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陌对着仇璃微微点头,打算将手给抽出来。却发现被仇璃拽的死死的。
眼神疑惑的望着仇璃。
仇璃再一次的露出两颗小虎牙对着言陌笑。不知为何,仇璃感觉现在的虽然言陌看上去冷冰冰的,但他还是和以前有着一样的温柔,而且他的手真的很暖和。
医仙一派使用暗器手倒不像他们毒医一派使剑的手般长满了茧子。明明看起来纤细的手,摸起来竟是胖乎乎,软软糯糯的。
言陌没办法,只好任由仇璃这样拉着。只是另一只手拉住仇璃的衣袍遮盖了上去。
盯着仇璃警告“下不为例。”
仇璃干脆撇过头,假装没瞧见他的警告。并未注意言陌闪过一丝微笑。
太子心里苦楚,这次的毒疫怎会如此骇人。
在听到有毒疫消息时,便率先派出辛栀前往毒疫区查探疫情。
随后自己立马进宫禀告父皇。
主动接下这个重担,一来消息传言与六年前的淤霍一般无二,二来自己有经验,知晓淤霍病症的人需要什么。三来,当年同样参与过淤霍的韩牧自己也会带上。
皇帝刚恢复不久,遇到此事难免有些力不从心。也就准了太子。下旨让太医院众人竭力辅助太子。
诚王本想跟随太子一同前来,但太子认为,父皇这才慢慢好了起来,他们兄弟两个总要留一个人在父皇身边。
诚王这才点头,神色担忧的对着太子:四哥定要保重身体。
于是太子来到太医院本想只带韩牧与其他几名太医。谁知那张院判硬要一同前来。
自己放下身份,对他柔声说道“父皇的病情,暂不稳定,张院判还是待在皇宫的好。”
谁承知晓这张院判竟如此不知好歹。说出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语。竟还传到了父皇耳中。
就这样太子带着当年同样参与过得张院判与韩牧,马不停蹄的赶往毒疫区内。
原以为就是淤霍,谁承想这次居然连是什么病情引发的病变,都一无所知。
再看看硬要一同前来的太医院的张院判与韩牧也是同样的一筹莫展。
反观言陌医仙倒是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难道,他已经知晓是为何会引起病变?
再看看张院判与韩牧,心里叹气,堂堂皇室御医,竟如此不堪。
瞧他们二人定不会放下面子询问言陌,心里冷哼。语气缓和,虚心的请教“言陌医仙,我瞧着,你是否已经...”
话语未完,言陌便点了点头。
也不管张院判那一副咬牙切齿,痛恨无比的样子。
余光一撇,则看见那韩牧还是同从前一般一副认真听学的模样。
声音给人一种冰凉的感觉,缓缓说道“蓟勺草。”
“呵,言陌医仙,你可别随意乱扯一种药材出来。”张院判内心冷笑。不懂装懂,他学医数十年,可从未听过什么蓟勺草。
韩牧也是满脸疑惑,看着言陌,还望他快快解答。
仇璃看着张院判那张长相温和的脸,心想,还好昨夜查看了资料。
不然他那会将此刻的张院判与当年的张寒给扯在一起。
还真是,人一旦有了权势,就把自己的初心给埋葬在了心低。
太子还未出口就被仇璃抢先了一步“张院判,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怎么就笃定世界上没有这蓟勺草呢?”
心中讥讽,不过世俗传承的医术,哪能与他们历代祖师游历所记下的毒仙传记载的奇物相比。
太子瞧着自家小舅,还是和以前一样看不惯这张院判,只是这次究竟是单纯的想怼他,还是替医仙出气,那就不得而知了。
言陌则是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轻轻捏紧,仿佛再像他说“怎么样,够哥们儿吧!”
张院判知晓国舅同太子一样与他不对头,也懒得说话,撇过头,示意言陌继续。
言陌这才又慢慢张口说道。
“蓟勺草,紫色,叶似镰刀,生长在阴冷潮湿之地。形成的必要条件就是得有蓝蝶星腐蛇的毒液。”
言陌还未说完,张院判与韩牧轻轻的发出了一丝惊叹声,眉头从刚才开始就没舒展过。
太子冷墨枫也是再一次的皱紧了眉头。虽然他不知道什么蓟勺草。但是蓝蝶星腐蛇他倒是听过的。
这蓝蝶星腐蛇约只有一尺的长短。由于脑袋两边比普通蛇类多了两道长得像翅膀一样的扁体。
通体幽蓝,只是在腹部下有些像星星般的黄色圆点。所以人们取名为蓝蝶星腐蛇。
蓝蝶星腐蛇的毒液具有腐蚀,麻痹神经,刺激大脑的作用。只能在如此毒蛇的毒液下生长的毒物,那又是何等的毒啊!
言陌瞧着太子三人,眉宇间竟显难色,在看着一旁的仇璃,直接用空闲的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庞,笑嘻嘻的盯着自己。
有些无奈,这家伙怎和以前相比,竟如此大的差距。
也不在管他,继续开口道“此毒若是化作粉末,健康之人呼入之量不多,身体依旧,但本就中毒或是身体虚弱之人,呼入之后,排不出去,与体内的毒一起滞留体内,日积月累,总会爆发!”
待言陌话语刚说完。仇璃便十分殷勤的递上倒好的茶水。
言陌微微一愣,黑着脸接过茶碗,瞧着这刚才他递给仇璃的茶碗,如今又回到了他手上。
心里摆头,从前都是他比自己还注重这些,现如今倒像是变了一个人。若不是自己反复确认过,还真不确定,他就是仇璃。不过,心里还是甜甜的接过茶碗,一饮而尽。
太子冷墨枫有些着急,若真是像言陌所说,那身处这迷雾中,都有一定的危险。
心里想着小舅身体恢复好了没有?在这雾里会不会有影响?
望向自家小舅,眼里透着担心,却发现小舅一直盯着人家医仙看。
他是十分清楚小舅这人,绝不是外边谣传的什么断袖之癖。但此刻,这一瞬间,他还真有些看不透小舅了。
瞧着小舅如此,心中那份担心也抹了去,想来医仙会照顾好小舅的。
韩牧面色凝重,语气带着愧叹与请教“医仙大人,那这蓟勺草又该如何解?”
仇璃瞧着这韩牧,还是和以前一样,老老实实,木讷的很,一心只想着医术。怪不得院判之位归了张寒。
心中叹气,这样也好,若是韩牧这人当上了院判,还不知道得罪多少人呢?
仇璃看着言陌的神色,就知晓这人定是又不想说话了。也是,今日所说之话都超出了平日的两倍之多。
于是笑眯眯的对着韩牧道“韩太医,此言差矣,不是蓟勺草该如何解,而是这迷雾该怎么破!”
韩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猛的惊醒。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张寒瞧着一旁的韩牧,内心叹气,当年自己的眼光是有多差。才和这种人当朋友。
太子也是微微叹气,自己怎就起了提携韩牧的念头。
仇璃瞧着韩牧,倒是觉得有些难得的可爱?毕竟在这些人里头,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变化的人。
拉着言陌的手竟不自觉的松开了些。
感觉到被暖暖的温度包围,言陌反拉住了他的手。
有些惊讶的瞧着言陌,他,这是,什么意思?
“彭!”
门被突然打开,迷雾再一次的钻了进来。
仇璃眼睛微微眯着,这雾感觉与刚才不大一样。
小祁扶着辛栀来到桌边。
张寒,韩牧立马起身,让出位置,憨刘与其他护卫跟在身后。
仇璃急忙的来到小祁与憨刘旁,看着几人虽没有伤痕,但衣服都已经被撕裂。喘着大粗气,瘫坐在椅子与地上。
仇璃瞧着众人的眼睛瞪的又大又圆,竟还有薄薄的一层紫雾。身子也在不停地颤抖。
赶忙倒了几碗茶水递给他们。
发现茶水不够,将茶盅递给张寒,脸色严肃“快去!”。
“国舅!”张寒气的吹胡子瞪眼。这国舅实在欺人,自己好歹也是太医院院判。不叫韩牧竟然叫自己。
韩牧见情况不对,赶忙接过茶盅,仿佛被这等场景所吓的有些结巴“国,国舅,在哪儿接,接...”
仇璃心里有些烦躁,这韩牧这么多年竟一丝长进都没,但语气还算缓和“你往右边走到底,记住,水愈多越好!”
韩牧抱着茶盅,奋力的点头。硬拉着张寒一同前去。
张寒轻哼一声,甩了甩袖,极不情愿的跟着韩牧去倒水了。嘴里嘟囔“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冷墨枫走在辛栀旁,神色担忧的瞧着辛栀,“辛栀,辛栀。”
却发现辛栀就像是听不见般,没有丝毫回应。眼里带着担心,害怕,疑惑的瞧着言陌。
言陌递给仇璃一小瓷瓶。仇璃会意,二人分别喂给众人一颗透白色小药丸。
这才感觉众人眼中的紫雾慢慢褪了去。
但却依旧没有恢复正常。
仇璃心中疑惑,总感觉这雾不对劲,叫屋外的护卫全都给退了进来。
张寒与韩牧一人拿了两壶热水瓶。
仇璃狐疑的倒了一碗水,尝了一口,心道,还好,这二人还是把话听进去了的。
将温水一碗一碗的喂给众人喝下。
一个个的肚子涨的大大的。让那些护卫一个带着一个,前去利尿。
小祁和憨刘是后来才去的,所以恢复的较早。
不过还是有些虚弱。
仇璃让他们先休息一下,身体要紧。留下张寒与韩牧看着他们。
太子拉着仇璃,小声说道:“小舅,有要事!”
由于人数太多,且都在一座屋子里,仇璃言陌三人也只好来到他们昨晚休息的房间。
谁知,这刚一打开房门,就留下太子一人在哪儿凌乱。
仇璃更是尴尬的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墨枫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这就收拾收拾。”
太子呆呆的点点头,眼珠子道漂浮“那个,我还是先去,看看辛栀他们,小舅,这个”指着屋里的杂乱的地铺,“这个,还是换张大床,结实点的吧。”
随后赶忙的逃离现场。内心深处感慨,自家小舅越来越看不清爱好了。
仇璃看着慌忙而逃的太子,笑的灿烂道“我还是第一次瞧着成熟稳重的太子殿下这幅神色。”
言陌靠在房门旁,盯着仇璃,缓缓走到地铺旁,拾起被子道“怎么起来也不收拾一下!”
“我这……”话说一半便停了下来,心想,我若是告诉他,我因为担心他的安危,连衣服都未来得及穿就跑出去找他……
等等,我好像已经打着光脚丫子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