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腐朽的帝国
听到席琳的遭遇，众人心中都非常的沉重的，这里即使是经常见识贫民窟生活的纳乌卡也从来没有想象过这个世界还能有如此的事情发生。只有躲在华伦特怀中瑟瑟发抖的华紫莲，让华伦特怀疑她小时候是否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作为神圣黄金帝国贵族的卡琉司听到席琳的经历和帝国贵族的所作所为后也气愤的握紧了拳头。
看着伤心痛苦的席琳，华伦特吸了一口气说道：“这就是为什么今天你听了我的话之后能对失去反抗能力的人下手的原因了吧。”
“是……是他自己冲过来的，因为我放过那些强盗和领主的原因星辰村被他们毁了，因为我放过他的原因你被角盾冒险团截杀，就像你说的如果再因为我的软弱仁慈而放过他们，当他们去刺杀纳乌卡、刺杀兰斯特的话我怎么办？为了不让无辜的人因为我而再受到伤害，我宁可放弃我的仁慈，我宁可双手沾满鲜血。”说到这里席琳已经抬起头倔强的看着华伦特，再也忍不住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
看着倔强的席琳，华伦特鄙夷的说道：“放弃你的仁慈？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而你——只是足够自私而已，你只是不顾周围人的生死而自私的贯彻自己的和平、善良，自私的满足你自己所谓的仁慈。”
看到席琳越来越差的脸色，华紫莲拉了拉哥哥华伦特的衣服，大家也都觉得华伦特说的有点过分了，华伦特并不理会继续说道：“这个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坏人。对我有善意的人，我会给予他们善意的回报；对我有恶意的人，我会消灭他们，让他们无法对我造成伤害，让他们无法对我身边的人造成伤害。我时刻告诫自己，以善待善，以恶制恶。”
“你说你要放弃仁慈？那你只不过是从一个对敌人滥施仁慈的蠢货，变成了一个冷血动物而已。”华伦特走到席琳面前蹲下，轻轻擦去她脸颊的眼泪继续说道：“所以，保留你的仁慈和善良吧，把它们留给你的亲人、你的朋友、还有那些爱你人。而把你的剑，留给你的敌人，对待敌人不需要怜悯、不需要仁慈，只需要结束他们的生命，让他们无法再伤害到自己和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听到华伦特的话席琳失声痛哭，过了很久稍微平静下来的席琳看着华伦特说道：“谢谢你，你总能看到事物的本质，本来我打算来看看兰斯特的情况之后就返回精灵之森的，但是现在我希望能跟随你进行我最后的试炼之旅。”
“那你们加入我们的冒险团吧。”华伦特说道：“我们成立了一个冒险团，名字叫银翼黎明。银白的羽翼象征自由与和平，黑暗之后就是希望的黎明。在我们的团队里没有种族与贵贱之分。”
“很好的名字，我愿意加入银翼黎明。”看着终于露出了微笑的席琳，大家的心情也没有那么沉重了。
这时候卡琉司也说道：“我为帝国有这样的败类而感到耻辱，我向你保证回到帝国之后，我一定会动用我家族的权利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想没有那么简单吧，一般只有皇帝才有权处置领主吧，而且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的罪行，其他领主也都会抵制的。”出生领主家庭的兰斯特非常清楚贵族们的难缠。
“根据《大陆通史》记载，神圣黄金帝国建国已经有一千两百多年了，从建国初期的‘圣.西玛尔登基大典丑闻’为导火索开始的精灵与人类的战争中精灵族战败，除了现在的精灵森林，也就是精灵之森外的所有领土都被神圣黄金帝国占领。之后人类与矮人、北原人、金德拉人冲突不断，边境地区局部战争时有发生。”华伦特如数家珍般的讲述着自己对神圣黄金帝国的了解。
他接着说道：“在这期间也就是圣元522年自称丹特希尔人的种族，也就是人类口中的魔族，向帝国发动了进攻，第一次黑暗圣战爆发，在这之前《大陆通史》中没有任何关于魔族的记载，就好像这个种族是凭空出现一般，而且他们会人类的语言，自称丹特希尔，可是为什么人类称他们为魔族？并且精灵族因为第一次黑暗圣战而分裂，暗精灵脱离精灵之森与魔族一起向人类宣战。”
“在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魔族，第一次出现就让暗精灵不惜脱离精灵之森而向人类宣战，为什么？”好像不需要回答一样，华伦特继续说道：“在暗精灵与魔族联盟后，矮人、北原人也正式向人类宣战，金德拉人虽然没有向人类正式宣战，不过作为矮人的盟友，全力支援矮人和北原人联军，第一次种族大战全面爆发。”
“唉，不过当时的神圣黄金帝国终究是统一了人类的强大帝国，在圣.西玛尔去世后，因为长子战死，由长孙圣.西柯达尔特继位，这位在战争熏陶中长大的新皇成为了继开国皇帝圣.西佛伦之后的又一位黄金龙骑士，并且费伦领地解决了海中鱼人对费伦领地的骚扰与当时的莱茵公国联合出兵支援黄金帝国，而从众神时期投靠黄金帝国的那些旧贵族也组成联军向金德拉人发动了进攻。人类一举扭转了战局。并且在战后把魔族赶回了大戈壁、矮人和北原人赶去了横断山脉，暗精灵远走厄瑞勒岛。这个时候可以说是神圣黄金帝国的鼎盛时期。”华伦特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为了人类，还是其他种族。
“是的，在战后虽然西边的很多土地赏赐给了那些佣兵，北联邦的那些旧贵族也乘火打劫的占据了大部分金德拉人的领土。不过神圣黄金帝国得到了精灵之森以北，横断山脉以南的所有肥沃土地。”作为神圣黄金帝国的贵族，卡琉司骄傲的说到，不过看到在坐的席琳时意识到她的话有点不适时宜了，她向席琳抱歉的笑了笑。
华伦特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但是人类，或者说神圣黄金帝国在种族之战后三百多年的和平时期里慢慢松懈了下来，而且没有外部压力的神圣黄金帝国开始从内部腐烂，帝国内的亲王和贵族们开始了争权夺利的斗争，最终因王位继承问题引发了三亲王叛乱的内战，而帝国派去西部边境地区征召佣兵的使者不但没招来佣兵的相助，反而被佣兵们斩杀，并宣布成立佣兵王国。这个时候的保皇派们不知道是自大还是愚蠢，在战局稍稍有点起色时居然分兵远征那些佣兵。”
面对华伦特的嘲讽，卡琉司无言以对。
华伦特继续说道：“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魔族向人类发动了第二次黑暗圣战，并且佣兵们向南撤离，让出了能从大戈壁直通神圣黄金帝国的道路——罗通走廊。如果不是莱茵公国、众神的旧贵族们、费伦领地三方联合出兵，不知道这次神圣黄金帝国会不会灭国。”
“虽然在这三大势力的介入下，帝国赢得了内战，赢得了第二次黑暗圣战，不过实力大损。也为战后莱茵公国的独立创造了条件，并一跃成为帝国；众神时期遗留的旧贵族也趁机联合成立了北部联邦共和国，费伦领地联合被黄金帝国打压的各族建立了自由港，佣兵王国也在帝国西部站稳了脚跟，虽然名义上是帮助黄金帝国守护西大门防止魔族的进攻，不过有传闻他们在暗地里可是和魔族有贸易往来的。”
华伦特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卡琉司说道：“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告诉你，在帝国周边都是敌人的时候，内部是需要稳定的，如果你贸然出头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并且就像兰斯特说的一样，这种事绝对不会是个别现象，你想要出头，面对的就不会是某一个领主而已，你要面对的是一个阶层，包含你自己在内的阶层。”
“可是面对如此的恶行，难道就算了吗？”卡琉司气氛的喊到。
“如果只是想报仇泄愤的话，暗杀就可以了。”听到华伦特说出来的方法众人都是一愣，没有人回想到这种可耻的、毫无荣誉可言的做法会从华伦特的嘴里说出来。
看着众人的反应，华伦特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我说过，我做人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对付这种比恶魔还邪恶的家伙没必要讲究方法，能消灭就行。”
“可是现在的帝国已经到了不得不改变的时候了，在几百年的和平中那些自大的贵族一个个变成了蛀虫，啃食着帝国这棵大树，现在的帝国已经腐朽不堪。”卡琉司颓然的说道。
绝对的权利造成绝对的腐败，华伦特前世世界的历史已经证明了，所有的封建王朝不论是如何建立起来的，最后都由强盛走向了衰亡，再由另一个王朝取代，然后周而复始，直至这个世界走出封建王朝的统治，建立新的社会秩序。
这让华伦特想起了一句话：历史——从无改变，只是循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