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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虚情假意的人

周围的人和附近村子的人都会过来帮忙,有年长一点的老人,给年轻一些的人分工。有买菜的,做饭的…还派人去请道士做法。爷爷能在家里留几天,这也要看道士算出来的日子,出殡的那一天以‘吉’定的。有些人在家里搁置俩仨天就可以出殡了,而许多人却是在家搁置八九天才能出殡,这样的情况下尤其怕臭,但人类终究是人类,他聪明啊!就在棺材的内部用松炼成松香,这样有效的防止了尸体腐化的异味,死人不吃饭,财产也去一半。尤其是那些道士,需要把他们当做‘老祖宗’一样供着,除了不需烧香和膜拜以外。

在这期间,什么都要听道士的,包括所用的材料,法会要怎么做啊之类的。爷爷没出殡这几天,按风俗来,棺材放在堂屋里。放置在两张八仙桌上。一般情况下儿子在左边,女儿儿媳在右边。在棺材的旁边堆放着晒干的稻草,晚上要把被子抱过来,睡在地上以示孝心。

依照风俗办丧事的这几天,像老人的儿子、女儿、儿媳这样的家人都不能坐板凳,只能蹲着,实在蹲累了,也只能坐放倒了的凳子,直到要到出殡前的头一天晚上,这天晚上才会来很多很多客人,所有的亲戚朋友,都会来送爷爷最后一程。父亲他们要在哪天晚上过了要在亥时(即十二点)才能休息。道士讲完最后一堂法会后才可以吃油和肉,更早一些的时候是要守孝三年之后才能吃肉、娶亲、嫁人什么的。

这一请进客(亲戚朋友)来,亲戚和朋友们是傍晚才来访,客人在不远处时会放鞭炮提示我们,我们这边要接待他们,也是要放鞭炮,那个感觉真像过节。父亲,他们是跪在那个棺材左边,手里还拿着根小竹棍,棍子上还绑着一些祭典死人时才会用的棉纸。右边的跪着的是媳妇和老人家的女儿,是呀,你没猜错要哭着迎接客人的。

这个时候就非常好玩啦!有人真哭,有人假哭;有人发自内心,有人虚情假意。越不孝顺的人越哭得大声,看着样子可伤心了,口中还哭得振振有词:“父亲,您怎么能这样就去世了呢?我们家那么贫穷,你起码得等到我们富裕了以后孝顺您几年后您才能去啊!您就这样抛下我们,您让我们怎么办活下去啊?您是个好官,您还没教导下一辈的孩子,怎么能就这样撒手人寰,自己去享清福…”先把爷爷做的好事一件不落的说出来,又数落爷爷的不是。哭的那么悲伤,可说的话却那么流利,又带着哭腔。

我心里非常纳闷,孝顺老人是要等着自己富裕以后才孝顺的吗?等你有钱了,老人也不在了。只要你有心孝顺,自己只有一文钱也把它给老人花,这不就是孝顺吗,?不论是富贵还是贫穷,孝顺是为人子女所应该做的。

不管贫穷还是富贵,都是自己努力以所得的结果,都应该享受。时间就像一张网,你把网撒在那收获就在哪。你把时间放在脸上,成就了美女;把时间放在事业上,成就了企业家;把时间放在教育儿女上,就有了天才。只要你付出努力,一定会有收获,不管是多少都应该珍惜。你自己没努力又有何资格抱怨?只要你努力了,尽到了责任,又何必在意?又何必在乎那个结果?因为没有人随随便便成功,只要自己努力的那个过程就行啦!

所以呀,不孝顺就是不孝顺,找那么多借口干嘛。自己贫穷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在那里哭天喊地、装模做样的给亲戚朋友看,我看着只有可悲二字。

客人们进完香,同时,他们也是带着礼来的,以后还要还的,有人送钱,有人送肉…送礼送的五花八门,却要一一记下,以后是要还的。接下来还要看客与主的关系,再决定是否留下,是有一定规矩的。就去吃饭了,吃完饭后还有很多法会,一直要做到凌晨。

第二天早上,却更加忙,还有法会,还有各样各种各样的记点。意思就是说记轿夫,还有什么丫鬟仆人呀什么的。当然了,这些都是用那个棉纸做成的。也是道士扎的,道士有很多人,至少也有十几个。扎钱的,念经的,管理法会的…都是分开的。

吃完忙完后,时辰一到就出殡,这个时候,其他的亲戚朋友,都回家了。除了主亲,他们还要和我们一起去墓地,我们到的时候坟坑已经挖好了。在坟地里歇上一柱香的时间,也是时辰到再把棺材放在挖好的坑里。然后从远一点的地方背土(背土的一般都是儿子)。等全部都按着顺序走了一遍后,道士和我们一块儿回的家,用完膳之后还要给道士钱财,等道士们陆陆续续的走完以后,有两个留下来打扫家,家离近一点的他们就回家,远一点的还要借宿一晚。

有个风俗真是不怎么好,如果死者,没有儿子或者是不到六十岁。不给在堂屋,不让进祖坟,说是短命鬼。其实我是这样想的,生儿生女不重要,孝顺才重要。不知道爷爷是怎么教育孩子的,都不孝顺。

还有个风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般的老人都是有儿子来养老送终,说什么女儿家的饭是吃不饱,爷爷又恰好儿子都不孝顺,二姑妈也有心无力。如果爷爷的家跟着大姑妈或者是跟着我们,也不会过得如此狼狈。

当初爷爷选择让父亲跟着赵爷爷,在他的心里也是把儿子给了别人,也是不属于自己的儿子。要不然在生病之前就该通知我们的。可是他没那样做。

我们走了才没几年呢,家里的财产全部变成二伯小叔的啦,父亲种的树几乎都被二伯卖完了。二伯嘴上说得多好听,卖的钱我急用以后还给你。还他个大头鬼哟,小气鬼吃进去的东西还吐得出来吗?

大姑妈和二姑妈只送爷爷到半路,吃完过河酒,就回家啦!她们没有跟到坟地,因为女儿家不能进坟,说是以后发财啦,儿子家就不会发,压着儿子发不了财。

我们也是等到第三天,这一天叫佛山。那个坟头上有块大的土,是倒过来放的,现在把它给翻上来,我们去坟地里,佛完山就走了,直接回家了。来的路上,我的心情十分低落,没怎么看风景。现在心情就好多了,该走的人都走了活着的人还要往下过,不是吗?爷爷会希望我们天天难过吗?

一路上的风景真的好美呀,满山遍野的板栗核桃。一路上,还有好多野桃子,香甜可口,我们还摘了不少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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