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又有点兴奋过头了。
我没睡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的狗叫声惊醒了。本来就没睡死,很容易就醒了。我起了床,掀开门帘,穿过小书房,跑到外面的廊道里,打开一扇窗子,把头探出去看个究竟。没什么大事,外面来了一个商人,白莲正在和他谈一斤盐的价钱。那条名叫“黑绒”的黑狗见到陌生人总爱狂吠一通。烦死了。
我回房间,看了看手机。才三点多,还有三个多小时好睡。但我现在不想睡觉。看看床上睡得像头死猪似的半子,便决定不在房间里看手机了。我怕吵醒他。
我再次掀开门帘,穿过小书房,在外边的廊道里瞎逛。后来无聊死了,就挨个儿去每两个人的小书房里东看西看。
小丫头与青子的书房在廊道的尽头,我最后去了那边。这间原本是个小储藏室,考虑到我们人多,白莲把里面的东西搬楼下去了。我悄悄地踮着脚跑进去。
一进去,一张五寸大小的照片映入眼帘。我轻轻地把它从书桌上拾起来。
我拿着这张照片,仔细端详。画面上有三个人。最左边是一位男人,面相不错,人也高,给人玉树临风的感觉。他抱着一个大概三四岁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笑得很欢。
我舔了舔嘴唇,心想要是自己也长这么帅就好了。
画面的右侧是一位女人。她有一双似乎会说话的眼睛,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像黑色的瀑布。这位女士的身材也极好,人特别漂亮。看样子,这俩人是一对夫妻。
我又抿了抿嘴。心想要是自己也能娶个这样的老婆就好了。
距离照片五厘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块长约三厘米,宽约两厘米厚约一厘米的小木牌,远远看去,颇像那种木质的麻将。刚才可能因为光线被遮挡住了,没发现。
我小心翼翼地将照片放回原处,把小木牌摊在手心里细看。
这块小木牌的正面用行楷笔法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字:飞燕门。
“什么鬼东西啊。”我心想。
用手指把小木牌翻过来看。后面也刻着三个字:已出师。
“这又是什么鬼呢。”我想。
又把头靠近了一些。在三个字“已出师”下方,还刻着三个淡淡的小字:尹灵默。
“喔,看来这是小丫头的东西——上边都刻着她的名字哩。”我差点儿把整段话说出来了,幸好及时打住。
这块木牌是小丫头的东西,那——那张照片是谁的?应该不太可能是青子的东西;再说,就算是她的东西,她也没必要去搞张她三四岁时的照片。青子完全可以带张最近的照片。那就是小丫头的东西咯?她带这张照片干啥呀?难不成……
“哗”门帘忽地掀开了。我赶忙把木牌放回去。小丫头站在门帘后,一脸疑惑。我猜,她肯定很奇怪我会在这个不上不下的时间点来到她们的书房。行吧,这确实有些突兀。
青子也从里边钻出来。
我吐了吐舌头,摆摆手,道:“哈,我只是太无聊了,随便逛逛而已……呵,小丫头,这张照片上的一男一女是你的父母吗?他们怎么……你……”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他们……”她哽咽道,“他们……车……祸……”
“OK,stop。行了,打住。”我举起手,佯装很生气,用命令的口吻说,“你要哭也回房间哭。当着我男子汉的面哭什么哭?要我陪一起哭么?”
小丫头不理我,独自掀开门帘回去了。
待到房间里没什么动静了,青子才轻轻地走到我身边,。她的语气带着责怪而又忧虑:“你啊,干嘛往人家的伤口上洒盐。小丫头是个孤儿,你就别翻她的底了。”
可我总感觉小丫头刚说的话有些不对劲。直觉告诉我她在撒谎,但我还是深深地谴责自己。“你……以前也问过她吗?”我起初有些犹豫,但还是问了,“她也是……这样回答的吗?”
“是的。”青子吐了两个字,就回房间里去了。不久,房间里传来小声的窃窃私语。我听不清,可能就是一些安慰的话吧,反正我也不想听,没意思。
“哎呀,那块刻有‘飞燕门’的牌子还没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呢——”这时我才想起那块木牌,不禁喃喃自语。
我再一次把木牌细细打量了一番,努力记住它的每一个细节。要是过来时拿着手机就好了,我心想。
回自己的房间后,我立刻从大包的行囊中找出我的笔记本电脑,打算趁热打铁,趁自己记忆犹新的时候好好查阅一下,看看“度娘”是怎么回答的。
然而,结果令我大失所望。“哼,尽是些乱七八糟的胡话。”我生气极了,猛得把笔记本电脑重重地合上,“不知道就不要瞎说,瞎扯淡,等我有空了一定要黑这些该死的帐户。”
我伸了个懒腰,转头向别处看,却发现半子已经醒了,正站在我椅背后。“噢,把你吵醒了。”
“没事儿。哦,我看见你好像在查关于‘飞燕门’的信息。”他说。
我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吗?”
“我似乎听青子姐讲过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