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烛沉吟一瞬,点头同意。
兔子在陌烛怀里转了个方向,非常兴奋的说了好长一串话,对面高冷的应了一声。
“走吧,它自己会跟上的。”
陌烛嗯了一声,抱着兔子离开。
.
法杖上。
“我这个朋友呢,是幽冥虎,会隐身,速度也很快,就是不大爱说话。”兔子主动和陌烛介绍。
“嗯,一会儿让它进屋里坐坐吧,总归是你朋友,只让它跟着走一圈不合适。”陌烛捏了捏兔子的耳朵,说道。
“不用不用,你的屋子它呆不习惯,食物也不一样,它只是来看一眼而已,没事的。”兔子将陌烛的提议驳了回去,态度有些强硬。
它要是进去,会把木屋拆了的…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两人一天没吃饭,也不饿,直到看见垂落的夕阳,才发觉已经这么晚了。
陌烛侧坐在法杖上,怀里圈着兔子,橘红的暖光洒下,安然自得。
突然,一声虎吼传来,声音不大,但有些急切。
陌烛用眼神询问兔子,可兔子也是一脸茫然,不过还是辨识了声音,
“是幽冥虎,我们去看看吧,可能遇到了什么。”
陌烛表示了解,他没有听出是那只隐身虎的音,也不会听音辩位,所以兔子带着陌烛拐进了古树林中。
离得不远,只是很偏。偏得兔子没找到,一直在附近转,还是幽冥虎现身,带他们过去。
幽冥虎通体呈深紫,线条流畅,带有一些复杂的暗纹,很是精致神秘。
兔子和它交流完毕后,对陌烛解释道:“它感应到这里有个阵法,我感应到里面有很多好东西,而且没有危险,所以想要破阵…可是我们不会…”
会不会答应呢?有点悬呐…
陌烛看着兔子希翼的目光,不忍心拒绝,随后,用法杖施了个探寻咒,察觉到没有危险,默了默后嘱咐道,
“我可以破开,不过里面很有可能会有突发情况,你们要准备好,别受伤了,情况不对就赶快出来。”
真是…不过看看也行…
毕竟师父…
陌烛让它们站到阵眼上,又开始施阵放咒,不时吟唱几句晦涩的咒语,最后,猛地将法杖插入阵法中心,法杖周边的地表瞬间凹陷,刹那间,狂风四起,乱流横飞。
“入!”陌烛猛然将法杖旋转,
狂风峥峥,飞沙走石,枯叶、土石被卷到空中,像断了线的风筝,飘飘摇摇,上下翻飞。
被陌烛事先施了咒的兔子毫发无损,只感受到轻微的风飘来。陌烛给自己施了咒,也没事,只是宽大的袍子灌进了些风,衣袖鼓起。
而幽冥裂就惨了,陌烛问它的时候它拒绝了,此刻只能将锋利的指甲插入地面,风沙刮在身上割的生疼,还只能眯着眼。
自作孽不可活啊…
刺眼的白光袭来,亮得人睁不开眼。待白光退散,陌烛再次睁开眼眸,只觉得天旋地转,格外晕眩。
陌烛强撑着站起来,靠在身旁的石柱上,环顾四周。光线很暗,可见度不高,陌烛感应了下,这是另外一个空间,空气中没有魔法,只能用体内的魔法,但是体内蕴含的魔法不多。
“兔子?你在哪?”陌烛绕着石柱转了一圈,四周的石柱很多,几乎一模一样,上面还连着厚重的铁链。
陌烛渐渐恢复体力,边走边唤,可只听到层层叠叠的回音,以及清脆的脚步声,恐怖异常,没有一丝人气,封闭式的石屋,就像——墓室。
半晌没找到兔子,陌烛不免有些急了。
陌烛用体内不多魔法施了寻踪咒,可刚寻了几米远就消散了。
这里还压制魔法?
兔子,千万不能有事啊…
陌烛拧眉,用法杖充当火把,还顺便从法杖的空间里拿了透明罩子,将烟雾隔绝。
本以为会坑到他的老头:“…”
谁踏马随身带这东西啊?!
没关系,还有下一招!
有了火把,周围的一切便清晰起来。陌烛走到墙壁面前,抬手放上去,摩挲几下。加上火光的映照,陌烛开始览阅壁画。
陌烛绕着墙壁走了一圈,只有脚步落地的声音回荡,“砰,砰,砰…”声音沉闷,每一下都仿佛踩在人的心尖。
壁画上画了一行五人,一女四男,一起进了墓室,看壁画上墓室的构造,应该和陌烛此刻所在的是同一个。
五个人触发机关,地底下升起一个圆台,上面是一个古老的木质棺材,当下就决定开棺。可能是新手,他们直接合力将棺盖揭开,可是——里面没有尸体,只有各种金银财宝。
几人很兴奋,将财宝分成五份,一人一份。财宝再多,分到手里也没几件,而且看得出来,像巫师需要的这类东西很少。
几人表面上没什么不满。他们四处寻找机关,就在这时,壁画上突然少了一个人。
原本每幅壁画上五个人都是共同出现,而这一幅只有四个人,画面是完整的,整个墓室的轮廓都有,连每个人在做什么都显示了,只是,少了一个人。
唯一的女孩子发现不对劲,这次的画面在她的身后,是她的背影,她看着整个墓室,他们事先点了不少火把,整个场景一览无余——除了她之外,只剩下两个人。
五个人并没有找到门,这是个完全封闭的墓室,他们都只是在墙壁旁边转而已,但是现在,两个人凭空消失了。
三个人决定一起行动,互相握着手腕,朝棺材的方向走去。
棺材在石阶之上,三人再次到了棺材面前,女孩往里看了一眼,画面还给了她一个特写。女孩满眼都是恐惧,连头发都立了起来,显然是惊悚到了极点,更是直接尖叫,
“啊!”
身旁的一人赶紧捂住她的嘴,可是一扭头,嘴是捂上了,女孩身旁的另一个人却不见了。
现在,只剩他们两个。
明明灭灭的火光,拉长的地上的影子,黑暗可怖,宛如沉睡的恶魔,随时会张开獠牙。
女孩一下子瘫倒在地面,眼角都闪着泪光,神情恍惚,情绪显然已经崩溃。剩下的最后一个男子将女孩扶到了柱子旁。
男子试着扭头,手里还抓着女孩的胳膊,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扭头,他手下的胳膊凭空消失,再一回头,空空荡荡,只剩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