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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自当若许年

米诺易寒一前一后进办公室,米诺拉过一个椅子,易寒接过椅子坐下“你那么忙不来也没事。”

“老师的事儿我怎么能不来呢,他们啊把您交给我了,天南海北大洋彼岸的那都有。”说着易寒从外套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米诺。

米诺看着霁蓝色的方盒小巧精致纹路自然,虽不懂这些古董但料定不是什么平常物件,打开后看见是一个核雕。

米诺目瞪口呆看着易寒,易寒注视着米诺,米诺从盒子里拿出来,仔细看去,似乎想到什么“刘柘送的吧?”

易寒挑眉,米诺了然,盯着核雕似乎在埋怨它迟迟不肯出现的主人,继而嗔怪道“他当初把我的核雕当垃圾扔了,我就可生气,他要送还托个人送,他在哪呢?”米诺盯着易寒,移动目光到门口然而刘柘并没有出现。

“他让我告诉您他出去闯去了,咱们班不是有十年之约吗?他说十年到了他就回来了。”

“刘柘就是太不靠谱。”米诺把核雕小心放回方盒里“你知道吗,那天余耀老师告诉我学校风云榜上没有刘柘照片,你那帮小师妹都想看看刘柘是何许人也,结果看见的是陈冠希《千机变》的剧照。”

易寒听见后汗颜,只能说“他可能是怕自己的盛世美颜流露在外。”

……

米诺没再找黎远安宇两个人,安宇嘲笑黎远一天,放学骑在车子上还是一脸戏谑。黎远和安宇照旧骑着车出校门,安宇故作沉思看着黎远“黎远我挺不理解的。”

“怎么了?”

“你怎么总能碰到老班啊,每回还这么寸。”

“你以为我想啊!”

“哎,要不你下回出门前化个妆,点个媒婆痣什么的,再戴个渔夫帽,你最好拄个拐杖让言溪扶着你保证老班认不出你,哈哈。”

黎远懒得搭理安宇,不想和他说话,安宇突然刹住车“黎远你看那边,是不是门卫?”

黎远偏头看果真是他“追!”

江涛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回头看见黎远安宇骑着飞车向自己飞奔,江涛不知怎地拔腿就跑,

安宇黎远穿梭在人行横道上,似乎与疾风赛跑“安宇你去那边”两个人不约而同带上蓝牙耳机,开着共享实时位置,两个人分头行动。

江涛对于这一带还是比较熟悉,没过一会儿就不见后面两个追兵,跑到一个地下室,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渍“这俩人…艾玛太不是人!”

“背后骂人可不太好啊,老江是吧。”

“江涛你回来为什么不来找我!”

江涛干脆不跑了盘腿坐在地上,呼吸均匀才开口“我还敢找你,我不要命了,我可没你那么大胆子。”黎远安宇对望,这家伙不见棺材不落泪,给他带点福利,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吐露出来,安宇架起江涛,带江涛去附近的一家小饭店吃东西。

黎远安宇江涛在一家店吃着东西,安宇在忙升级打怪,黎远依靠在椅子上监视大快朵颐的江涛“这么长时间你去哪了?言溪想回到过去,你知道我所说的过去是哪。”

江涛一怔,隐没在眼角的迟疑继而含糊不清讨好谄媚满脸堆笑的看着黎远,竖起一根手指“再来一盘醉虾,哈哈。”

“老板,麻烦再上一盘醉虾。”安宇摘下一边耳机笑着“你快说了吧,有什么解决的办法黎远最近都快疯了。”

“办法?没有办法。”黎远安宇对视,安宇邪笑“那……这顿饭你自己付吧,我俩可不认识你。”黎远背上书包,安宇也收起耳机线,二人佯装要走。

江涛手里拿着虾嘴里嚼着肘子满面油光瞪大眼睛,老板似乎听见他们的对话,上完菜直接在他们旁边另一张桌子前坐下,拿着一个锃亮的不锈钢盆,里面底下装着冰块,上面随手放了几叶菜,手里攥着一小捆菠菜,顺手摸了一把光头。江涛见状吞咽一下,赶紧放下手里的吃的讪讪笑道“我不是和你俩说笑呢吗,你看都这么长时间不见了,走什么走啊,难道不用叙旧吗?”

安宇又重新坐下“江涛啊,黎远呢这次是给你机会了啊。”

“黎远先听听他怎么说。”安宇在黎远耳边说着,拽黎远坐回来。

老板见付账的没走,也就不在附近的餐桌旁坐着了,端着盆子进去了,一进去黎远三个人在外面就听见厨房盆子掉到地上的声音。

安宇看着江涛那副谄媚的样子,原本圆润的脸竟然隐隐有了棱角,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落魄成这样了。

“你得说点有用的吧,这顿饭,嗯?”安宇手指一桌子残羹冷炙,自然包括我们收拾不了你,见到刚才走的那位了吧,安宇故意带江涛来这,这管你是谁来从来就没有赊账赖账这回事,碰巧今天这都老板也在,委实给江涛吓出一身虚汗。

“有用,有用这个……”江涛抽了两张餐巾纸擦擦手在包里翻出一个是黄色三角纸包,递给黎远“这个你让言溪喝下去。”

“这是什么啊你不会害言溪吧?”安宇在一旁直接将黎远担忧说出来“谅你也没那胆量吧。”

“黎远我害言溪干什么啊?言溪身份本就不一样,她……”江涛看了一眼安宇,安宇悠然自若在听下文,目光对焦安宇“你也知道了?”江涛面色突然凝重,语带严厉呵斥黎远“黎远!言溪的身份不一般,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是个靠谱的人”

“言溪最好不必要在大众出现。”

“为什么?”

“为什么!”江涛压低声音“言溪是魂魄,她没有影子,走在街上万一被人认出来后患无穷,你知道吗?”

“刚才给你的药包无论如何也要让言溪喝下去,这样会少了很多麻烦,一般的阴阳师看不出来言溪的身份,也能保证你的安全,你长期和言溪待在一起会有一些非人的气息,不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找你,这东西能掩盖住言溪的气息。”

“只要言溪没事就好。”

“嗯。”

“你还没说回来干什么?”

“我回来…肯定是混不下去了呗。”

“言溪怎么才能回到过去?”

“这个得让我想想。”

“想想?”

“黎远你竟出难题,反其道而行,当初把你送进去我都是第一回干,我再把言溪送进去总得让我好好想想怎么做吧。”江涛一口脱出,也终于知道江涛为什么看见他就跑了,江涛说完埋头吃东西,不敢抬头看两人,特别是黎远。

安宇把手伸到江涛面前,笑问江涛“哎,我也想知道我前世什么样,帮我看看呗。”

“这个要有机缘的,机缘是天赐的,要不也给你找黎远这样的机缘啊。”

“你快吃吧。”黎远不禁催促,安宇不理睬黎远,接着问江涛。

“那你会算我的未来吗,比如我的前程,额…婚姻什么的?”

“天定的天定的都是。”安宇听完江涛的话无奈的摇头,继续喝着可乐。

黎远回家就在厨房搅动一杯果汁,怔怔出神。黎远安宇江涛三人在楼下一家奶茶店要了两杯蓝莓汁,果汁打包好三人盯着果汁。黎远拿出药包,江涛努努嘴,黎远猛地起身抓着江涛肩膀“你要是敢骗我,我拼死也要让你偿命!”黎远打开药包倒进其中一杯蓝莓汁杯中。

黎远呼了一口气,盯着眼前的杯子。想找言溪,又苦于没有理由,踌躇一会儿只走到楼梯上坐下,黎远似乎对楼梯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怀。有时夜深人静,坐在楼梯口等着,似乎可以等到妈妈转身。外面下起雨,雨夜,大概是给沉痛的人的宽慰,给狂躁下的一场寂静。

言溪走下楼在黎远身后,站立良久。言溪看着他的背影,在幽幽的灯光下,黎远看着门口的方向若有所思。似乎黎远还没有林墨撑天立地的本领,是啊,黎远这个年纪只是一个孩子,需要阿姨看护,父亲交付老师培养的学生。恍惚间言溪又一次进入人的内心。

眼前的稚童穿着背带裤,白衬衫,呆呆地坐在楼梯口,双手扒着围栏,看见一个女人在一张纸上写下黎远不知含义的名字,离开的如此决绝。待到男孩头发稍稍长些,个子稍微高些的黎远拆开快递,每封快递都是来自不同的地方,每封快递里都会有一个战旗,每年的那一天,不同的地方来的快递都是由同一个人坐在现在的楼梯上抱着、想着、念着。

突然出现一座拱桥,桥下流水潺潺,湖水载着轻舟,船上谈话的声音言溪再熟悉不过,言溪从黎远思绪中脱身。言溪在他身后轻咳一声,黎远听见声音,刚才的画面在眼前陡然消失。黎远神色不安。刚才还在回忆林墨与言溪前世种种,林墨亏欠言溪,还在迟疑要不要相信江涛。

黎远回头看见言溪面如土色,心下也不免慌张刚才想的正是眼前的人。

“言溪…你?”

“我站一会儿了。”

“那下去坐坐吧,我买了果汁。”

“好。”

言溪不喜欢窥探人的隐私,每一次都是直视对方眼睛才能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偏偏在黎远身上有这次意外,鬼使神差的就知道黎远心中所想。最初的做法是想让黎远也觉得林墨亏欠言溪,好让黎远甘愿赴死。可自从真相大白后,言溪哪里还会再怪林墨,不过是万事蹉跎,而如今黎远是在补偿吗?

与此同时,对面的黎远还在断断续续想着江涛的药包会不会帮助言溪,到底要不要让言溪喝那杯果汁,要是言溪知道江涛回来也无法助她回到那道时空,言溪又该怎么办。黎远不怕死,不过不想再让言溪绝望一回。

两个人心思各异,面对坐着。黎远看着右侧的杯子,不禁发问这样就真的能帮助言溪吗,江涛可是要收服言溪,黎远当机立断,伸手拿了右边的杯子。

“这家是新开的一家店,味道还不错,言溪你试试。”

言溪点点头,喝起果汁,黎远双手捧着杯子喝着果汁,挑眉看着言溪发笑。直至吸管抽空,黎远杯中的果汁喝尽,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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