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一切都和磕药嗑High了一样,来的突然去的简单。
撒旦身旁那个长的很漂亮的男孩子早已经呆了,他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切,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撒旦的衣袖。撒旦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接着他转过头看着脸色苍白的法菲尔德道:“噢,站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法菲尔德往前走了几步,在离他一米远的时候撒旦突然抬手猛地抓住他的刘海往自己那拽。
“噢,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穿毛衣,尤其是高领的,当然了,露背毛衣可以接受。”撒旦伏在法菲尔德耳边悄声道,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情侣间的悄悄话。撒旦探手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个银色的钢圈套在法菲尔德脖子上,钢圈后面还有一串字母:Satan.
“这算什么?”撑着地板,法菲尔德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想他要想办法把其余地方的钢条拆了,思绪万千、最后归于平静。
“没什么,”沙发上的人饶有兴致的摩挲下巴,“我这里没地方给你住,自己去想办法,不管你住哪反正我随叫随到就够了。”接着撒旦又扔了部手机给法菲尔德。
“你可以走了。”
法菲尔德刚刚转身抬脚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过又被撒旦叫住了,“回来。”
前面那个一身伤痕累累的年轻人又转回来,一双漂亮的异瞳直视着撒旦脚下的地面。
“你俩摁着他。”指挥着阿奇柏德和安格斯按住法菲尔德,撒旦抬手钳制住法菲尔德的下巴,强迫着他抬起头看向自己。
他伸出左手,拉开法菲尔德的右眼皮,“真是漂亮的眼睛。”他的指腹摩挲着右眼下的那道疤,那修长的手指,泛着白光的指甲,毫不留情地捅入法菲尔德的右眼眶,鲜红的血液沿着眼角滑下来,撕裂的皮肤下隐隐能看见正在跳动的肌肉和血管。
“额嗬嗬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锐而凄厉的惨叫声从法菲尔德喉咙底挤出来,看着撒旦笑眯眯的嘴脸,法菲尔德咬着牙不再发出一点声音,只是面目狰狞的看着他。
听着法菲尔德凄厉的惨叫声,他身后的两人都不自然的转过头,沙发的那个男孩子也震惊的瞪大眼睛,紧张地咬着衣袖,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惹恼了那人后下一个被挖眼睛的就是自己。
那手指在眼眶里恶趣味的搅了搅,最后抠着那枚漂亮的紫色眼球把它从法菲尔德的眼眶里带出来,眼眶中的疼痛挑动着法菲尔德他那脆弱而敏感的痛觉神经,他那不堪重负的喉咙早已经喊的沙哑了,在他身后的安格斯和阿奇柏德也松开了法菲尔德的手。
法菲尔德抬手捂着伤口避免失血过多,他用仅剩的一只蓝色眼睛扫过撒旦手指上挟着的那枚眼球,
确实挺漂亮的。
“滚吧。”
撒旦还拿着那枚眼球看来看去,丝毫没有注意法菲尔德的伤势。
拒绝了安格斯的好意,法菲尔德拄着手杖慢慢离开这鬼地方,左手手肘上挂着那件蓝色大衣。
一路跌跌撞撞走到马路牙子上,拦下一辆出租车。
李师傅今儿个已经成家立业生活幸福美满并且有一个五岁的女儿,今天是他打算早点回去给女儿过生日,不过……他对外可不是什么好人。
“吱——”
橡胶的轮胎划过柏油公路带起一片刺鼻焦味。
“你怎么回事?”李师傅看着半张脸上都是血的法菲尔德,显然被他脸上的疤和血吓了一大跳。
“抱歉,请送我去中山路72号。”
“滚滚滚,真是晦气。”
法菲尔德站在马路牙子上目送着那辆出租车愈行愈远,看了眼天上升的半高的月亮,已经挺晚的了。
把大衣换了只手,法菲尔德从里面拿出刚才撒旦给他的手机,打开通讯录摁出一串号码,铃声响了几下很快就被接通了。
“你好?”
对面传出安喰的声音。
事实上法菲尔德是安喰的大学同学,一个主修医学一个主修生物。
他们的认识是在一次讲座上,那时候安喰是以非常优秀优秀到令人眼红的成绩跳级跳到大学的。
不过谁也没想到安喰毕业后拒绝了读研,而是拿着大学毕业证在毕业典礼过后一个星期内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法菲尔德则是中规中矩的在拿到博士学位后屈居于一家生物研究科技公司工作。实际上他打算在三十五岁后辞掉工作拿着自己丰厚的积蓄开始自己的环球旅行,不过看现在这个样子是没多大希望完成这个梦想了。
不过在毕业典礼上,安喰给了法菲尔德一个电话号码,把他拉到一个角落里神神秘秘的告诉他有什么事就打这个电话。
从这点看来他们的关系非常不错不是吗。大学几年里法菲尔德都没看到过他有和什么人来往,除了他。
“我是路西斯。”
“啊,路西斯,好久不见。”
对方似乎很高兴,声音里隐隐带着些笑意,知道这个号码的只有路西斯,所以他也没有过分纠结于他现在的声音为什么会这么难听。
“我在……,”法菲尔德四处看了看,想知道这里的地址,最后他在一处公交站牌上看见了一串数字,“西郊别墅区24号马路旁的公交站台,麻烦了……”
……
……
安格斯站在窗台前,看着前方那个人影跌跌撞撞地渐行渐远,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
“就这样让他走,没问题?”
“噢,他的人缘比你想的还要好。”
“凭他那死人脸?”阿奇柏德.惊叫出声,似乎对这句话的本质发出质疑。
“别插嘴!”安格斯猛地转过头对阿奇柏德龇牙咧嘴地低吼起来,一副你在多说一句我就咬死你的样子。
“噢,讨厌,全都是烂桃花。”
拿掉耳朵里塞着的无线耳机,噢是的,他给法菲尔德的手机里装了个监听器。
安格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旁边那位,突然上前去猛挥一拳,噢他沙包大的拳头就这么狠狠和撒旦那张混蛋的笑脸来了个亲密接触,那力道直接把撒旦打飞出去,顺道砸坏了扶手旁摆着的一个青花瓷花瓶。噢老天,我敢说花瓶是无辜的。
刚飞出去没多远,撒旦的衣领子又被安格斯拉住,安格斯用阴阳怪气的语气模仿着撒旦平常的语法道:“老伙计,我说过迟早有一天会让我的拳头亲吻上你那可恶的笑脸上的,我说到做到。”
“我想你得赔我一个花瓶。”
看着撒旦只是擦破了嘴角的脸,安格斯不禁道:“你的脸皮真厚。”
要知道刚刚他那一拳的力道可以打死一只成年水牛来着,而他只是擦破了嘴角。
“噢,你还要陪我一件长袖T恤。”
安格斯:“……”
“Fuck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