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池川透过车窗问：“那姑娘是谁？”
阿猫笑笑：“有什么好问的，人跟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就你这烂虫，配不上，赶紧把花花肠子收起来。”
沈清樾闭眼。
他周身的气压极低，整个人乌云密布的，冷到极致，阿猫狐疑，爷今天怎么回事，整个跟一大型塑雕刻冰块似的。
池川没在意，摸了摸下巴，肆意地又打量了好几眼：“我看着她眼熟，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阿猫嗤笑道：“你他妈看到漂亮姑娘都眼熟。”
车扬长而去。
池川中途下了车，在路边打了一通电话。
十分钟后，顾司白赶过来，他没穿警服，套了一件灰色的连帽卫衣，严肃问：“怎么回事，你动的手？”
池川手里的烟用指尖掸了掸：“那些打手用的着费劲专门找我事吗？”
“是谁干的？”
“沈家三爷。”
顾司白皱眉，沉吟片刻：“你留在沈显善身边不是好事情。”
池川和顾司白早就认识，之前在衍城两人上的是一所警校。不过池川在第三年因为打人被退学了，之后杳无音信，他们也是最近才联系上。
池川笑得痞里痞气：“我没你上道，跟警察这职业注定无缘了，沈家是大企业，能在临城立足的多少都有点手段，能不仇人多吗？沈显善留我在身边当保镖，我能挣不少钱。”
“他们权尊势重，把人打残了打伤了，花点钱就能轻易解决，但要是打死了呢？就是让你们这些拿钱办事的人去顶罪，池川，你想清楚了，值不值得。”
池川看向远处，神色晦暗不明：“值得，这年头谁跟钱过不去？”
顾司白劝说无果，只能作罢。
过了一会，池川想到什么，伸手道：“把你的钱包拿给我看看。”
“干什么？”顾司白没动。
池川笑笑：“想确认点事情。”
顾司白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钱包递了过去。??池川准确无误的从内夹里抽出一张小一寸的照片。
顾司白脸色一变：“给我。”
“急什么。”池川看了几眼，唇角弯了弯：“我就说我好像在哪见过。”
顾司白一顿，连忙抢回手里，用指腹小心翼翼的摩挲着照片，生怕被他弄坏似的。
池川说：“我今天见到这姑娘了，不过有点奇怪，她竟然跟沈清樾呆在一起。”
“你确定是她？”
“确定。”
顾司白皱眉。
池川说：“沈清樾是个狠角色，你得让这姑娘注意了，别到时候栽跟头哭都没地方哭。”
他眸底沉了下来：?“嗯。”
*
傍晚，温如兰做了一桌的菜。
门铃一响，景妤从厨房出来，顺手将端在手里的菜盘放到饭桌上，擦干净手去开门，她一怔：“小顾？”
“叔叔阿姨好。”
“快进来坐。”
“不用了，叔叔。”顾司白站在门口不动：“我找景景，说几句话就走。”
景妤心领神会，从腰后解开围裙脱下来：“那舅舅我和顾司白出去走走，你们先吃饭。”
“好好，你们慢点。”
温如兰给景从使眼色：“我就说吧，大晚上的，人都找到家里来了，肯定好上了。”
小区的灯刚亮起来，月色隐在高楼里，树影婆裟，风影摇曳。
“景景。”顾司白停顿很久，才问：“你和沈清樾怎么认识的？”
一言，景妤停下脚步看他。
“抱歉，我没有要过问你私事的意思，但是沈清樾不简单，沈家更不简单，之前我没有跟你说，是因为这些都与你无关，但是你既然跟他认识，我必须提醒你。”顾司白又深意地补充了一句：“景景，沈家在临城的势力不小，背后很深，深到可能触及了法律，警方一直在想办法捉他们的尾巴，你明白吗？”
沈清樾很危险，景妤从第一次见到他就清楚。
顾司白继续说：“今天警局收进来一伙人，重伤，直接被抬进了临城的人民医院，医生说，其中两个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抢救，有没有生命危险现在还不得而知。”
景妤有些呼吸不畅。
当时在巷子口，沈清樾浑身都是骇人的血，他当时完全是失控状态，杀人都有可能，她也确实被吓到了。
“他的过往很糟糕，沈家那么大，半个临城都知道他的事，沈清樾不是沈家的人，他从小就被抛弃，这样的人心理畸形完全不奇怪，他今天可以这样对别人，明天也可以这样对你，招惹他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景妤声音低不可闻：“我知道。”
气氛凝滞片刻。
顾司白看着面前的少女，提醒道：“远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