下其实是想借着这声咕咕,来表达内心深处对媚娘你的一片痴枉之情。”
张生小声道:“那是李商隐悼念亡妻的一首诗。”
薛义鄙视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又失去的才是最心痛的,像这种好像能得到又好像得不到的,才最虐心,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媚娘冷哼道:“那李公子可以为他妻子作诗,你可否为本姑娘也作一首诗?”
薛义想了一下,“好!”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停!”
“请问薛帅哥,你这叫哪门子诗!”媚娘气地直喘粗气。
“特么地,第三次被他耍,此仇不报,天荒地老!”
薛义镇定道:“媚娘有所不知,这其实是春天的布谷鸟在向思慕之鸟倾诉爱的一种叫声,因在下还未能与姑娘同结丁香结,故只能以布谷欢乐之名传杜鹃伤心之实。”
“媚娘请看,就连在下这三种鸡蛋里面都包裹着对你的浓浓深情。”
“否则,为什么在下只把鸡蛋卖给了你一个人呢!”
张生心里鄙视道:“明明是你鸡蛋卖不出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