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一石眼神似笑非笑。
“你不用担心”，药一石走过来，“我虽是个药师，本质来说，还是一个商人”
“我们只是互取所需”
周然只是静静盯着药一石。
这个斯文的外表和他现在这幅奸商的模样实在太不配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在道者的路上走的还是太浅了”，药一石轻轻一笑，“你现在应该只是灵觉初开，估计也就能感觉周身四五十丈的事物，而我......千丈以内都在我的感应中”
周然沉默不语。
的确，自己还是把道者想得太简单了。
这些时间他觉得自己的警觉越来越高，如今仔细一想，可不就是药一石说的灵觉么。
“那条路是通往万人尸堆吗？”，周然问道。
当药一石说曾经把这个方法告诉给了白妖儿时，他基本已经猜到了所谓的路是什么路了。
他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白妖儿从万人尸骨中爬出来的样子。
“兽宴完成后，我们就会打扫战场”，药一石慢慢说道，“我们不仅是商店老板，而是尸体的搬运工”
“成千上万人的尸体实在太费力了，所以我们做了一条通向外面废土的管道，那些人的尸体直接从管道中投掷出去就好了”
“想必现在尸体已经堆成山了吧，应该就是你口中说的万人尸堆”
废土？
周然一阵疑惑。
是指城外么？
“这片管道我们每户都有一个暗门连接”，药一石走到一个药柜面前，捣鼓了几下，“来这里的每个探索者、道者都有自己的秘密，特别是那些探索者，每个人都有神奇的东西”
这个药柜被药一石捣鼓几下之后，缓缓震颤，慢慢从两边分开，既然露出了一扇门。
“我说过，我们都是商人。有些人自知实力不足，而恰好这人身上有我们中意的东西，我们就会提出交换”
“这算是我们这些商人之间一种默契的共识吧”
“简单的说就叫做外快”
周然静静的听着。
“那么，三天前你与那个小女孩交换了什么”，周然问道。
药一石嘴唇微笑，舌头也不自觉的舔了一下，仿佛在回味什么美好的东西。
“你说，她身上什么东西最让人中意？”
周然眼神一冷，盯着药一石看了良久。
“这可是你情我愿的东西，我们向来都是最守诚信的，不会强人所难”，药一石毫无反应，直视着周然。
周然眼神慢慢恢复自然。
药一石说的很对，你情我愿，更何况白妖儿作出如何的选择都与他无关。
“这么说，有很多人通过这个方法活着出去？？”
“谁告诉你通关这条管道就会活着出去？”，药一石瞥了周然一眼，似乎在嘲笑他的异想天开，“我只是说让你现在活下去，可没保证你能活着走出这条管道”
“什么意思？”，周然问道。
“你若进去后，自然会懂”，药一石说道，“现在告诉我，这个交易你做不做”
做不做？
周然有一丝犹豫。
听药一石的口气这运送尸体的管道虽然直通城外，却也有危险。
不保证活着走出管道的意思其实是说，管道里会发生其他状况。
但是相对的，与街外生死拼杀只能存活一人来说，实在好上太多。但是现在的问题在于他并没有隐藏药一石这类人头上名字的方法。
交易条件不成立。
外面的厮杀似乎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周然亲眼看到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的头骨直接捏爆，双手在那死去的人腹中捣鼓着。
周然一时无语。
不怕打不过，就怕遇到打不过又不要命的人。
而如今街上这堆人不仅不要命，还是无意识的那种，想干扰情绪都干扰不到。
强闯？周然看了看站在药柜旁的药一石，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强闯的念头。
就凭灵觉比自己宽那么多，周然也基本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他束手无策准备放弃之时，周然忽然发现药一石头上横条变成了黄色的感叹号。
在药一石头上感叹号出现的一瞬间，街道上一众奋力厮杀的‘野兽’，突然眼神清明。
他们一瞬间全部向药店聚拢。
周然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目瞪口呆，再看向药一石，发现他的状态似乎变得有些奇怪。
感觉就像一个木头人站在那里。
那些冲过来的人，虽然神色清明，但动作却比刚才更为拼命，一边奔跑一边还朝周然疯狂的喊着
“终于等到了，不枉我花了大代价购买的清神丹”
“妈的，老子身上这么多好宝贝他不换，居然给这个小子开启了隐藏任务”
“闪开，小子，那不是你能接得起的任务”
周然一脸懵逼的站在那，不明所以。
这些人，疯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