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菲尔德回想起刚才藤怀中的那个人,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
“威廉姆斯你真的好无聊。”
凭着本能的直觉和对威廉姆斯的了解,法菲尔德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自己的记忆可能还有一大部分在他那。
过了一会,他看向阴樑,伸出手,“骨灰,我的骨灰呢?”
阴樑滞了一会,他刚才忘了这茬了。
“等会,我去催催。”
……
……
麦克莱恩睁开眼,浑身只有两个眼珠子能转。
一边有个懒人沙发,上边坐着个人,头上长角的那种,那人靠在上面脸上盖着本书,书名是Color Atlas and textbook of Human Anatomy……
麦克莱恩清了清嗓子后喊道:“Excuse me?”
正在睡梦中的萨麦尔慢慢睁开眼睛,然后才慢慢抬手拿下脸上的书把它放在一边的桌上。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稍等,我去叫人。”
萨麦尔出去不久后,门口慢慢传来一男一女对话的声音。
“话说回来,前几天我在昔拉那碰到个和你一样看不见灵魂的人。”
“啊…那是路西法,他现在在昔拉那?”
“那倒没有,被伍德带走了。”
“伍德?有角吗?”
“好像恶魔都是头上有角的吧?那边不就有一个?还挺帅的。”如果忽略那个大苍蝇的话。
“嗯?”威廉姆斯顺着兰雀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走廊尽头多了一口棺材,棺材上一个白的发光的人影坐在上面翘着脚喝着早晨的第一杯咖啡。
唯有两个黑色的角显得异常扎眼。
“???”
看见那个白色人影时威廉姆斯一下子就懵了,为什么自己屋里会多口棺材,而且自己还不知道,再说这家伙是谁?从来就没见过他。
“Oh, good morning, baby。”
“???!”
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威廉姆斯下意识扭了扭脖子抖了一下,然后推着兰雀把她推进麦克莱恩所在的那个房间,自己留下来面对这个怪胎。
“路西法让你来的?”
“Bingo!”别西卜打了个响指。
“那你过来为什么还要带口棺材?”
“嗯……”别西卜发出一阵模糊的鼻音,有点像苍蝇煽动翅膀发出的声音,他抬手指指棺材,再指指自己,然后手在脖子上比划一下,接着歪头吐着舌头翻着白眼。
别西卜喜欢表演哑剧,任何时候,有人就行。
恶魔说的话别全信,信一半就好。
“所以棺材里面是个大苍蝇?”
“……”
“我的尸体!尸体!怎么就大苍蝇了?!”
“别西卜不就是大苍蝇吗?”面具下的眼睛眨了眨,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
“他让你来干嘛?”
“带你去见他。”
“啊…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你总不想他自己来找你吧?然后回去被撒旦虐待?”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你没关系。”“那你倒要好好和我说说为什么你的背上,这么多疤。”
“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我在给你机会。”
一边,兰雀的嘴角咧的高高的。
感觉到威廉姆斯不善的视线,她一捂嘴,赔笑着:“失礼了,哈哈哈。”然后缩进麦克莱恩所在的那个房间,还关上了门。
“真是……到底你是负面体还是我是负面体?怎么你比我还坏的样子。”
“学坏了。”
威廉姆斯一巴掌拍开路西法的脑袋,然后把他的手拽出来,接着打了个响指,下一刻他们两个就置身于另一个空间里了。
一个放满瓶瓶罐罐像是储物室的空间,路西法还看见一个架子上放着一个玻璃瓶,像是用来装糖果的那种,不过现在里面装着五六只萤火虫。
东西虽然很多,但是摆的井井有条,很整齐。
没有一丁点灰尘,路西法甚至还看见一个中世纪时期的银质烛台和一瓶香水,但是看起来还是崭新的。
一边,威廉姆斯正弯着腰把一堆压在一个大箱子上的小箱子和别的什么搬走,比如一个金丝鸟笼,鸟笼里还有只乌鸦,活的。
踢开脚边几个装着蝙蝠的玻璃球,路西法找了个地方慢慢坐下,坐姿多多少少有那么点随意的意思。
然后他就看着威廉姆斯打开那个大箱子从里面拖出一具尸体,路西法的。
“……你就这样对我?我的尸体不应该在天堂吗?”
此刻的路西法显得有点呆滞,大脑有点卡机。
“要不你进去试试,你可以理解为这玩意是个比较大个的U盘,人脑的储存量最少也得有个76亿TB,而你现在就是个读卡机,来试试看。”威廉姆斯扭扭腰,再次感叹道自己这该死的劳碌命。
路西法看了一会威廉姆斯,怀疑他是不是又在坑自己,毕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又过了一会,路西法两眼一翻,身体没了支持便直直向后倒去,再过了一会,地上那个路西法睁开眼睛,他从地上站起来,摸了摸威廉姆斯的脑袋,看向一旁的那个身体,“做的真烂。”
“啊……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我先去死了。”
正当威廉姆斯准备自杀的时候,路西法拦住了他,“为什么要自杀?我像是那种用完就扔的人吗?”
“不能说是,总之就是非常像。”
“好好活着,我的力量在哪?”路西法拍拍威廉姆斯的肩,然后捡起那句剩下的对他来说的废品,摘下脖子上的项圈,拿出兜里的手机和钥匙,接着塞进刚才的那个大箱子里,还贴心的盖上盖。
“你当初流放我的那个世界。”
“所以你是怎么回来的?他……昔拉?”
“对。”
“嗯…昔拉……那就麻烦你去一下镜面宇宙,拿回我的所有力量,我呢,就去1号位面取回我现在的身体。”镜面宇宙,就是当初路西法流放威廉姆斯的地方。
“我先走了。”威廉姆斯看着路西法,等着他穿好衣服。
路西法翻了翻一边的箱子,从里面找出一件白色的宽松毛衣和一条黑色阔腿裤,又顺便扒拉出一条四角裤,然后窸窸窣窣的穿上,同时嘴里还说着:“我没想到你会专门开辟出一个时间之外的空间用来做……储物室?”
对方没说话,路西法侧过头瞥了他一眼,“我在等你回答。”
“抱歉老爷,刚刚走神了。”威廉姆斯慢慢跪下,低着头,过了一会他又道:“为了方便老爷回来后身体能够保持最佳状态。”
其实他挺喜欢那个之前那个路西法的。
“我让你跪了吗。”
“没有,老爷。”
“站起来,这个世界上没人值得你跪,包括我。”
戴上那个项圈后,路西法长舒一口气,然后从一边的水晶果盘上拿起一串娇艳欲滴的提子,那果盘边上还摆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插着两支红罂粟和两支白百合以及一串白风铃花。
“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