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那座山顶上。”
颜先生指指一边的山顶,很早以前他就买下了那个山头,并且在那里种满了蓝色风信子。
然后他从随身空间拿出一口棺材,上面刻着些奇异的符文,然后他打开棺材把凤傲放进去,阿波菲斯则拾起滚落在沙滩上的心脏,在他手指接触到的同时,一种反射着金属光芒的半透明状物质覆盖在上面,极薄极薄的一层。
看样子是用上面的沙子为材料炼成的物质。
一行人扛着棺材,他们表情严肃,眉目中透着悲哀。
“走吧,埋了吧,面朝大海,面向自由……”
颜先生盯着那座新墓,墓碑上什么都没刻,只有光滑的石面。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毁了这该死的世界,也许人类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的,这种肮脏龌龊的生物,这种自私愚昧的生物……他们总是狂妄自大,他们总是自私自利,也许不只是他们,只要有思想的生物都是这样……他们都是这样的……”
颜抚摸着墓碑,缓缓滑了下去,用只有他们之间才能听见的声音嘟囔着。
在一年前,凤傲来找他,其实他们很早就认识了。
他救了凤傲,那时凤家的人正想把他杀了泄愤,这个喜欢凑热闹的变态一脚插进去就把人救下来了。
“我一年以后就会死,不过我想死的和平常人不一样。”
面具下的脸色变了变,虽然知道目前这个小家伙能通过虚妄看见未来,没想到他还能看见自己的未来。
“总要有报酬的吧……”
“我的灵魂,我会把上面的意识全部抹除。”
“好。”
“还有,我希望能把一部分记忆抹除了……”
……
……
“就这样,那个傻瓜就这样死了,至于雍龙,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反正再也没见过他了。”
藤坐在沙发上,“凤傲怎么认识那个天天戴面具的变态我不知道,反正他俩关系挺好的。”
“这边两个伙计和两只宠物呢?”
“那两个啊,死了啊,传送到某个地方的时候那里暴乱,那两个小可怜就不小心卷进去,现在还没找到尸体。”藤拿着纸条的手慢慢收紧,“黑澈白澈他们和罪魁的契约在你出来后就失效了,他们就都回去了。”
“人家家里人催婚都催了五六年了。”
“不过听说他俩一气之下就又私奔了。”
“嗯……嗯??”危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不得生殖隔阂?”
“你在想什么啊?就两个受不了家里催婚的年轻人自己跑了呗。”
“我的错我的错。”
危封靠回沙发上,开始玩自个儿头发。
“今天的重点是,我要你去斯特索格监狱救个人。”
“斯特索格?你知道它在哪?”
“呼~”
藤吹了个口哨,“我也不知道。”
危封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褶皱,然后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惊讶道:“所以你是要我去外面和疯子一样抢银行或者屠杀一座城市?又或者和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乱咬人就算了,但是之前两件事可以试一试。”
“试你个头,我直接去警局自首,直接坦白身份,直接说我就是几十年前那个屠杀了一个疯人院的食人魔!这不来的更方便?”危封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呈三角形的尖锐的森然白牙,他似乎很怀念那个时候。
温热的血液从脖子的伤口喷涌溅射到身上,再蔓延到全身,那种温暖,那种粘腻感,那是他生存下去的动力,是他心中的温床。
危封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陶醉,他在怀念,他在回忆。
藤居然真的在想这个方法的可行性,当时玛柯拉疯人院包括医生护士在内,总共三百七十五人全部死于非命,一起恶劣的大屠杀。
当时P.M.C.B的蜗牛在接到当地警方的警报赶到那里的时候,只剩下残垣断壁和尸横遍野,尸体都被肢解成块状,那样子就像是被一只大猩猩抓起直接撕碎,还有的被长着尖锐牙齿的生物啃的七零八落,那时整个玛柯拉疯人院染上一层粘腻的血色,查看监控时,只能看见一个黑白长发的男子毫无预兆的出现在那,一个重症病房里,那里关着一个异能刚刚开始暴露的青年,为了掩人耳目才暂时关在这。
从监控画面来看,这两人是旧识。
他们在对话,但因为没有录音功能,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突然,那长发男子扭过脑袋,两只没有眼白的金黄色蛇瞳直勾勾的盯着摄像头,接着一场屠杀开始了,所到之处,哀鸿遍野。
核对人员名单,那个重症病房里的青年叫张三。
查看人口信息,有很多叫张三的,但是没有这个。
包括那个长发男子,也查无此人。
“**的,如果上面那群肥猪肯拨点钱维护更新一下这个该死的系统,也不至于连个人都找不到,**的什么**”
——某调查员的迫真留言。
而且几年以后,人没找到就算了,整个疯人院也凭空消失,就是凭空消失,只剩下一片钢筋水泥的地基孤零零的留在原地。
后来这起案件因为太过诡异而被封存,放在P.M.C.B档案室的保险柜里,不过至今还有一张凶手的的模糊不清的照片流传在网络上。
“你已经成了都市传说了知道吗?”
这是藤最后的总结。
“那个时候我带走酆邝以后就离开了这个位面,那个疯人院,估计是戴面具那家伙干的,毕竟上次我被他封印意识的时候,酆邝就被他关回去了。”危封不在意的摆摆手,然后坐到藤身边,接着凑到他耳边低语:“所以把目标救出来以后,我能把监狱里的人全部做成‘千层酥’吗?”
“当然,但是监狱长得留着。”
“为什么?”
藤一挑眉,然后拿出手机,打开相册,从两万多张图片里翻出一张照片,那里面是一个穿着皮衣皮裤的男人叼着烟靠在墙边跟别人说话的样子。
“你不觉得他很涩情吗?”
与此同时藤又变回小女孩的模样,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危封。
“……”
“好好输给你了,快变回去。”
“呐呐呐,这是目标人物的照片,看准点不要搞错人了。”那是一张入狱时拍的三视图。
危封接过照片,“谁的委托?”
“他的弟弟,你应该有所耳闻。”
“谁?”
“钟周师庸。”
“嗯……亲兄弟?”
“血亲。”
听见藤的回答,危封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奇怪,他瞄了眼照片又看看藤,又瞄了眼照片,又再看看藤,过半晌才不确定的开口问:“你确定……这两位是血亲?”
藤摆摆手不在意的回答道:“不就长的有点不一样嘛,不打紧。”
“一个欧裔一个亚裔长的差了远了好不好!”
危封吐槽着,然后又看向那张照片,有点眼熟,“他生父……不会是恶魔吧?”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生母是个女巫。”
危封沉默了,过了一会才又道:“……什么时候去?”
“这个月月末。”藤坐在沙发上看着危封,“一切小心……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