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妈钱淑贤的生日在过年前不久,年末正是所有人最忙的时候,往年金妈的生日都是简单的过一下。金艳说去年金妈生日的时候她正怀孕,事情也比较多(忙着和人家正房“打官司”呢,事确实不少),这下两个妹妹也都回来了,要订个酒店好好过过,让她“大女婿”也过来,一家人正式的都认识一下。金丽觉得“大女婿”这个称谓好讽刺啊。
金妈的性格是这样的:年年都说不过,可是谁要是真敢不给她过生日,那接下来的半年就会经常听她絮叨说自己在这个家有多么不受重视,年三十晚上你都别想过个消停年。
而且今年大女儿还说要女婿也来,给足了金妈面子,金妈早早的就开始向亲戚朋友们炫耀起了自己的“大女婿”要给自己“隆重”的过生日的事情。
金艳定了县里最大的饭店的包房,金丽和金金一早就串好了班来到饭店,金艳还是“轰轰烈烈”的带着月嫂看孩子,金爸也早早的收了车,金家人都到齐了。
金妈几乎没在饭店的包间里坐多长时间,一会儿出去一趟,一会儿再出去一趟,坐电梯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就为了站在门口迎接“大女婿”。
原来定好的六点开始吃,一直等到了七点也没有来,金妈一遍遍的告诉服务员菜要准备好,还不能凉着,要不一会儿她“姑爷儿”来了吃着不顺口,她姑爷是大人物,你们小饭店没给伺候好,你们老板也没面子。
听了金妈的话,金丽偷偷的在心里想:一会儿别吃菜了吧,估计服务员得往菜里吐口水。虽然金丽现在真的很饿。
快七点半的时候金妈有些尴尬了,金爸表现出了一些气愤和无奈;金丽低头看着手机,其实也没什么事干,只好用手机浏览新闻。
金金倒是很忙,一直在聊着微信,看样子和不止一个人聊天,有时候打字有时候还拿到耳朵旁边听着,仿佛周围尴尬的气氛和她没什么关系。
金艳有些局促,说问问到哪了,拿起手机发起了微信,没有发语音,更没有打电话。
终于将近八点的时候,金艳接到电话,说是快了,金妈和金艳这娘俩仿佛忘了刚才她们有多尴尬,马上起身出门迎接。
金爸坐在屋里没动,金金边拿手机听着语音边往出走,但是也只是等在电梯口,并没有下楼。
金丽纠结了一下,然后开门在包房门外等着,她实在是无法做到像其他人那样“热情”,但是又不想表现的失礼。
过了十几分钟电梯门打开,“房大款”在中间,金艳挎着“房大款”的胳膊,金妈站在房大款的另一边,仰着头一脸谄媚的看着“房大款”,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什么。然后边走边大声喊服务员上菜。
这是金丽第一次见到这位兀兰的传奇人物,在金丽的想象中这位应该是秃顶、啤酒肚、横着竖着一样的宽度,总之应该是一副猥琐的样子。
可事实上的“房大款”没有一点油腻的感觉,听说已经有五十多岁了,看起来却像四十几岁的样子,一根白头发都没有,高高的个子,穿着的干净利索,不像是长期混迹商场的商人,倒像是个踏实的公务员。
想想也对,传说中这位大款是靠着岳父家里的钱和人脉起家,外形怎么也不会太差。
“房大款”在金艳的带领下径直向包间走去,似乎没有注意电梯口的金金以及门口的金丽。
待“房大款”进屋后,金爸站了起来,所有人陆陆续续也都进了屋,金艳向“房大款”介绍自己的家人,“房大款”只是向大家打了招呼,对于金爸和金妈没有使用任何称谓,确实,大家都是同龄人,关系却有些尴尬,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称呼。
坐好以后,“房大款”简单的客气了几句,紧接着就说他还有事,不能和大家一起吃饭,一会儿就要走。
大家饿着肚子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然后人家压根就没想一起吃饭,金艳显得有些心虚,好像提前就知道。
金丽从开始到现在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本来就有些生气,听到“房大款”说压根就不吃饭以后,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金妈开始一愣随即马上就恢复了谄媚的笑容说着没事,还奉承的说着做大事的人一定很忙,这点小事都能露个面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金丽听着金妈这样的话,觉得自己在这个屋真的待不下去了。
房大款没说几句话,从包里掏出一个大红包递给了金妈,嘴里说着没准备什么,让金妈自己买点喜欢的东西。
金妈看到看到厚厚的红包眼睛瞪的像两个两百瓦的大灯泡,就差把财迷两个字写在脸上了;金艳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一旁的金金此时也忘记了掩饰,眼睛一直跟着红包的“运动轨迹”,好像用眼睛就能数出红包里有多少钱。
送完红包房大款好像完成了今天的“视察工作”,直接就道别走人了,直到房大款走了服务员才开始上菜,金妈边打开红包摆弄着里面的钱边絮叨着服务员上菜太慢,金丽心里偷偷的感叹着果然有钱的人怎么做都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