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云笙此刻仿佛是在做梦一般,梦里她经历了一个13岁小女孩的一生。
刚出生不久就因为智力问题而被人定义为傻子,母亲由于意外去世:五岁时又因无法觉醒灵根而被人冠以草包废柴之名,父亲离家后也意外去世了,从此这小女孩就成了父母双亡,痴傻废柴的小可怜一个了。
而后不久就开启了不光被人用言语欺辱践踏,许多人更是常常虐待欺负她,抢她的东西,甚至有些人还直接想置她于死地的生活
就说今天,本是她的13岁生日,当然也不会有人给她庆祝。可她那家族旁支的三姐姐彦云雪却为了能够替她嫁与帝国二皇子,不管不顾地直接找了个人把她打晕了装进麻袋里,然后带着她到忘生崖,直接就把她给扔了下去。
这一连串凌乱的画面短短不到3分钟就全部在彦云笙脑海中演绎了一遍
简直就是惨绝人寰!!!彦云笙在心里怒吼道。
因为她感受到自己一直都在飞速下落。
而且,貌似,那个惨不垃圾的小可怜就叫彦云笙
那可不就是她本人了吗!
嗷呜......
她才刚有自己的意识啊,可一点都不想英年早逝。
尽管有了意识,可彦云笙此刻却丝毫都不能自己,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去睁开眼睛。
就像,意识与躯体完全分离了一样。让她自然而然想到那句: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
怎么回事?
她完全无法做到自救,而且这个高度摔下去,那不早死得不能再死了。
造化弄人天要亡我还要先跟我开个玩笑,花花世界在哪里?彦云笙已经要绝望了,无奈吐槽。
不知过了多久,忘生崖是有多深啊!就在彦云笙以为自己会一直下落时,她猛然感受到有一股力量托住了她的身体,让她下落的速度越来越慢。
怎么回事?莫非开挂了?
完了完了,彦云笙突然想到曾经无意中听过有人说忘生崖底有许多高等级的魔兽,而且还会吃人,生吞的那种。
啊啊啊她这么软萌这么幼小,不能被吃掉啊。
士可杀不可吃!
彦云笙都快急疯了,可她还是睁不开眼睛。
不等彦云笙继续胡思乱想,她已经停止了下沉,可她知道自己还是悬空的,而且还是被套在麻袋里面。
可不多久,彦云笙便敏锐地捕捉到有一股气息在不断靠近,尽管没有脚步声。
有气息,那应该就不是恶鬼了吧!彦云笙心想。
在那身影到了彦云笙面前时,她突然有种整个世界在一瞬间安静了的错觉,连她的思绪都不受控制地戛然而止。
接着,彦云笙就感觉到破麻袋与她分离了。
那人随即伸出双手一把抱住她,随后渡步往前走了几步将靠着墙安置下,自己也随之蹲下。
扑鼻的药香始终萦绕在彦云笙四周,却意外地令人心安,便也不觉浓重苦涩。
她只感觉到一只略微冰凉的手覆上她的眼睛,然后就有一种温凉舒服气流从眼部开始迅速蔓延到全身,让人无法自拔地沉溺其中。
这是——治愈的力量。
彦云笙心想,这应该就是灵力了。竟如此奇妙,难怪所有人都如此推崇灵师。
不多时,那只修长的手从她的眼部离开,手的主人也站了起来。
“不睁眼吗。”
那是一种极其淡然,如同来自世外的声音,却好似能让人沉沦一般。
彦云笙听后再一次试着睁开眼睛,这个人帮既帮她治伤想来暂时对她并无恶意。
这次,她很轻松便睁开了双眼,可入目也是一片暗沉漆黑之景,清一色都是由黑曜石凿成,万丈悬崖下居然还有人造的建筑。
啧啧,难得难得!想来大陆上关于忘生崖的言论也并非全部为真。
突然,彦云笙眼眸中又出现了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长及脚踝的雪色白发如瀑布般随意地披在白袍上,却一丝不觉凌乱,仿佛是早已脱离尘世的仙人,始终散发着出尘绝世的气质,在这黑漆漆的洞穴里却不突兀,轻易地又给这幽暗生辉的洞穴平添了几分圣洁。
虽是没有见到那人的正面,可仅是一个背影就能让人为之神魂颠倒,想来绝对不是凡人。
彦云笙伸出双手揉了揉眼睛,接着双手抱拳微微偏头,弯腰作揖。
这要是个翩翩佳公子那定是一道靓丽风景线,可彦云笙此刻一个刚刚13岁营养不良瘦骨如柴的形象却令这一礼节充满了喜感。像什么呢?小孩子过家家?怎么像个中二小孩儿呢。
“小女子多谢大神救命之恩,可小女子家境贫寒难以重金酬谢,也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来答谢公子,可小女子向来注重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既如此,不如小女子——”
呜呜呜......
彦云笙正要说到重点时,突然发现自己的嘴似乎被安上了拉链,完全张不开嘴说不出话来了,一时间站直也不是接着说也不能。
彦云笙悄悄抬头见那白发大神也没有回头看的打算,便又悄悄地靠着墙站好,视安分守己为己任。
这大神不好对付哈,咳咳,现在这个世态,有本事的大神大都有点古怪的性格,生人勿近嘛谁还不会。
“随我来。”
白毛大神说着就往前走,一步一步都是走得徐缓,让彦云笙如此矮小的个子也能轻松跟上。
彦云笙踩着白毛大神的脚步数着转了多少个弯,走过了多少个洞,不禁暗慎,这个地方若是没有这大神领着,只怕是走不出去的。
尽管没有机关没有魔兽,可这就像一个地下迷宫,每个转弯处都没有任何区别,而且还有类似门神一样的雕像,所以说想暗中留记号应该也是不可行的。
最后,白毛大神在一个里面挂了盏油灯的洞穴外停了下来。
“进去吧。”
彦云笙在白毛大神身后张望,里面有一个冰棺,里面有一片黑漆漆的可能是躺了个人。
这时白毛突然转过头来,浓厚修长的白眉下,一双眼神深邃如一汪古潭,不夹杂一丝尘埃,恰似来自仙界的琉璃明玉。
正当彦云笙想凑近仔细再看两眼之时,竟是被白毛一把推进了洞穴。
“吾名白泽。五年前那人濒临死亡,我为了救他的命,只能让他暂时陷入假死状态。这么多年,虽说伤是治愈了,却无法解除假死之境,只因,没有人族之血。
今日,既然你来了,那么就你去试吧!”
彦云笙回头又看了眼妖孽白泽,难得他说这么多话,还是得给人家点面子的,谁让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好吧,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怕人家一生气把自己丢下了自己出不去,或者把自己出去喂魔兽呢,未来的大佬不要面子的吗。
彦云笙只得硬着头皮向前走几步,走到冰棺的正前方后她低头注视着这躺在冰棺里的人,隔着厚厚的冰,男子的外貌略有些模糊。
虽然男子双眸紧闭无言地躺在冰棺中,却仍是让人感受到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若说,白泽是来自天山的医仙,那么,这个男人,恐怕只能是自九天而来的神祇,浑然天成地带着上位者的气息。
按常理说,彦云笙应该会有种敬而远之的感觉。
可不知怎的,只这模糊的一眼,竟能让她心口一颤,随后竟是一阵难言的钝痛。
他是谁?为什么会有那么熟悉的感觉?
只是彦云笙无论怎么搜寻记忆也没有找到一星半点与这个男人有关的记忆,待她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蹲坐在了冰棺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