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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庞家军退走南郡

庞家军退走南郡

庞羲自己知道终会有再次面对蜀军的一天,所以自到秭归之后,便着手布置防御,不仅在沿路设置了大量的烽火,在江岸以及驻地周围埋伏了无数陷阱暗坑。另外再操练士卒的同时,他于秭归城外的山中偷偷埋伏了一支兵马,预防不测。

孟晨准备来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庞羲这里,就在他日夜备战的时候,于秭归城外埋伏的吴振传回消息,说益州之主此时就在县城之中!

庞羲听说之后,先是疑惑,接着就是震惊。他疑惑孟晨怎么会突然跑到秭归县城去了?等他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开始震惊孟晨的胆大妄为。一直以来,他并未与孟晨真正的交手过。江面拦截那次,他也并不知道孟晨就在其中,所以对于孟晨他谈不上有多了解。

等到吴振第二次传来攻城不胜请求援兵的消息之时,庞羲的内心正处于天人交战之中。他从军多年,经历大小战役无数,孟晨的引蛇出洞之计,他岂会看不出来?也正是因此,他才确信孟晨真的就在县城之内!这个诱惑对他来说不可谓不大。须知,孟晨身为益州之主,只要将他捉住,自己将一扫往日的颓势,无论是将他献给刘表,还是就此拥兵西进,至少自己不必再在荆益两势力之间夹缝求存了。

想到最后,既然孟晨贵为一州之主,都敢拿自身安危作为赌注,自己又有何不敢陪他赌这一把。就算攻城不下,大不了在援军到来之前自己退走就是了。

主意打定,庞羲撤回所有在外面埋伏的人马,准备倾尽全力攻打秭归县城!就这样耽搁了三天时间,庞羲率领全军渡江与吴振汇合。这一次四员副将加上庞羲本人,也算是己方所能出动的最强阵容了。

经过多次辗转,庞羲此时只剩下不到四万兵马。但他认为以这些兵力攻打一座小小县城,还是有一定希望的,毕竟城内只有不到三千守军而已。他决定,发挥己方的兵力优势,采取四面齐攻的战略,准备一鼓作气将其拿下!他命令王山率领五千人马攻打南面,吴振率领五千人马攻打东面,廖虎率领五千人马攻下西面,自己率领剩余部队全力攻击城防薄弱的北面,另外派遣周摇领三千人马前去阻截敌方援军。

计议定下之后,就于庞羲到达的当日,对秭归县城展开了攻击。他想要知道,孟晨究竟有什么底牌,仅凭三千不到的守军就认为能够阻挡得住自己如此猛烈的攻势。

孟晨的底牌,就是满城百姓对于胜利的巨大渴望!如今的秭归,用满城皆兵来形容也毫不为过。所有人都清楚,只要胜利就能从此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带着对于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的强烈渴望,可以说,如今的城民,比孟晨还要在乎这场战争的最终结果!在这份渴望的驱使下,城中百姓无论男女老幼,不用孟晨下令,自发的参与到防卫城池的战争中来,年轻力壮的妇人,披上甲胄,拿起武器登上了城墙,甚至头发花白,行将就木的老者都加入到运输城防物资的队伍中来。为了获得胜利,他们甚至连自己的住房都贡献出来,破除之后,运上城墙,用来阻挡敌军攻城。

如此状态的一座县城,岂是庞羲所能攻下?第一天,即使城防最为薄弱的北面都未发生一次攻上城墙的事情。他不禁疑惑,城内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所知的那般仅有几千守军而已。为此他特意询问了吴振,是不是他围城之时疏忽大意,被援军偷入了城内而不知。得到吴振拍着胸脯的保证之后,庞羲首次感觉到孟晨的可怕。他想不通孟晨究竟使用的什么力量将城池防御的如此坚固的,只是事已至此,已经骑虎难下。

翌日早上,庞羲部队饱餐了战饭,继续对县城展开攻击。就在这一天,常同来到,他率领两千精锐连斩己方两员副将。并带着部队杀散了南面的己方部队,安然进入城中。

援军的到来,仿佛为城内的守军打了一针强心剂一般。众人更加觉得己方胜利有望了,只是等常同进入城中之后,却被眼前的景象弄得一愣。原本纵横有序的街道,此时堆满的砖瓦碎片。除了涌动的人头之外,再见不到一座完整的建筑。这时一位年近七旬的老妪,端着一碗清水来到常同面前,颤巍巍的说道:“将军辛苦,喝口水歇息一下吧。”

常同致谢之后,接过清水一饮而尽。这时不断地有老者过来各自拿着清水以及食物分给常同的部众。如此别开生面的慰军场景,他还是首次遇到,正不明所以的时候,负责城下运输的法正赶了过来,向他说明了前因后果之后,笑着说道:“多亏了城内百姓的全力支持,否则的话,仅凭守军恐怕连一天都坚持不下来!”

常同听罢对这些老者肃然起敬,对着他们深深一拜,之后宏声说道:“诸位放心,我方援军正全速赶来,定不负你们所望!”那些跟随常同而来的士兵,也跟着他喝道:“定不负所望。”随即放下手中的食物,与常同一起登上城楼参与到战斗当中。

庞羲很快便收到了己方折损周摇、王山二将的消息。知道对方的援军马上就要来了,可是对于攻下这座县城的希望却是越来越变得渺茫。就在这时,另一个噩耗传来,位于江北的大本营已被益州甘宁一部占领!这样一来,不仅县城攻不下来,连己方的补给都成了问题。知道事不可为,庞羲当即决定再次退走,带着残部退往南郡投奔蔡瑁。

得到确实消息之后,孟晨传令将庞羲撤走的消息通报给百姓得知。听到己方获胜的消息,城民尽皆奔走相庆,一时间,城内的断壁残垣之上站满了因胜利而喜悦的人们。

城上守卫的主力军们,终于卸下这份重担,站在城墙之上,望着下方欢呼的人们,露出欣慰的一笑。无论如何,己方胜利了,如果主公信守承诺,那么自己以及自己的亲人,今后都将过上衣食无忧的美好生活了。

孟晨当然不会食言!在庞羲退走的第二天中午,常同麾下的副将首先带着援军来到,按照当初的约定,孟晨开始组织人手于城外立碑著文,记录下此战之中,百姓的付出,以及死难者的姓名。

经过统计,经此一战,城中还可再战的士兵仅剩不到五百人。按照约定,孟晨将其全部划入自己的亲兵卫队之中,享受将官待遇。而城中的百姓,因为后期参战的原因,死亡了两千余人,伤残三千余人,以达到城内百姓的半数之多。得到这些数据的孟晨暗自称幸,如果常同再晚来一日,或者庞羲再猛攻一日,自己是否还能支撑,真的是未知之数。剩下的时间,孟晨命令法正与李严二人将所有百姓登记入册,准备将他们迁往成都。

期间甘宁与周剪过江拜见孟晨,孟晨命令二人就于庞羲的营中驻防,并让他们将庞羲留下的物资运送过来。毕竟还有几天才能成行,而城中所有的房屋已经拆除殆尽,只好在城外搭建营帐,供百姓居住。

五日之后,李洋的水师率先来到,有了船只运输,孟晨着手先将百姓送到江州,之后再赶往成都。路途遥远,军中还需一位主官随行才行。这个责任就落到了昔日秭归的县令李严的身上。孟晨找到李严,命令他将民众安全护送到成都,之后就留在那里听后留守的程策调派。

李严对此并未提出异议,他的内心也并不想随军参战,入益州就职,也算是不错的选择。所以对孟晨的命令,他欣然接受,带着大批的民众离开了秭归,前往江州。

秭归县城就在长江岸边,虽然已将民众迁走,但却不能让其荒废。一方面可以作为己方补给的中转站,一方面可以起到防御荆州由此直入蜀地的目的。出征荆州,孟晨也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兵法有云,未料胜而先料败,孟晨觉得此举是非常有必要的。

趁着等待主力部队到来之机,孟晨指挥士兵加固城防,同时调拨人力,将城内的废墟清理出来,重新规划,至少先将衙门等公家场所修建完毕。

庞羲退走,蔡瑁很快就会做出反应,兵贵神速,不等三军来到,孟晨传令甘宁、项岳二部继续进发,抢占宜都郡城,准备以此为根据地与荆州兵马展开决战。

两路兵马依旧分南北两岸,各自前进。甘宁得了军令,离开江北驻地,扑奔宜都,不想却在一处山坳遭到了拦截。由于是在山中行军,部队行动不便,遇到阻碍之时,人数优势丝毫显露不出。

这处拗口位于两山之间,地势艰险,最窄的地方仅可容纳三人并排通过。甘宁没有想到荆州居然在此地预设了埋伏,险些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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