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经过无名的房间，刚好碰到无名走出来，两人没注意，撞在了一起。自路往后退了几步，连连道歉。
无名反而觉得烦躁，上前抓住他的领子，道：“你为什么总是表现得这么懦弱？你也是要科考迈入仕途的人，你这么懦弱，你的民众也会因为你收到不公正的待遇。你不配参加科举。”
“我，我，我。”自路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
“你什么你，你就是个废物！”无名甩开他，径直往他们前方走去。
自路听到这句话，内心一些东西像是遭受到了巨大的触动，他举起药瓶扔了过去，砸在了无名的头上，无名停下脚步，斜眼望着他。
自路道：“我不是废物！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你不过生活在这繁华，银子遍地的京城，便以为所有地方都是这样的吗？我和你不一样，在我们那个小地方，做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家里贫寒的百姓，跟本不配反抗。”
无名一步步走过来，他一步步往后退，仍旧说道：“你不懂，你不懂人间疾苦；你不懂战争无情；你不懂从华丽的令牌被扔下之时，少数人的建功立业，便注定有千万怨魂逢春也不得回归故里。”
无名停下脚步，他却往前走上了几步：“你吃过泥土做的饼吗？你知道京城以外，多少人在吃这种饼吗？你们在京城生活，出生在别人的人生夙愿的终点上，就觉得世间太平无忧了吗？你连这些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说我不配？”
此刻无名的腿像是被灌了铅，沉重得走不动路。
自路越过他，捡起被扔在地上的药，自己朝楼内跑去了。曲青转过身，拍了拍无名的肩膀，便离开了。
他到雅间的时候，两位师兄已为他斟好酒了，他坐下，心里却还盘旋着无名对他说的话，心不在焉的。
三日很快过去，三人住在望月楼客房里，吃喝都由望月楼统一配送，比他们在外面吃的要好很多，有时新菜也会让他们品尝。
“明日便是科考，咱们几个今晚得少喝点儿。”二师兄举着酒杯道，“但这杯必须要喝了。”
三人举杯，杯子碰到一起，是梦想起飞的开始。
无名敲响了云嫣房间的门，他探头往房里看了看，房间里只有她和贴身侍奉的丫鬟。
“楚公子呢？”
“不知道，大约在书房吧。”云嫣摇了摇头，“进来说吧。”
房间里很温暖，小丫鬟正在收拾被褥，桌上的的沉香像流水一样顺着饰品滑下去，柔柔的。
“怎么了？”
“我，我是来道歉的。”
“为什么呀？”云嫣拿起一块糕点往嘴里塞，“有什么好道歉的？”
“那天，我打了人，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还让你被那个痞子拖着走。”他低着头，手攥得很紧，“对不起。”
“你没错。”
他抬起头看着云嫣像是并不在乎的样子，有些疑惑。
“你没错，他们是该被好好教训，”云嫣看着他道，“但你以后也不许再这么冲动了，都是这么大的人了，要学会隐忍，以后入朝为官，更不能想什么做什么，万事需要权衡，明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