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桦刷地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没有没有,”秋燎连忙摆手否认,眼见着身前人神态严肃,看着是认了真,自己也严肃起来:“你确定了吗。”
“确定了,”灵桦又垂下头,“那日医生给她换脖子上的药,我看见了,脖子后最下面有一块胎记,那胎记…我再熟悉不过了。是我的阿良。”
“蒋凉,灵良,呵…”他苦笑,“只是字不一样,连读音都一样,我怎么就没有想起来。”
“难怪你一直潜意识里去医院照看她。”秋燎道。
“是啊,冥冥间也是上天的指引吧…”
“对了——”秋燎突然起了兴致,整个人朝灵桦侧过来,“你上次说的那个,心里的感应,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怎么说呢——”灵桦偏了偏头,“就是潜意识里的直觉……哎,我说不好——你问这个干吗?”
“没事不能问问吗?”
“可以,同理可得,我也可以选择不回答你的问题。”
秋燎张了张嘴,又要开始大谈特淡,被灵桦一把掐住了话头,“停——我这就走,邻里情谊兄弟情,管他什么情,我先走,如何?”
“你好没意思。”
“那又如何?我又不和你谈恋爱,有无意思都和你没关系。”
灵桦利落起身,走到秋燎冰箱前拉开门,流畅地从里拿了两盒牛奶,又流畅地关上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在自己家里般自然。
“你在干什么?”
灵桦没有回答,整个人行云流水般流到了门口,卡巴拧开门,又似一滩水流畅地流了出去。
秋燎嘴里骂骂咧咧,眼睛四处寻找着什么,最后目光落在身侧的抱枕上,骂骂咧咧地捡起,啪地一声向门口扔过去。
灵桦双手平平拎着牛奶盒,一手一个,如天秤般平稳。腿轻轻一跃,像是幼时邻家小女跳皮筋,看着好不轻盈,躲开了那个从身后袭来的抱枕。
“给我把门关上!”
气不过,又从身侧拿起一个抱枕,咣的一声砸了过去。
门外已经流走了的男人又流了回来,举起拎着牛奶盒的右手,从里匀出一根食指,朝着沙发上已经坐起来的秋燎轻轻点了点,“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似是警告,他毕竟还是底气在身,说话听起来也稳稳当当,压根不虚:“有福同享?——同——享……?”
秋燎吞下冲到嘴边的‘问候’,片刻,脸上挤出一个皱巴巴的笑,看着甚是敷衍。
“好的。”
“嗯。”灵桦感到满意。
毕竟这敷衍的‘服软’也并不常见。
-
客厅里安静的很。
梦双在次卧里熟睡。
秋燎躺在沙发上发呆,一时也快要睡着。
半睡半醒间感觉到垂在沙发边的胳膊痒痒的,像是被毛毛挠了。
他微微睁开眼,见手边有个小小的影子,微微地动。
不知道在干嘛,像是在翻滚,又像是在转圈。
睁开眼一看,是三花猫追着自己的尾巴一圈又一圈地跑,在客厅里转来转去,转的头晕脑胀,方向感全失。然而脾气上头,又怎么都不肯罢休,整只猫像是失控的陨石,乱撞。差点撞上躺在沙发上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