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呢?”一个午觉起来,撒旦见路西法并没有在自己身边不由得问道,平常他起来的时候都会看见路西法站在他后面,有的时候还会吃着零食。
安格斯打了个哈欠回道:“一个小时以前不是你下手喻让他去死海帮死灵的吗。”
“什么时候?”撒旦挠挠脑袋,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猛地从靠椅上起来:“是夏洛蒂【Charlotte】!她有我的印章。”
“夏洛蒂?那个暗恋你的夏洛蒂?”
“快走啊!掉到死海里面可没有什么好结果,就连灵魂都会被腐蚀的一干二净。”拿起眼镜带到脸上时,撒旦惊讶的发现自己手上的婚契已经没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
“不用去了……”撒旦叫住要离开的安格斯,“他已经死了。”
语气中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有一点淡淡的惋惜,是的,恶魔就是这样。
“要不要找个女仆陪你?”
“嗯……”撒旦想了想,“头上侧长三个角的,异色瞳最好。”
但是不成想安格斯竟瞬移到撒旦面前,一拳头往他惨白的脸上狠狠的砸去,并且冲他吼道:“你到底把路西法当什么了?!呼之即来唤之即去的奴隶吗?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会跟着你这种家伙帮你做事。”
抓住飞出去的眼镜,见没有什么损伤撒旦暗暗松了口气,这可是路西法送他的第一件礼物。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安格斯仰起头长舒一口气,“抱歉,我失态了。”
虽然是道歉,但是毫无歉意啊!
戴上眼镜后撒旦叫住安格斯:“等等。”
“又干什么?”
安格斯不耐烦的回过头问到,他已经忍不住要把撒旦扔下死海的心了。
“顺道去看看特伦斯,把他带过来。”
“知道了。”
…………
“我让特伦斯在琼纳斯那等着了,你等会自己过去。”安格斯带着一个头上侧生着三个角的女人走过来,她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你可以撤了。”撒旦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手中还拿着一个冰袋放在被打肿的脸上,那一块地方都已经充血了,“嘶……这混小子下手真狠。”他在心底默默吐槽道。
那女人听见撒旦的声音,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很快她便红着脸低下头。
“你叫什么名字?”撒旦放下冰袋后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那女人面前,挑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一蓝一紫,很漂亮。
“我……我叫梅格莉。”
她的眼神有些躲闪,不敢正视着撒旦。
“没见过你,新来的?”
“对,前天刚来。”那女人唯唯诺诺的回道,两只手的手指不安的绞在一起。
“这几天你就住这,定期打扫卫生,有别的事还会吩咐你,把裙子换成裤装。”
丢下几句话,撒旦便推门而去,空留梅格莉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怔怔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出神。
一路七拐八拐来到琼纳斯的医疗室里,一打开门就看见特伦斯正一丝不gua的泡在两米乘两米的一个盛满绿色液体的透明玻璃缸里,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个呼吸面罩,脸上的表情好像很痛苦,不仅如此,他的身上也连接着很多管子。
“辛苦了,这几天你都得泡在这里面。”撒旦敲了敲玻璃缸的一面,怜悯而又嘲讽的说道。
听见声音,特伦斯勉强睁开眼看着面前这个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还…不是你…造成的……额…啊啊!!”
他话还没说完一条腿便被什么黑色物质腐蚀了,腐蚀到大腿根后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新的肌肉和骨头,这期间特伦斯的惨叫从未停止过。
“我也没想到这契约的反噬有这么厉害,没让你直接挂掉就感谢我吧。”撒旦甩甩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因为隔着水和面罩,所以他听不见多少声音,还好他会看唇语。
“现在的…情况…还不如……杀…了…我……”说到后面,特伦斯因为体力不支而昏倒了。
琼纳斯则拿着个装着天蓝色粉末的玻璃瓶从架子上爬上去,倒了小半瓶搅匀后又爬下来说道:“迷幻蝶的鳞粉,安神用的。”
“能撑多少天?”
“满打满算四天左右,这是在有求生意志的前提下,不过……”
“嗯?”
“不过他的爱人因为患了绝症过来找过我,后来,她死了。”琼纳斯仰起头,一副惋惜的表情。
“过程被你吃了?”撒旦推了下眼镜,鄙夷的问到。
“他的爱人是人类,我根本治不了她,因为长期在地狱生活,体内的器官早已不堪重负,而且我也不会人类的治愈魔法,刚刚他讲起自己那狗血的爱情故事,还问我有没有看见他的爱人,我全都告诉他了。”他把那一瓶装着鳞粉的玻璃瓶摆回桌上,此时那原本就不大的木桌上已经放满了各种各样瓶瓶罐罐,还有些奇形怪状的草叶以及花片。
“感情这种东西只是负担不是吗?”
“但是很多人还是对它趋之若附不是吗?这东西就像毒品,让你我上瘾。”说着,琼纳斯还戳了戳撒旦的心口,“路西法的死,你就这么无动于衷?”
一把打开琼纳斯的手,撒旦不满的说:“是不是让你安逸太久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该怎么做?”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低沉,沙哑,符合地狱之主的声音。然而下一秒又恢复正常,“你根本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干什么,不管怎样,特伦斯必须活着,抹除记忆也好强硬的手段也好,必须让他活着,我知道你有办法的,不然要你何用?三天就够了。”
煞有其事的拍拍琼纳斯的肩,撒旦便推开门离开了,因为他的办公桌上还有高高一摞的文件要处理。
平常这些都是路西法干的,突然,撒旦发现自己的生活已经离不开路西法这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全能型副官,很快他甩甩脑袋,并且在心中默念着:“很快,这些东西都将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而我,也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