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贺清原不等苏棋回应,便以不容拒绝的气势拂袖而去。
还在考虑中的苏棋被贺清原的态度激怒了,平白无故地给她多安排了一件差事,他以为自己是谁?
看着贺清原的背影,苏棋有些不爽地说:“他这人总是这样吗?”
洇洇答道:“贺少爷清高孤傲,一向如此。”
一想到今后很可能要跟着这人学琴,苏棋懊恼地问:“我以前是怎么忍受他的?”
“哈哈,以前从没听小姐抱怨过贺少爷呢,真有趣,”洇洇笑着说,“从前都是我对贺少爷的态度有些不满,总觉得他对小姐太严厉了,但小姐却说,贺少爷对自己比对别人还严厉,他要求高,但是对事不对人。”
“从前我琴弹得好,但现在我都忘了。”
更何况她还要调查苏宛缃中毒的真相。
会是贺清原吗?
也许趁着学琴的机会,调查一下贺清原也不错。
洇洇在这时回应她说:“小姐不要听贺少爷的,我觉得刚才那首酒狂弹得好极了,管他琴弦有没有调准,弹的人开心,听的人尽兴,这就够了!”
苏棋笑着说:“你觉得好听就好,等我把琴艺学起来了,弹更多曲子给你听。”
洇洇开心地鼓掌说:“好啊好啊!”
苏棋一边与洇洇弹琴说笑,一边观察着晚上9:15到9:45这半个小时内的花园的动静。
但正如苏父所说,这段时间的花园很安静,并没有其他人进来。贺清原进来的时候是刚到晚上九点的时候,还不到九点一刻他就走了。苏棋在这半小时内偶尔能听到花园外路过的人声,但都没有人再进来。
但六月六日那晚的情形是怎样的呢?
苏棋一边想着,一边收起了琴,与洇洇一同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月光照亮了二人回程的路,却没有照进贺清原卧室的窗。
窗内,贺清原坐在几案旁,慢慢地打开了一个有着复杂开关的精美匣子。
匣子里是一幅卷轴,贺清原将卷轴慢慢展开,卷轴上呈现出了一幅女子的画像。
画中的女子一手拿着绣花针,一手执着绣绷,露出若有似无的笑容。
贺清原的手指轻轻在纸上划过,好似在描绘着画中人的轮廓。
他低喃道:“她出落得……越发像你了。”
第二天,苏棋在清晨醒来后,就惦念着苏宛缃在六月六日晚使用的那个香薰炉。
“洇洇,那个香薰炉,我爹说什么时候送来了吗?”
“这……老爷只说了会让陆丙哥送过来,没有说什么时候。”
“陆丙?”
“小姐大概不记得了,陆丙哥是服侍老爷的,经常为老爷夫人跑腿。陆丙哥为人老实,腿脚又快,就是有一个毛病,看见什么都觉得新奇,还喜欢招猫逗狗的。”
“那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放心吗?”
“说来也奇怪,老爷非常相信陆丙哥,凡是重要的东西,不是老爷亲自送,就是交给他来送,陆丙哥这么久以来也没出过什么错,小姐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