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的。
死了,都死了,因为他,都死了……
“我恨你……”
“我不管你狠谁,我会一直抓着你,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是你的养子吧?你想救活他吗?很可惜,魂飞魄散了。”
“就像你当初对我妹妹做的那样。”
“我恨你……”
傲天的脑袋已经当机了,他嘴里只会喊着‘我恨你’这三个字。
温如玉看着他,然后拖着他离开了这里。
在他们离开后,满口仁义的正派人士们冲了上来,然后魔教教主傲天又多了个名头,弑徒。
在他们收获着战利品的同时,原本倒在地上的尸体缓缓的站了起来。
那具无头尸体捡起地上的脑壳,拼在一起,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后又接回脖子上,他环视周围,没找到那块血玉,然后他看向刚才从那走过去的那个家伙。
“东西,还我。”
那人听见御天的声音着实吓了一大跳,刚才那里只有一句尸体来着。
“全部…杀掉……”
御天扭了扭脖子,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扭断了那人的脖子,又在整个山上布下了一个结界,只进不出的结界。
霎时间,哀嚎遍野,这次来的只是些小杂鱼,单纯来充人数的。先前温如玉已经和武林盟主串通好,兵分两路,一路集结各派高手直打傲天门总部,另一路则跟着自己去傲天教教主的山庄抓人。
“怎么这么没有能耐?有本事去打大本营啊?来打…我?家?这算什么?”
说到我字的时候,他迟疑了,但是没有妨碍到他手上的动作,他一手掐断一个脖子,就像切瓜砍菜一般,他手上紧紧的攥着那块玉,然后跨过尸体,缓缓来到厨房,打开锅盖一看,全糊了。
他走到这座山庄的正门,向下望去,尸横遍野。
然后他撤了结界。
他身后出现一个披着斗篷的男人,巨大的兜帽盖住了整张脸,看不清面容。
不过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是刚刚从总部赶回来的。
“太慢了。”
“他们人太多了。”
那男子摘下兜帽,露出一头染血的白发,“就算是蚂蚁一只一只杀也很费劲。”
“汤熠。”
“属下在!”
“这傲天教教主,就你来当好了,我要去找我师傅~”
汤熠愣了一下,然后他抬手指着自己道:“这个大长老的位置也是你们师徒俩软磨硬泡着让我来,现在又要把整个烂摊子都丢给我对吗?”
“哎哟,人家要去找人家的师傅啦~”
“所以为什么是我?”
御天捏着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因为上一代教主是白头发,那我先走了。”
“等会。”
“怎么了?”
“刚才逮到个小兔崽子,不知道是哪里的。”
汤熠挥挥手,示意姗姗来迟的教众把刚才抓到的小孩带过来。
御天盯着那个孩子,死气沉沉的,丝毫看不见该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朝气。
“有名字吗?”
“酆邝。”
御天侧着脑袋,眼神在酆邝身上游离着,一件洗的发白的麻布衣裳,明显小了一截。
但只是一眼,御天便看出了端倪。
但是他想演,那他就陪他演,毕竟他对这种无父无母的孤儿一直都很宽容的。
他眼睛看着酆邝,发现酆邝也在直勾勾的看着他,笑了一下便打趣道:“怎么,我很好看吗?”
“很丑。”
御天的笑脸僵了一下,他抬手抚摸着脸上那处狰狞的疤痕,黯然神伤的自言自语道:“三炷香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汤熠是看着御天起来然后把头接上去的,但他知道不该问的别问,所以他现在也没问傲天去哪了,因为不该问的别问。
这对师徒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脑疾。
说直白点就是脑子有大病,药石无医的那种大病,没救了的那种。
御天给了汤熠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把汤熠看的虚汗直冒,接着他又看见御天和小孩子讨糖般向自己伸出手。
“什么?”
“钱袋。”
汤熠后撤了几步,他把钱看的比命还重要,怎么可能——
他看见御天手上拎着他的钱袋子。
“*情感助词*臭小子!什么时候拿走的?!”
“伸手的时候,那么再见咯各位,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我咯~”
御天打横抱起酆邝便乘风而去,一身轻功好不了得,还好原主是个武功高强的,不然以直接消失的方式离开这里,这个位面的人还接受不了。
不过在他前脚刚走,后脚这个位面就到了两位不速之客,要说唯一共同点,便是这二位脸上分别戴着面具,一位笑脸,一位白面,还有他们身上相同的半高领长袖宽松打底衫。笑脸的那个穿着黑色打底衫白色长裤,另一位则相反。
“哎哟,赫斯斯,这种苦活累活小生来就好了,干嘛来受这种苦呢?”
颜先生臭不要脸的扒在加德尔赫斯身上,一双手死死的抱着他的胳膊,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揉进去。
加德尔赫斯无奈的拖着身上的大型挂饰向前一步三摇地走着龟步,“你下来,我要走不动了。”
“诶…好吧好吧……”
颜先生从加德尔赫斯身上跳下来,威廉姆斯一时只感觉身上轻松不少。
“脸还疼吗?”
颜先生突然捧起他的下巴,虽然看不见颜的表情,但是威廉姆斯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因为有人在关心自己。
就像冬天白皑皑的雪地上那一簇燃的正旺的篝火,那一支开的娇艳的红玫瑰,虽然没多大用处,但是给他了安慰。
威廉姆斯轻轻抬手放在颜先生手上,轻声道:“现在不疼了。”
“反抗他,还有,为什么不叫小生过去?”
“我反抗不了,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威廉姆斯的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该死的又想起来了……
颜先生看在眼里,默默的在暗杀名单上添上路西菲尔这四个字。
颜先生伸出手勾住威廉姆斯的肩膀,凑到他耳边,用一种贱贱的语气,“小生现在就想把您老办了。”
“你正常点。”
“我不害怕。”
威廉姆斯从随身空间拿出一把黑色的十六骨架直杆雨伞,这把伞没别的作用,也就挡挡阳光遮遮雨屏蔽外加能屏蔽自身的气息,没办法,当时他的造物主给他的身体的强度比正常普通人还要弱个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