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佑安这么短短的一句沉声低喝,便吓得这个拿刀的半大少年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
似乎因为感觉到了自己被恐吓而软弱退后,实在是有些丢面子,后退几步站定的蛮族少年,直接的恼羞成怒了。
“你这狗贼!居然敢恐吓本大爷!看本大爷不砍了你这汉狗的脑袋当球踢不可!”
说罢,这蛮族少年便唔呀呀的喊叫着,举刀冲着王佑安冲来,眼看就要砍下。
在这蛮族少年的眼里,几个汉狗而已,杀了也就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或许,王佑安和司马亮这种人还会有所顾忌。
此次,作为王佑安的侍卫头领,一同前来的王狗娃可不会在乎那么多。
眼见这蛮族少年要砍自己东家,王狗娃直接抽刀上前一步便砍!
见到自己面前站了个挥刀就砍的大汉,刀还没砍出去的少年,吓得一个踉跄,就滚到了地上。
也就是这个踉跄,救了这个蛮子少年一命。
王狗娃直接下劈的一刀,并未能如愿的砍下少年的脑袋,只是蹭的一刀,砍下了这个少年一只不断挥舞的手臂。
眼见一刀未果,王狗娃直接上前,又是一刀想要直接了结了这个少年的性命。
“狗娃!慢着!莫要伤他性命!”
眼看着个少年就要被砍死在自己的面前,王佑安赶忙发声何止。
倒不是说王佑安起来什么不必要的怜悯之心,才喝止王狗娃。
这要是在自己的地盘上,甚至是在荒郊野外无人看到的地方,那个半大小子要是敢这么骂自己,甚至居然还敢提刀来砍,不用王狗娃动手,王佑安自己就了结了他。
实在是自己这群人,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在这人潮攒动的大街之上,真要惹上什么不得了的麻烦,处理起来可真是不怎么容易。
如今人还没有砍死,真要惹上些不必要的麻烦,都还有些回转的余地。
要真杀了,一个弄不好,怕是真有可能来一场不死不休!
这些蛮子,可不是那么好讲道理的。
“主公!看这少年的打扮行事,也不像是平常人家的孩子。依属下之见,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咱们还是先撤回青城山再做打算的为好!”
见到王佑安喝止住王狗娃之后,也是回过神来的司马亮,急声的向着王佑安建议道。
王佑安当然也知道是这番道理,当下便冲躺在地上打滚的少年开口说了句:“且先饶过你这条狗命!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然后,也不管这少年听到还是没听到,直接的招呼着王狗娃等一众手下,呼呼啦啦的疾步离去了。
当街的,只留下了一堆围观的群众,以及一个疼痛哀嚎的蛮族少年。
一路的星夜兼程,王佑安一行人逃也似的赶回了青城山下。
回到临时驻地以后,刚刚平复了些因为赶路而起的喘息之后,王佑安便得到了一个不错的消息。
这才短短的三天过去,自己的任命便下来了。
“领江阳、涪陵、巴郡三郡司盐都尉,加黄门中郎将校尉都督、宣威将军。”
这便是王佑安花三千两黄金买来,新鲜出炉的官衔。
司盐都尉,是从汉朝盐铁专卖以后,才出现的特有官位。
说白了就个武装稽查护卫食盐买卖的队伍头子,品级倒不低,六品官衔。
至于那两个什么黄门中郎将校尉都督、宣威将军的职务,听起来倒是威风,其实也不过是俩七品八品的加衔而已,没有什么卵用的。
听完司马亮对任命的详细解释之后,王佑安也算彻底自己这官位到底是个什么卵东西了。
“江阳郡的食盐买卖咱们都管不完呢,还能管到涪陵郡和巴郡去?!”
“再说了,还不知道巴郡那个张启打下来了没有呢?”
“就算打下来了,难道别人辛辛苦苦打下的地盘,会让咱们插一脚?!”
“这个涪陵郡更是个笑话!涪陵郡现在还在人家大晋手里呢,这大成国先给封了个官,有个鸟用?!”
听到王佑安这样的埋怨,司马亮赶忙宽慰他。
“官居六品,已是秩千石的一方大员。想那先蜀汉刘备,当年起步不过是个九品下的安喜县县尉而已,后来还不是做到了称帝一方的霸主。”
“况且,就这九品下的安喜县县尉,刘备当年都没能坐稳,被人赶了下来,最后被迫带张飞关羽流落他乡了呢。”
“如今主公已是贵为六品大员的都督,且任命之令文里还有许自备都督府属事。”
“主公您,如今已然具备了分封任命都督府属下官员的权利,这可是比那刘备当年强了不止几许了。”
王佑安把握住了重点:“我这就能任命属下官员了?”
“七品以下,带七品内,都督府内属官,主公可以自决,只需事后报备朝廷即是。”
“那官员饷银呢?找谁来出?”
“这……既是自备都督府属事,想来还是要主公自己想办法的。”
司马亮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
其实关于饷银粮草的事情,王佑安根本就没报什么希望,这本来就是个买来的官,大成国根本不可能给自己什么实质的钱粮的。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现在王佑安这个六品的官,还不如以前江阳郡太守府发给的那个九品的官来的实在。
至少那个九品的官,还能去江阳城领份钱粮,这个六品的官一出,毛都没了。
当然了,名不正则言不顺的道理,王佑安自然是明白的。
本来自己一行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买这么个名分,朝廷给自己的那点饷银能有多少?
自己随随便便的卖点精盐,有个百十斤的,一个九品官的一年俸禄就出来了。
这些王佑安都懂,现在他在这里抱怨,只不过是想发泄下自己花出去那三千多两黄金而已。
现如今的货币短缺,钱财难得,多的是以物易物的交易,三千多两黄金,至少可以够自己全副的武装三百人马一年的,由不得王佑安不抱怨两句。
这些司马亮当然也清楚,不过作为下属,在自己老大不舒服的时候,该安慰还不得安慰着,谁让自己是做下属的呢?
既然事情办完了,自然该准备回家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当然没有自己的老窝里来的舒坦。
又跟司马亮墨迹了几句,王佑安就安排司马亮出去准备明天启程回家了。
此时的王佑安并不清楚,就在他们一行人离开成都的没多久,整个成都便城门关闭,全城戒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