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爸爸了!”
这是每个男人抱着自己刚刚降世的孩子脑海里浮现的第一句话,李明也是这样。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一箩筐的问题,养个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这孩子还有心脏病。
在学费电费医药费还有些别的杂七杂八的日渐压迫下,李明顶不住了。一直到他接触了赌博,这种带来极大刺激的游戏,因为他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比如他欠了几万到几十万一直利滚利到一百万,当然,其中一大部分是向借贷公司贷款的。
他妻子早就扔下这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女儿跑了,而他的怨气也随之转向他的女儿。
……
……
“杀了她。”
“不能杀!这是…这是亲生骨肉…”
“杀了她,杀了她!”
……
……
又是新的一天。
李明睁开眼从床上起来,看着躺在身侧睡的香甜的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看痴了,就不由得伸手去抚弄她有些瘦的脸蛋。
随后叹口气,轻轻起身下床,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
……
李明看了看时间,这单送完刚刚好能在九点前回家。
“妈的什么鬼?”他看着那个突然出现在路边一脸血的男人,真是活见鬼了。
脚下一个急刹车,“你怎么回事?”
“抱歉,请送我去中山路七十二号。”
不过李明并没有听清楚他在讲什么,只是一皱眉没好气道:“滚滚滚,真是晦气。”随后一踩油门扬长而去,留下法菲尔德在后面被灰尘呛着咳嗽。
即使多赚一点,但是中山路离这里确实有些远,如果真的要送过去的话,就赶不上女儿生日的…这是他这个父亲唯一能做的。
霓虹灯招牌,花花都市,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一个干净但是破旧的房间,家徒四壁,没有电视机也没有空调,客厅里只摆了三张椅子和一张餐桌以及一张茶几,还有一个小沙发。
回到自己的破旧的小屋,李明望向趴在地上用油画棒涂鸦的孩子,听见开门的声音,那孩子好奇的抬起头,见来者是自己的父亲,她眨巴眨巴,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李明微微一叹气,一扫心中杂乱的思绪,同样回了一个笑脸,然后提起手上的东西扬了扬,一个生日蛋糕,不是很大。
他的孩子,是个哑巴。
突然李明鼻子酸酸的,为什么这孩子这么懂事,她如果无理取闹点,闹点小脾气,他或许还能安慰自己,但是她太懂事了。
真的太懂事了。
李明鼻子一酸,指指那个蛋糕,把它放在餐桌上,示意诺诺来吃,是的,他的女儿叫李诺诺。
诺诺疑惑的挠挠头,她没见过这东西,但也还是放下手中的蜡笔,慢慢走向餐桌,费力的爬上椅子,拿过自家爸爸递来的叉子,诺诺将信将疑的弄起一小块白嫩嫩的奶油,伸出舌头试了试,甜甜的,滑滑的,好好吃。
在这栋寒酸居民楼的楼下,一个黑色的微卷中长发男子站在楼下,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右耳上还挂着一个黑色倒十字的吊坠。
“呀呀呀…真是,太倒霉了。”
他仰着脑袋,看着高楼上唯一亮着的窗台,微微一咧嘴,然后看了眼时间又莫名其妙吹了声口哨,然后他脚下开始冒出一股股紫色的烟雾,舒适的晚风吹过,原地已经空无一人。
当天晚上,李明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
我梦到自己出现在一个纯白色的空间里,只有屁股下的椅子还有一张桌子带着别的颜色,是黑色。突然那桌子对面凭空多了个人影,典型的欧美人长相,高眉骨,眼窝深邃,高鼻梁,薄唇。暗紫色的微卷中长发,血红色的眼睛和那个挂在左耳上的银白色正十字,除此之外他还穿着一件黑色西装。
“我叫…麦斯.麦克莱恩。”
那男人做起了自我介绍,声音低低的很有磁性。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时,那个叫麦克莱恩的男人打断了我:“你如果不想说话也可以,可以等我讲完。”
我点了点头后,他才继续说:“可能你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没关系,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有办法救你的女儿就够了。”
一听这个,我不禁睁大双眼,我紧紧的抓住他的手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对面的人微微皱了皱眉,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能不能先放开我的手?”
“啊!抱歉!”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失礼,同时放开了他的手。不过他的手真的好冷,就像死人一样。
难道我已经死了?
我不动声色的,一只手放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放在腿上,什么感觉都没有,感觉不到温度,难道是他有问题?
那人大手一挥,桌上凭空多了一张微微泛黄的图纸,上面是一个奇怪的圆形阵法,然后又听他说:“不管你信不信,它可以救你女儿,具体的做法都在背面。”
我翻开另一面,果然有很多字在后面,不过是英文……
“我…这…看不懂…”
“……”
他好像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沉默了许久。
“翻译器。”
然后李明就醒了,他睁开眼,望着外面微微亮的天空,翻了个身,只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做了个怪梦。
但是等他起床时看见床头柜的那张微微泛黄的图纸后,一切都变得匪夷所思起来。
再来看看李明醒后的那个纯白的空间。
依旧是那张黑色的不知材质做的桌子,不过本应该坐在一旁穿着正式的男子,却浑身赤裸的趴在上面,身上还有很多血痕和旧疤,小腹上还纹着一个对称的粉色的图案。
而地上,七零八落的撒着很多碎布片。
麦克莱恩双手被钉在桌板上,小腹上的那个纹身微微发着光,在他两腿间还站着一个人,那人盯着麦克莱恩血红色的眼睛,一咧嘴,手上突然多了把匕首,狠狠的扎穿了他的右眼,锋利的刀刃直接捅进桌板。
“怎么?有了新主人就忘了旧爱了?我记得我说过不要越界,是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克劳科特挑起麦克莱恩耳垂上的那个十字架,又似嘲笑般:“还是说我的乖狗狗又犯贱了?”说着,那人有意无意的看了眼麦克莱恩的腿,那双腿曾经被自己放进碳盆里烤到焦糊,现在布满了疤痕。
麦克莱恩动了动嘴,却想不到要说什么,他本就不善言辞。
“说话啊?!”克劳科特拔出匕首,又扎在他的左腿上。麦克莱恩闷哼一声,喘了口气后才悠悠道:“他不是我的主人,你也不是我的旧爱,我只是在帮他做事,今天来嘶!”
麦克莱恩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剧痛打断了,克劳科特的手正放在那个纹身上,催动了上面的术式。
“说啊?怎么不说了?你可真让我伤心,你这蠢货是白眼狼吗,才走几年就这么牙尖嘴利的朝我龇牙了?”
克劳科特此时的表情就像是冬天想洗澡时却发现没有热水时一般,这可惨了麦克莱恩了,以克劳科特扭曲的性格,今天他可能要被折磨到不省人事了。
果然,在被克劳科特玩弄折磨数小时以后,麦克莱恩就已经被干到趴在地上翻着白眼了,但是他身上还趴着一只巨大的狗在不停的撞击着他,同时那狗的爪子还在麦克莱恩的背上划出一道又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克劳科特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嘴里还小声说:“你只说我不能碰你,没说别的东西啊。”
等麦克莱恩醒后,依旧是那个纯白的空间,他一抬手,然后就置身于一个冒着热气的浴缸里,苦恼的揉着太阳穴。
然后一抬头就看见克劳科特趴在浴缸边笑吟吟的看着他。
“……还有什么事?”麦克莱恩也不是那种被盯着就会兴奋的变态,他下意识皱起眉,表情愈发的阴郁。
“嗯……”克劳科特盯着那一缸已经被血染红的水,然后又看向麦克莱恩翻飞的皮肉,暗想今天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没什么,匕首忘记拿了。”
“……”
“……”
两人四目相对,又是一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