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从病房出来见沈安年还站在那,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秦朗在学校调皮爱惹事是出了名的,估计这次也差不多,但是你要知道武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制造更多的麻烦,你一向沉稳懂事,这次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下次不会了,给您添麻烦了。”
在唐樱义愤填膺的说着他活该被砸的时候,沈安年按住她的肩膀,上前一步把她挡在身后,双眸直视老师的眼睛,平静的说着,“最后那个瓶子是我打的,唐樱只丢了盒牛奶,他是因为最后一下才晕倒的,跟唐樱没有关系。”
唐樱当时错愕的仰头看着他挡在自己的面前,高大的背影把自己完全遮挡,仿佛一颗屹立不动的大树为她挡着面前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
沈安年跟医院离开的时候已经接近八点,买了蛋糕就赶回家,沈妈妈安亚茹已经做好了饭菜,沈安年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拿出一条素雅的丝巾,“生日快乐妈。”
“又乱花钱。”安亚茹嘴上数落着儿子,心里是满心欢喜,“真好看,谢谢儿子。”
很小的时候沈安年还会问安亚茹为什么别人有爸爸而他没有,安亚茹说有啊,他爸爸是个很温柔很帅的人,沈安年又问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见过爸爸,安亚茹就不说话了。
后来长大了沈安年不问安亚茹不说,这件事似乎成为了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但这并不代表者别的人不会多嘴,像今天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很早之前沈安年真的会冲上去动手,后来他只是用冷眼看着他们,今天如果不是秦朗触及到了安亚茹他不会有想动手的念头。
但唐樱的出现真的是个意外,他还没来得及窘迫这件事被她知晓,她便已经在为他伸张正义。
沈安年躺在床上胳膊挡在眼睛上,嘴角挂着实实在在的笑,白天的一幕在脑中闪来闪去,比他矮半个头的小身高脾气却一点也不小,那一下打的可真是干脆利落。
而唐樱也是夜不能寐,抱着毛绒玩偶在床上翻来覆去,玩偶的耳朵被她扯得歪七扭八,医院里沈安年替他背锅的画面像是被相机定格在她的脑中无法抹去,少年的背影看起来有些清瘦却生出许多的安全感,躲在他身后的时候隐隐能闻到他衣服洗衣液的味道,淡淡的直冲脑门。
是什么牌的?不是这个,那个也不对,恍惚间,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窗外月光撒在窗框,摇曳的树影像是月光下舞动的精灵,静谧美好。
经过调查后老师把沈安年又叫到办公室,“沈安年你认真告诉老师最后一下是谁打的?”
“我打的。”少年的声音笃定不夹杂丝毫感情,老师皱皱眉语重心长道,“当时班里那么多同学都看见了,这事不是你说是谁就是谁的,好在唐樱的家长安抚了秦家的父母,这事也确实是秦朗挑的头,学校这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对你们做出实际的处罚,但是检查是必不可少的,你回去写份检查明天交过来。”
沈安年垂着眼睑应允,心想还好老师没有执意追究过错,这样她也算少了一丝麻烦,不动声色的压压嘴角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