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处的这张桌子上,坐着一个穿着深蓝色布衫的瘦弱青年男子,之前他既没有注意到金曜等人进来时的动静,也没有注意到裂天犬在朝这边跑。
直到他的桌腿被撞,桌子一震,还没喝几口的一碗汤泼洒了出去,他才注意到脚边有一只嗷呜叫着的狗。
蓝布衫青年正在疑惑之中,他的衣领就突然被人揪了起来。
金曜一手拽着他的衣衫,一脚踹翻了他放在一旁椅子上的一篮物品,怒吼道:“竟敢伤我裂天犬,找死!”
金曜挥舞拳头朝蓝布衫青年脸上砸去,但在他打到蓝布衫青年之前,他的手腕却被人用力握住了。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五官深邃的男子碍了他的事情。
此人正是及时赶到的达奚穆。
“过分了吧。”达奚穆冷冷地说。
金曜甩开达奚穆的手,怒火更盛,喊道:“多管闲事!给我上!”
在他的一声令下,他身旁的七八个壮汉帮闲一同朝达奚穆袭来。
“快跑啊!有人打架!”客栈里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达奚穆不想殃及无辜,一边躲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一边把金曜带的几个帮手往客栈外引去。
金曜盯着在角落里喘气的蓝布衫青年,仍然作势要打他,蓝布衫青年赶快往桌子底下一躲,朝另一个方向逃去。
金曜追着蓝布衫青年,就在他好不容易碰到了蓝布衫青年的衣角的时候,他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留着胡渣的高个男人,而这个人正是陆宣缰。
“小兄弟,明明是你的狗碰瓷吧?”陆宣缰说。
“滚开!”
金曜朝陆宣缰挥拳,陆宣缰一边躲开,一边保护着蓝布衫青年。
而那只被蓝布衫青年的汤浇了一身的裂天犬,其实并无大碍。
蓝布衫青年怕烫,喝汤总喜欢多放一会儿再喝,那碗汤本来就已经快凉了,浇到裂天犬身上只是把它的皮毛弄湿了而已。
裂天犬的嗷呜一叫,更多的是因为撞到桌子腿的疼痛。
而那阵疼痛很快就过去了,它鼻子贴着地,再次往后厨的方向走去。
但闻着闻着,它就掉了个头,转了个弯,开始往门外的方向走去。
因为有更香的味道吸引着它。
那股味道是从一个碗里散发出来的。
拿着那个装满了喷香的肉骨头的碗的人,正是苏棋。
苏棋每隔一小段距离就往地上丢一块肉骨头,直到将裂天犬引到喜雨客栈之外。
就这样,在喜雨客栈无端闹事的一人、一狗和七八个帮闲壮汉,不知不觉间被达奚穆、陆宣缰和苏棋带到了客栈之外。
达奚穆丝毫不惧壮汉们的力量攻击,他身段灵活,总是能迅速找到他们的破绽。
他一矮身,两个朝他出拳的壮汉就撞在了一块。
他一出拳,脸上带疤的那个帮闲就被打得眼冒金星。
他一使出连环踢,围成一个圈合力攻击他的四五个彪形大汉就像绽开的花瓣一样接连飞扑,摔到在地。
他们的领头人金曜,则像一个小鸡仔一样,被陆宣缰抓着衣领提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