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的伤势不算重,休息几天也就无碍,但是他内心深处的创伤,却再也无法愈合,败给一个未曾修炼过的人,这种耻辱必将伴随他一生。因此,他对吴尘只有恨,一种刻在童年内心深处的恨。
家规森严的吴家,对此次事件并未惩罚吴尘,毕竟擂台之上,只有生死胜负,没有亲疏远近。因此,哪怕吴尘的二叔,多次重申吴尘如何顽劣,也没有得到老爷子对此事的任何评判。
……
吴尘小院内。
“七少爷,这是你要我买的书,也不知道对不对,你要练武怎么不和夫人说呢?”彩瓶一边嘟哝着,一边从包袱里翻出一本吐纳法和一本苍松剑法交给吴尘。
吴尘如获至宝地捧着两本书,也不理会彩瓶说什么,半晌才嘱咐道:“别和任何人说,我只是想在半年后武体觉醒时给大家一个惊喜。”
彩瓶也始终是个孩子,一听惊喜,旋即明白过来:“噢,我懂了,好的,七少爷放心,我不说。”
“嗯,你去忙吧。”吴尘赶紧打发她走,临了补上一句:“以后叫我名字吴尘,别一天到晚七少爷,七少爷的,我不喜欢。”
彩瓶一愣:“少爷就是少爷啊,我要是叫你名字,那不是要被打死吗?”
“人前你叫,现在不就我们两个吗?”吴尘摇了摇头,说实话,这少爷他宁可不做。
擂台险之又险的那一刻让吴尘明白,他必须尽快有一技傍身。表面和睦的吴家实则暗流涌动,稍有不慎,他也难免再次嗝屁。但是,明目张胆的大行修炼他又做不到,毕竟七少爷这身份不会白给,这明里暗里那么多眼睛盯着,演砸了坐实废物的称号,演好了那他就是众矢之的。吴尘自认拿不起小金人,所以藏拙才是他唯一的出路。若一定藏不住,那也应该有一定的仰仗,这份仰仗就是自己保命的本钱。
吐纳法是最最基础的修炼内功之法,功法有品级,按珍稀程度可分:天,地,人,玄,黄五级,每一级又可分上中下三品。而此时吴尘手里的吐纳法,连黄级下品都算不上,至于那本苍松剑法,更是烂大街的货色。这些功法秘籍随处可见,随处可买,也就一吊钱一本,往往穷人家里的孩子都是修习此种功法,前提是孩子能觉醒武体。
别人不知道,吴尘自是肯定自己已经觉醒了武体的,而且他的武体是最具攻击性的剑体。当然,等测试结束,他才能肯定他究竟觉醒的是何种剑体。
武体大致可分为:混沌,光明,黑暗,时空,五行属性九大类。这些属性都是自然属性,而特殊属性武体则以拟型武体为主。这类武体,觉醒后会在识海形成一种特殊的拟型虚影,如器物,动物,植物等等。
吴尘之所以肯定自己觉醒了武体,就因为识海中的那把寒气逼人的利剑。至于是否附加了自然属性,他还不清楚,这一切要等半年后的测试。
既然是剑体,姑且不论是否附带自然属性,选择剑法踏入武道修炼,总不会错。这也是最近几天专心听课的结果。
接下来的半年,白天听课,半晚练剑,入夜修炼,这就是吴尘给自己定的作息时间。
至于师傅一事,吴立军嘴上答应,心中却是和吴尘不谋而合,等武体测试后再说。
有了计划就要落实,拿着彩瓶买来的木剑,吴尘一遍一遍按照剑谱所绘图案,反复演练着同一招式——拔剑。
对,就是拔剑,每天拔剑一千次。彩瓶守在小院门口,提防着是否有人来,吴尘则一遍遍反反复复演练着拔剑这一动作。
入夜,吴尘盘膝而坐于床上,一次又一次重复着吐纳之法。每一次呼吸都尽力做到自然而完美,身体在此过程中又逐步的放松休息。
天明,他又准时步入学堂,认真听着李超然讲解各类修炼的基础知识和要点。
一晃三个月过去,这夜吴尘吐纳第一百次后,丹田处终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嘣”,炼体境一层。
吴尘的嘴角终于绽放出类似上一世金榜题名时的笑容。感觉到天地间,那一缕缕欢快的灵力波动,跟随自己的呼吸,按吐纳之法的引导,缓缓沉入丹田,吴尘激动不已。
第二天,他特地询问李超然关于内功与外功结合的问题,离开课堂后,就火急火燎的返回自己的小院开始拔剑与内功的结合。
但是吴尘太匆忙,以至于他都没注意如此行事,引起了自己娘亲的疑惑:“这小家伙这几月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都不与我亲近了,到底在他小院鼓捣什么?”
“夫人多虑了,小少爷最近天天去学堂,也不出门了,没听说他再闹出啥事。”一旁的丫鬟宽慰道。
“不行,我得去看看,不然我放心不下。”言罢,径直往吴尘小院走去。
以往彩瓶见到七太太,总要回禀吴尘,可今天七太太老远就把彩瓶招到身边,嘱咐她不许多嘴。
看着院落中持剑而立的吴尘,七太太彻底震惊了,这真的是自己那个被人奚落的儿子吗?
吴尘立于院内,身躯笔直,下盘稳固,气息沉稳,剑出如行云流水,而身前那一地被剑气斩断的落叶,切口工整如出一辙,如此精准,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根本无法相信。
“尘儿变了,长大了。”七太太的眼角终于花落幸福的泪花。
听到抽泣之声,吴尘赶紧收了剑,回头一看便知再也无法藏匿,只好立在原地,傻傻的挠了挠头。
“娘亲都看到了,本来孩儿还想给您一个惊喜呢。”
七太太喜极而泣,一面轻拭泪花,一面宽慰道:“傻孩子,看到你如此用功,为娘已是大大的欢喜,怎能还不算惊喜?”
吴尘有些不好意思的又挠了挠头:“本想等武体测试的时候再告诉娘亲的,到底还是没瞒住。”
彩瓶在一旁拼命摆手:“少爷,真不是我告诉夫人的。”
“不关彩瓶的事,是为娘不放心你。对了,尘儿,你继续。为娘就在一旁看着,不打扰你。”
吴尘点了点头,随后又自顾自的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