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南加和祁连都挂彩了,其他人就更急不用说了。
“再这么下去我们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祁连有些许急了,可还是极力保持着冷静。
这时间有点久了,亚单不耐烦了,怒吼,“没用的东西。”
他本不打算亲自动手的,可对上南加,他不介意亲自下场一试。
南加啊对上亚单发亮的眼睛,立马和祁连互换了位置,他来对付亚单。
“你以为我还会输给你吗?”亚单倒不介意先解决南加。
只要解决了南加,祁连就没有什么威胁性了。
南加更加不敢大意了,他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所在。
亚单剑指南加,略带得意,是啊,他是一败再败,南加估计是以为他怕了。
但只有最后的荣耀加身才能一雪前耻,所以他不能认输。
南加挡了亚单一剑,亚单身后还有比格,还有其他侍卫,但他没有。
这一次对峙,南加是全力以赴的,但亚单虽说占据了优势,也是全力以赴。
他不想再输了,这一次他必须胜出,亚单咬着牙,不断施加压力。
剑刃之间火花四溅,映着各自脸上的杀气。
他们再一次离得那么近,近的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彼此眼中的自己。
如此的熟悉,然而又如此的陌生,熟悉的是他们敌对的立场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早已注定。
陌生的只是各自的实力而已,南加想不到亚单的实力竟提升得那么快。
他们之间的差距在逐渐缩小,势均力敌,南加咬着牙施加了全部的力量,但剑刃向亚单的方向移动了一寸便又被反压向他了。
僵持得太久,两人不得不各退一步,然后在伺机而动。
不管怎样的交手方式,到最后他们仍然是僵持不下。
来来回回已经是过手十几招了,南加丝毫不被动摇。
他还看了一眼祁连他们,虽说伤痕累累,可至少把人数上的差距给扯平了。
他必须胜出,只有他胜出了才有一线生机。
如果不是因为他受了伤,或许他还有那么一点点获胜的机会。
现在能够僵持着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们也差不多快到极限了。
此时南加却是瞥见剑刃上多出了一道影子。
他尚未看清楚那道影子是什么,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支撑点,剑刃不费吹灰之力就刺向亚单。
亚单手中的剑落在地上,在这吵杂的环境中仿佛悄然无声那般落下了。
南加愕然地望着亚单,虽然亚单中了他的剑,但亚单并不是因为这个而丢了性命的。
他望着亚单,亚单望着比格,他大概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都快要成功了,却仍是功亏一篑。
死在比格手里,他死不瞑目,不甘心,他不甘心啊。
比格是他的垫脚石,但他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他的绊脚石的。
直到亚单倒在他面前,比格才慌了,他杀了亚单。
他真的杀了亚单,虽然无数次想过要杀掉亚单,可从未想过要自己动手的。
但在亚单和南加僵持着的时候,他呆若木鸡,剑刃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突然间他害怕了,害怕这剑刃下一刻指着的便是他,害怕这剑刃下一可便会刺入他的心脏。
虽然他背对着亚单,但他还是可以想象得到亚单脸上的狰狞。
那种感觉比直接面对亚单的时候更加害怕。
他从来都没得选择,哪怕是在上一秒,只是内心叫肆了许久的猛兽破笼而出,做决定的似乎也不是他。
亚单腹背各受了一剑,早就无力回天了,他仍注视着比格,双手狠狠地掐住了比格的脖子。
比格疯了,他好像可以看得到亚单在他面前,在用力掐着他的脖子。
是灵魂与灵魂的对视,比格败下阵来,他疯掉了。
其他人却是不敢相信这番变故,就是祁连都懵了。
比格和亚单不应该是盟友来的吗?
他万万没有想到最后逆转局势的关键人物会是比格。
祁连却是最快反应过来的,天助他也,其他人已经不足为惧了。
这一大笑更是大大鼓舞了他们的士气,比格的那些侍卫甚至没有挣扎一下便举手投降了。
城堡里的众人还在等着他们回去呢,祁连甚至没有吩咐其他人把俘虏给绑了,急急忙忙让南加带着他们离开迷雾森林,回城堡去。
这迷雾森林没有人带着他,他们走不出迷雾森林。
但是南加可以,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该走哪里。
在走出密道的时候,他也曾经怀疑过,可他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所以才毫不犹豫走了出去,进了亚单的圈套。
祁连走在前面,南加紧紧跟在他身后,俘虏走在中间,其他侍卫走在最后面。
虽然伤痕累累,但他们仍是昂首挺胸接受其他人的注目礼。
他们回来了,胜者为王。
祁连望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切,阿加木,他回来了。
南加感受不到祁连的喜悦,或许有点疲惫,或许还有点庆幸,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了,仅此而已。
或许该是功成身退了,他迫切想要看到大哈,想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
不过此时的城堡有些混乱,而他又是最熟悉这城堡的人,祁连还需要他。
南加甚至来不及休息便投入到繁琐的混乱中去。
如何安置城堡的子民?那些俘虏该被安排在哪里?
太多太多的问题需要他去解决。
城堡的牢笼已经放不下那么多人了,他也得去看看这情况。
但在城堡的牢笼里,他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那虽然只是一副皮包骨的尸骸,可他仍然认出来了,是他此生的母亲。
她的手上仍戴着他送的草绳,但那草绳一碰便断了。
南加抓住了掉落的草绳,抱起这轻飘飘的尸骸,别人问他什么他都听不到了。
他只是想要好好安葬了这可怜的女人而已。
他们是想抓住她来威胁自己的吧,可是几番变故谁也想不起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了吧。
最后的最后他们没有用到这么卑劣的手段,可又比这卑劣的手段更加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