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这群老生,明摆着老资格欺负人,倒也不想生事,忍一忍就过去了,找个落脚点不容易啊。
“看什么看?把你和屎壳郎相提并论是在抬举你!”一个矮小的老生神气活现地说,很好地把握住了说话时机,既抓到出人头地的妙处,又舒舒服服地在超哥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超哥可不是一般的劳工,拥有着优渥的家庭和混社会经验,把劳工院一亩三分地变成了自家后花园,将公子哥儿的脾气发挥得漓淋尽致,整日里拉帮结派,颐指气使,好不快活。
和屎壳郎同起同坐?枫吹涯剑眉微蹙,这厮有点过分,看来要混下去得那点东西出来吓唬吓唬这群小子。
一扬手,将满满一铁锹驹粪甩在矮小老生的面门,整张脸敷被得严严实实。“这是哗众取宠的代价,收好了!”便不在理会矮小老生的惊恐吼叫,埋头干活。
王超气得爆炸,敢当面羞辱他的人,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碍着臭水横流的驹粪,王超嘴角抽搐往后退去,他有洁癖,不愿意展开“屎战”朝身边一努嘴,大伙会意。
纷纷抄起搅拌饲料的木棍,气势汹汹跳进驹厩来,劈头盖脸就打。
枫吹涯舞弄起铲屎铁锹,也不用任何招式一顿乱打,摧枯拉朽全打到在地,直打得孤苦狼嚎,还不忘记往王超身上甩几锹屎粪。
“你给我等着!”超哥何时吃个这种苦头,满手污秽让他无法打理头上的粪便,铁青着脸气吁吁转身便走。
“大火烧竹林——都是光棍,谁怕谁。”枫吹涯追出使劲在超哥屁股上印了个铁锹,超哥一个踉跄,狼狈而逃。
干完回来发现宿舍里一个老生都没有,气氛有点诡异。
穆苏白如临大敌,紧张兮兮将枫吹涯拉到角落,神神叨叨道:“完了,你千不该万不该去招惹王超,他可是后院一霸,老爹在卞阳城可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帮袁家打理着全城铁匠铺,那可是一呼百应啊!”
“怕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忘了贾院长的话了吗?”枫吹涯挣脱穆苏白紧张的手转身洗漱去了。
昨日开学典礼,贾院长一本正经地重申院训:争斗是检验修行的唯一标准!
末了还补充道:“跨进修行之门,打斗乃是家常便饭,如若惜命,趁早滚蛋!”
这完全符合元气大陆武者争先,能者为王的现状,契合武道精神。
这完全是一个用拳头说话的世界,球员是拳头,裁判也是拳头,没有人来给你弄个是非曲直。
所以枫吹涯不怕,在整个学院他的拳头不算小。
晚饭后回宿舍的路上,自然而然的有五六个劳习生跟在枫吹涯身后,强者和英雄在每一个时代都具有无可比拟的凝聚力。
“站住!”一声怒喝,从石坎上跳下来十余人,大部分是今天被铁锹拍翻在粪的老生。
“咋地!”枫吹涯老神在在地看着这群拦路虎。
一干新生群情激愤,团团围绕在枫吹涯周围,
“我叫张大川,枫哥不要怕!”
“我叫何小虎,算我一个,大不了不读这破学院。”
劳工院学生,前途就像天上的星辰,仅可远观,四处树敌被赶出学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大川、小虎紧紧护在枫吹涯身前,大有同进退的意思,身体因紧张而颤抖。
“咋的?小子,你不去打听打听爷的名号,惹了爷你还想有好日子过?”王超摩拳擦掌,绕着枫吹涯转圈,得意之色好像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我为刀俎尔为鱼肉,收拾后生是他超哥的拿手好戏。
“给超爷跪下磕三个响头,也许超爷心软放你一条生路。”还是今早那个矮小的老生,贼眉鼠眼,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
枫吹涯推开护在身边的大川和小虎,这两人倒还仗义,不过枫吹涯从来不牵连别人,自己的事自己摆平。
“单挑还是群殴?”枫吹涯面不改色。
“有点意思,猖狂的小子,单挑怎么挑,群殴怎么殴?”出乎王超意料,枫吹涯面无惧色彻底激怒了他。
“简单不过了,要么你们任选一个和我单挑,要么你们一群和我群殴。”枫吹涯摊了摊手,对于这群老生,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自己可以独自穿过森林的人。
穆苏白在身后扯了扯枫吹涯的衣服,这家伙是不是疯了,竟然要独自一人挑战一群老生,该不会是被大圆满事件刺激傻了吧。
王超脸面挂不住,阴沉如水。
“王横,哥今天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宰了他!”王超尤感到屁股上的铁锹印还在生疼,一努嘴朝人群中使了个眼神。
只见一个高个子从人群中走出来,身材高大,四肢粗壮,只是长相稍有怪异,一双浓眉居然长连在一起,下面偏偏又生了一对斗鸡眼,塌鼻阔口。这种长相之人一般有些有些弱智,不过力气却出奇的大。
“不打傻子!”枫吹涯摇了摇头。
王横是王超的堂哥,生得有些呆板,家庭势力又比他家弱小得多,所以成了他忠实的跟班,不过这王横傻倒有些傻,天赋还不错,是通学院学员,入院一年多也突破聚元境,且一身蛮力了得,是王超不可多得的一张底牌。
王横发出沉闷的吼声,口中咿咿呀呀叫喊着冲过来,最忌讳别人说自己是傻子,怒目圆睁,恨不得将枫吹涯撕成碎片。
王横的拳法大开大合,拳头包裹着一层淡黄色的元气,搭配上身高长臂,不时激荡起阵阵拳风,气势磅礴。
大川小虎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若是让王横砂锅大的拳头擦着边,非死即伤,穆苏白更是胆战心惊,淡黄色的元气发出来的威压让他心底发寒。
偏偏枫吹涯左装右钻像泥鳅一样油滑,王横拳头丝毫挨不到他,王横心头发狠,金色的拳头如两柄棒槌舞得像车轮一样呼呼作响,枫吹涯却像稻田里的蚱蜢,上蹿下跳,愈发轻松起来。
王横空有一身蛮力却无处施为,顿时怒吼连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众人一脸惊讶,王横固然勇猛,枫吹涯却似水上浮萍让他无处着力,一个急躁,一个悠闲,倒也有趣。
“继续,傻子!”枫吹涯戏谑道。
王横暴怒,满脸横肉不停颤抖,动了杀心,缓缓抽出腰间长刀。
“自寻死路,”一声暴喝,王横猛力催动元气,长刀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