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长的真像。”危封情不自禁说道,手还不控制的往王平脸上伸过去想摸摸,但最后不知为什么硬是改了方向落到他的头上蹭了蹭,“你妈妈呢?”他问道。
“生我弟的时候难产,都死了。”
危封准备收回的手转而落到他的肩上用力拍了拍:“那你要帮你老爸,他一个人怪不容易的。”
王平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所以大哥你能放开了吗?虽然你长的很帅,但我终归喜欢女生。”
“你找不到的。”危封微微睁开眼皮吐槽着,直到这个时候王平才发现他没有眼珠,那么他是怎么看见自己的?
“我找得到。”
“没颜没权没钱没身高没优势你能找到什么?”
“我有智商。”
这次危封倒是认同的点点头:“头顶一片青青草原才知道真相,却是很‘聪明’。”
“你!”
王平现在恨不得一刀劈死面前这位残疾人士,他这混蛋的嘴怎么就那么毒呢。他不知道做人要积点口德吗?
“不逗你了,说正事。”危封又闭上眼,他怕眼眶里面的和外面空气接触久了会发生感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要外面那栋楼的一切信息,包括它的3D建模和电路以及管道铺设。”危封扬扬下巴,王平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微微一皱眉头,这东西,不好查。
“你查这个干嘛?”
“我的女儿被抓了,现在就在那里。”
但是这话换来了王平不相信以及怀疑的目光,他试探性的问:“你几岁?你女儿多大?”
“她是我收养的。”
虽然是强迫性的。
“至于我几岁,这个我真的忘了。”
你会记得你一辈子吃了多少米粒吗?
“明天下午四点,还是在这里,等我消息。”
“好。”说着危封还冲王平露出一个饱含情绪的微笑,这可把王平恶心的半死。
“爷爷,你说这家伙不会是个gay吧,从我进去到刚刚出来,你是没看见他那表情哟,咦…恶心死我了。”
门外,王平压低着声音对另一个长的和他很像的人说着话,那人并没有戴眼镜,靠在墙边,眉头紧锁着不知在想什么。
“谁知道呢,回家吃饭了。”王岑一扬手示意王平跟上,但是下一秒出现的声音让他身上血液差点吓倒流了。
“Hi~王岑~”
危封靠在门口叫住了他,王岑转头一看,他睁着眼皮,眼眶里空无一物,他是个瞎子,也就是说……
“你说谁啊,王岑是谁?我不认识他。”
王岑掐着嗓子否认,这种声音让他自己身上都冒出一片鸡皮疙瘩。
他不想被他认出来。
“要我咬一口确认一下吗?”
危封突然出现在王岑面前,抬手搓了搓他的脸,感觉到他的脸在自己手上被揉搓至变形,危封又控制不住的揉了揉。
“行吧,你想干啥。”王岑不耐烦道。
“多年不见你就这么对我?”
王岑:“……”
“你的眼睛怎么了?”
“瞎了呗。”
王岑:“……”
所以说他才不想和危封聊天,“王平你先回去,你要背的书还有半堵墙那么高,你不想挂科吧?”
“还不是你给我报的外科专业,啊!!!我走了!”
见危封和他爷爷两人的气氛愈发的微妙,王平决定不再当电灯泡,于是趁王平不注意拿走他兜里的车钥匙便扬长而去了。
“你这小兔崽子,等会我怎么回去?”
“打滴啊。”
王岑恨恨的瞪了眼自家孙子,无奈,再怎么混蛋也是自家的种。
“最近……怎么样?”危封犹豫了一会,一句话在嘴里嚼了半天从吐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是见你的前女友一样。
很微妙,
微妙中又透露着丝丝尴尬。
“这些年…你去哪了?藤怎么样……”
“具体原因说不清楚,不过藤嘛……”危封抬手指了指外面的那栋楼,“就在里面。”
王岑跟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楼很高,但是不知为何在其中一层的阳台上钉着三只蝙蝠。
可能是有钱人家的装饰吧,
我们只是普通人。
见王岑的表情一副犹豫的样子,危封问道:“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不去看看酆邝?”
“酆邝啊……”
危封深远而又混杂的记忆里跳出来一张面孔,一副成天板着脸和家里死了几百个人一样的死人脸。
“先救女儿,女儿要紧,况且……我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其实你是怕因为把他扔疯人院里关了几十年而被他暴打。”
王岑在旁边毫不留情的吐槽,在危封消失前的一个星期里,他用了个莫须有的借口把他锁到了一家疯人院的重症病房,虽说酆邝确实有点精神病,但是也不用关那里去啊。
而且他现在也找不到那疯人院,
一切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
或许只有危封才知道,
那疯人院到底,
在哪里。
“好了,我先走了。”
叙完旧了,表面工作做好了,现在他要着手把酆邝弄回来的一切事宜,现在他又要开始抱怨颜先生把那栋建筑弄太远了,不,不能用长度单位来描述他们的距离,用时间单位更合适些。
“哈……”
等王岑离开之后危封就站在原地干笑几声,随即又从嗓子眼里硬是挤出几声,就像是本来就已经挤完了的牙膏你又不信邪的硬是又捏出来点。
“哈哈哈……”
许是觉得没什么意思,他的嘴角又咧回去了,接着,他打了个响指,原本装修精致的咖啡厅转眼变成了墙纸斑驳的旧医院。
已经搭上出租车的王岑这才反应过来:“那里有咖啡厅吗?”
转过头,刚刚出来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咖啡厅,有的只是一家便利店。
“啪嗒-”
“啪嗒--”
硬质的靴底和光滑的瓷砖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整个疯人院里都没有声音,很安静,安静点有些过头了,就像电影里的鬼屋情节,在这种安静下,没过几分钟便会有个莫名其妙或难以名状的东西跑出来。
不过很幸运,危封并没有碰到这种情况。
不过地面上总是有几滴黑色的像是墨水干涸一样的痕迹,不过危封知道,那并不是墨水,他弯下腰,对,直直的只弯腰,膝盖还绷的直直的。
他伸出手指扣了一点下来,放嘴里舔了舔,不管脏不脏不管有没有细菌就塞嘴里,又吧咂吧咂嘴,最后他自言自语道:“这家伙越来越萎了是吗,这血滴这都干这么久还没清理掉。”
接着他又向更深处前进,不过接着他就不动了,因为一把被磨的蹭亮而锋利的指甲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并且划破了道口子,黑色的血沿着危封的脖子一路流到锁骨,接着流到他的大衣里。
好在都是黑色的,也不怕洗不干净。
“那真的是墨水。”
一道平淡的声音在危封耳边响起,接着他又道:“你的血还真是黑色的,那么你的心脏也是黑的吗?”
还未等危封动弹,一只修长且苍白的手便连带着他的心脏一起从xiong口出来,心脏还在跳动着,还真是黑的。
危封的嘴角缓缓溢出一道血迹,待身后的人收回手后他直直向后倒去,瞪大的眼睛还在诉说着他的不甘。
“你……”
那人并没有理会危封,而是拿着那心脏咬了一口,是的,你没看错他咬了一口,也不嫌脏。
“别装了。”他又咬了一口,“真的那么容易死你早就死了几千遍。”
“你这混蛋,差点没给我疼岔气了。”危封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接着低下头,两个眼眶直勾勾盯着自己空荡荡的心窝子。
里面已经以极快的速度长出来一半的心脏,接着不过几分钟有一个完整的心脏长出来了!
这可是取之不尽的食物生产机!
那人又不在意的咬了一口道:“被你关在这鬼地方那么久了,吃你个心脏又怎么样?反正你又死不了。”
“尉柯哟。”
“干啥?”
被称作尉柯不耐烦的应了声儿。
“让开。”危封敢发誓,如果尉柯不让开的话自己绝对会让他后悔的,绝对。
尉柯挑衅似的晃了晃,仿佛在说:“我就不让,你拿我怎样?”
“这是你逼我的。”
“蛤?”
尉柯舔舔手指上残留的血液,并且发出一声语气助词,但是下一秒……
只听啪叽一声他的腿骨被折成两半,他本人也哐当一下坐在地上,这一下肯定得摔的屁股开花,但是危封还在原地什么都没干。
空间压缩,可以将使用者周围十米任意一处二十立方厘米的空间挤压,属于A级异能。
原本是尉柯的,
危封是没有异能的,
尉柯总不可能把自己腿压断吧,
所以见了鬼了。
“淦!你特么真下得去手!”尉柯坐在地上,对着断开的,露出血淋淋的血肉的小腿发呆。
这个时候他没有感觉到痛,只感觉到了……一丝丝……那么一丝丝的食欲……
他喉结动了动咽了口口水,双手控制不住的伸向那里,就像是瘾上来了的瘾君子看见毒品一样,差不了多少。
“啪!”
“醒醒,这腿你要是啃了你就一辈子用义肢吧,你又不像我和酆邝能再生自愈。”不然这腿早就接上了。
“但是…我…哇靠你不要过去啊!你别拉着我过去啊!”在尉柯说完话以前危封那罪恶的大手就抓住他的衣领子把他往里拖,丝毫不管他的挣扎。
“放过我吧大哥,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六口都指望着我养活,我不想死啊呜呜呜……”
尉柯拧着脖子望向闭着眼睛走路的危封,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顺便低个头把脸上的鼻涕眼泪蹭到危封的大衣衣摆上。
“上有老下有小?”
“嗯嗯。”
“一家六口等你养活?”
“对对!所以……”尉柯的眼里露出希翼的眼神,还想说些什么便被不解风情的危封无情打断。
“你要知道,你在这里呆这么久虽然自己外貌和身体上没什么变化,但是外面可是过了五十多年了,话说咱俩认识那么久,你什么时候提过你的父母,你什么时候结过婚?”
“……”
“……”
“……”
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你知道这里的医生护士以及关在这地方的疯子都去哪了吗?”
“被酆邝的精神风暴碾成沫沫了嘛,知道的。”
“那你还去!老子不想死啊!”
“你要相信我。”
“我不信!”
“信♂我。”
“好吧好吧!”
尉柯现在不信也得信了,因为他们已经到了一条走廊边上,走廊的尽头是一个铁门,没有任何光线从铁门上的栅栏透出来,而且走廊的地上和墙壁上还有很多深褐色斑块,这次危封可以用自己的节操保证,这一定是血。
不过他有没有节操就有待商榷咯~
“你就好好呆在这别到处跑,不然被什么东西吃了我不负责。”
危封就这么随意的把尉柯扔在墙角,也不怕他失血过多而亡。
接着他转身靠近那铁门,下一秒尉柯就感觉到一股更强大的精神力爆发开来,危封的。
“他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尉柯窝在墙角嘀咕着。
只听一声巨响,那扇就算扔个手榴弹都炸不开的门被危封一脚踹开,同时里面的灯也亮了,看样子是声控灯。
“呦,我的挚友,近来可好?”
危封很恶意的伸出手在面前这个男子的眼前晃了晃,不过没有得到回应。
只见这男子被皮带和锁链困得严严实实被牢牢地绑在身后的一块立起来的钛钢铁板上,这东西下面还有个架子顶着,放下来还是个床。
有点硌人而已。
他两眼发直,听见危封的声音才微微有点反应,他挣扎了一下,无奈锁链绑的太牢了,只是带起一片哗哗声。
“啪!”
某人的手一下扇在酆邝脸上,这一下可不轻,只见酆邝的嘴角都溢出一道血痕来。
“打的爽吗?”
“蛮爽的。”
危封很耿直的点点头,然后拿着钥匙打开锁链上的锁把酆邝放下来。
放下来以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危封被酆邝痛快的揍了一顿,这太棒了!我要在家门口放串鞭炮烟花好好庆祝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