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这可恨的罗把头又干了什么?”苏棋问道。
唐依依说:“见我爹执意不从,罗把头狞笑着说,看来你是嫌弃敬酒,想吃罚酒,那就等着好果子吃吧。”
“他做了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洇洇急切地问道。
唐依依道:“当时我爹听他那么一说,十分戒备,命人严加看守船队货物。可没想到,到了卸货之前官府抽查的环节时,竟然查出了一整箱含有白鳞根的胭脂!白鳞根与豆粉混食会令心脉断裂,豪国早就严令禁止不允许将白鳞根添加进胭脂里。”
“啊!那是——小姐误用过的胭脂?”洇洇吓得捂住了嘴巴,“你是桃花斋的千金?小姐用的是桃花斋的胭脂?”
“什么?”唐依依有些茫然地问。
洇洇看看苏棋,苏棋对洇洇点了点头,然后对唐依依说:“我曾在六月六日那天,因心脉受损而昏迷,我爹调查出来的原因是,我当天用了含有白鳞根的胭脂,还吃了些豆糕。我昏迷后失忆,我娘说,我用的就是桃花斋的胭脂。”
“怎么会?”唐依依如遭五雷轰顶,震惊地说,“那批有白鳞根的胭脂,不光害了我桃花斋,还害了苏小姐?”
苏棋冷静地说:“你先继续讲讲,官府查出了一整箱问题胭脂,那之后如何了?”
唐依依停顿了片刻,重新整理里一下思绪后说:“我爹向来教导我,经商要以诚信为本,事事都要为顾客考虑,万不可图一时的暴利而毁了长久的家业。那批胭脂绝不可能是我爹进货制造的,是有人栽赃陷害!干这件龌龊事的人,定是那罗把头!”
“如果这些胭脂是罗把头偷偷放到船队上的,那官府为什么不去抓他,还冤枉了你爹?”洇洇问道。
一想到尚在牢狱中的爹,唐依依就忍不住酸了鼻子,声音颤抖着说:“那罗把头和百络帮使用的手段实在太过毒辣!当时官府查出问题胭脂后,我爹立马就反应过来是罗把头的威胁之语应验了。我爹向官府申明清白,说是被人栽赃陷害,可没想到,船队之中竟然出了一个背叛桃花斋的小人!他一口咬定,亲眼看到我爹偷偷将这箱胭脂放到船队里,还拿出了一张有我爹签字画押的进货单,人证物证确凿,我爹百口莫辩,就这么被关进了监狱里去。”
“竟然是这样……”苏棋为唐依依递上了拭泪的手帕,“那小人,叫什么名字,去往何方了?”
唐依依泪水涟涟,伤心地说:“那小人若是与我唐家感情不深的寻常雇佣,我和我爹也不会如此伤心,偏偏他是我爹尽心教导数十年的学徒——皮天邑,枉我叫了他十几年的天邑哥哥!”
“皮天邑,他为什么要背叛你爹和桃花斋?”苏棋问道。
唐依依深呼吸了几口气,平静了一下后说:“后来我再见到他时,他竟然毫无廉耻地跟在罗把头身旁,我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竟然冰冷冷地跟我算了一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