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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讲故事

多亏了木凌坤,在那本书籍记载的关于血之泪的内容帮助下,卡米拉才能很快地制作出传说中可以恢复人体状态的秘药血之泪。当晚,彻日未眠卡米拉又换上了自己昨晚的那套行头,把如同红宝石一般晶莹透亮的血之泪结晶好好保存起来,收在衣袋里,便再次出发,往那个自己已经探明,不再恐惧的地方去试着挽救那条鲜活的性命去了。

揣着血之泪,卡米拉心里还是紧张得不得了。她不是害怕自己和那位强大的屠龙者派尔交手,而是怕万一交手以后会不小心伤到这能给可怜的蒂丝续命的灵丹妙药。卡米拉每一步都走得相当谨慎,确认派尔不在附近,她才敢迈出下一步。终于,她来到了昨晚的山洞,探头往里看时,她松了一口气……好在今天,派尔又不在洞中。

“蒂丝,你在吗?我又来了,可以进来吗?”卡米拉压低声音朝山洞里问道。

“进来吧……”洞里传出了比昨晚更加衰弱的声音,音量淡薄地如同一声叹息,卡米拉也只是勉强能听得到。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卡米拉才放心地走进山洞。洞里的一切都是老样子,唯独躺在屏风后面的那个人,今天却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了。

卡米拉在洞里左看右看,就是没有发现派尔那把显眼的巨剑,于是问道:“那位强大的战士今天不在吗?”

“派尔他打猎去了……咳咳……他都告诉我了,说你是个吸血鬼,但我感觉,你不是坏人。”蒂丝气若游丝,全身瘫软在兽皮地毯上,那苍白的皮肤底下竟可以直接看到骨头的形状,看得卡米拉一阵心疼。

卡米拉从口袋里取出血之泪,轻轻地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这是我种族特有的秘药,虽然不能治好你的病,至少能让你多活几天,多看几眼世上的鸟语花香。”

“没用的……我根本不可能离开这个山洞。一旦我走了,派尔会很痛苦的。”听声音,蒂丝竟然哭了出来,可她的身体竟虚弱到流不出一滴眼泪。

“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我来想办法,一定要让你看到我描述的那如画的风景。”卡米拉一直在安慰蒂丝,这也正是她的心里话。

蒂丝哽咽了:“你根本不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你们吸血鬼拥有永恒的生命,而我却永远也活不过二十岁。我很想出去看看,可是我的身体不像你们这般健壮,根本支撑不住。永远活着的人怎么可能理解我这种短命鬼的想法!咳咳……”蒂丝止不住地咳嗽,如同鸡毛卡在嗓子中一般。终于,从她的喉咙里,咳出了几滴殷红的鲜血,点缀在她毫无血色的皮肤上,竟然格外的凄美。

“我确实不了解你……但是有一点我们是一样的,不管长命也好,短命也罢,我们都在尽可能地让每一天过得充实,只有这样,当我们到了结束的那一天,我们才能问心无愧地说,我过得很幸福。”说罢,卡米拉把血之泪放在蒂丝手心里,面色凝重地说:“到底是死亡,还是好好地多活几天,我没有权利干涉你。不过我觉得,你这样善良的人,真是不应该死……希望你来生能够成为一个幸福的人吧。”

这并不是卡米拉的安慰,而是她的真心实意。虽然吸血鬼不会被岁月折磨衰老而死,可也是会被强大的力量杀死。几百年间,卡米拉经历的战斗不计其数,四十年前与人类的战斗更为尤甚,卡米拉不止一次地从修罗地狱边缘挣扎起来,顽强的意志使她锻炼出了强大的战斗力,还觉醒了异能。哪怕自己是不死生物,卡米拉对生命的重要性也有着深刻的见解。是的,每一个生命都是重要的,每一天也都是重要的。

卡米拉站起身,正准备转身离去,却觉得有什么勾着自己的裙摆,低头一看,却是蒂丝那干枯的手。蒂丝把血之泪放到嘴里,又吞咽下去,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她挽留着卡米拉:“别走,再给我讲个故事吧。”

“好……”蒂丝的请求让卡米拉难以拒绝,于是她又转回身,坐到蒂丝身旁,伴随着着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她开始讲述一个自己小时候听说过的传说……

“从前有一座人迹罕至的荒山,那里生活着一男一女两位高人,相传他们是我们吸血鬼一族的一对情侣,曾多次在世界危难之时出手相救,却屡屡因为身份的关系受到人类排斥,最后他们决定住在山上,过起与世无争的生活。

“可谁知道,突然有一天,从山下荒废的公馆走出来一男一女两个旅人,他们想在这里借宿一夜。见他们没有恶意,房子的女主人便答应了他们。得知他们要游历这片大陆,两位高人还收他们为徒,将自己的魔法与剑术技巧倾囊相授。两位旅人学得也刻苦,没过多久便掌握了许多本领,可谁知,在他们正准备下山那天晚上,男旅人突然失了心智,竟然打伤了女旅人,还袭击了他的师父……”

“连师父都要伤害,他真不是个好人!”蒂丝愤愤地说,出乎卡米拉意料,她这次说话的声音居然有底气了许多,看来是血之泪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卡米拉继续讲道:“后来那位高人制服了男旅人,发现是他的佩剑被人做了手脚,拥有使人迷失本性的诅咒之力。于是高人把自己打造的拥有净化之力的剑送给了男旅人,凑成一对,两把剑便相互压制制约,这位男旅人从此便改用双剑,第二天便告别了师父,与女旅人一同下山去了。

“他们一路行侠仗义,足迹踏遍了整个大陆。他们帮老百姓打过山贼,惩戒过暴虐的骑士团,更在那风景优美的地方欣赏过日出日落。渐渐地,男旅人与女旅人互生情愫,可男旅人生性木讷,只喜好游历探险,不习惯处理感情方面的事情。女旅人也一直痴痴地等着,等男旅人能够主动表露心扉,于是他们的关系一直毫无进展,谁也没能迈出第一步。”

“哈哈……想不到世间还有这么胆小的人,真是和派尔有一拼!”蒂丝弯起嘴角笑了笑,看来这个故事还是挺对她的胃口的。

“是啊,世界之大,男人更是无奇不有。”卡米拉也笑着,继续着刚才的故事,“在一次旅途中,女旅人受过一次致命的伤,男旅人请了最好的大夫帮她治疗,还舍生忘死地去闯当时某个组织最危险的禁地,只为取得还魂石给女旅人救命。千难万险以后,男旅人终于救活了女旅人,而那块失去了力量的十字形状的还魂石,也被女旅人作为纪念物,用绳子串起来,戴在脖子上……它虽然只是一块透明的晶石,却是女旅人最珍贵的宝物……”

“阿嚏……”讲到这里,洞口传来了一声咳嗽声,在洞里回音的影响下,这一声显得格外巨大。大家都听得出来,这是派尔的声音。蒂丝连忙把卡米拉往外推:“派尔回来了,他可能对你有点偏见……你快点走吧!”

“嗯……”卡米拉探头往外看了一眼,没有看到任何身影。于是她快步走向洞口,背后却传来蒂丝的询问:“你明晚还会来吗?”

“会的。”卡米拉点了点头,看到蒂丝恢复了些活力,自己也感到格外兴奋。也许再来几剂血之泪,蒂丝的身体就可以变得更强壮,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带她飞过飞龙山脉,完成她的心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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