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罗老三已经发出了命令,然而他身边的几个护卫都没有动作,依旧是傻乎乎地站在他身边。
当然了,他们这样的举动,罗老三怎么可能不知道原因。
他们怕魏荀。
这人是唯一活着回来的人。
罗老三也怕。
“抓住他,那些钱都是你们的!而且你们看他,受了重伤,怕什么!”
说的也是,魏荀浑身上下都是血,走路也是歪歪斜斜的,整张脸上没一点活力。仿佛他随时都可能倒在地上一样。
魏荀此时虽然在往前走,可他却是丝毫都没有听清楚身边的人在说些什么。
那几个护卫看到魏荀这熊样,再加上金钱的诱惑,胆子也大了一些,都朝着魏荀冲了过去。
倒是那个肉摊的老板摇了摇头,不解的问道:“何必呢,你没发现他是个猎魔人?”
罗老三当然是发现了,他还纳闷呢,自己雇佣这小子的时候就是贪图便宜他是个普通人。
怎么今天冒出来就成了猎魔人,还和卡夫管家他们出去了一趟。
怎么看都不符合常理。
“就是你,偷了我们大人的货!”第一个护卫跑了过去,轻松地抓住了魏荀的手腕。
不过当他靠近魏荀之后,还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魏荀身上的臭味儿太重了一些。
魏荀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抬起手,就这么轻轻地甩了下肩膀,那个护卫直接就飞了出去,撞在了一面墙上。
余下的几个护卫都看傻了,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魏荀竟然会这么厉害。
他们都怂了,甚至不管罗老三的脸色拔腿就跑。
罗老三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魏荀,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这魏荀竟然这么厉害?
明明看起来都受了重伤,结果力气还这么大。
罗老三后悔极了,他刚才发现魏荀是猎魔人的时候,就应该放弃这个计划的。
现在魏荀会不会来暴打他一顿?
“那个,”罗老三看着魏荀,说话都有些支支吾吾了起来。“我们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一笔勾销好不好?”
魏荀没说话,实际上他还没回过神来。现在的他脑子里都还是那几天的画面。
然而看在罗老三的眼中,却是魏荀对他的这个处理方式不满意。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罗老三又快速地补充道:“那个,魏哥,我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我绝对是被那几个驿站的人给骗了!这样,我赔偿你精神损失费如何?”
然而魏荀却只是冷漠地说道:“你让开,我饿了。”
说完之后,魏荀竟然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等到魏荀醒来之后,他却是已经躺在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之上,他还能闻到茉莉花的清香。
这地方肯定不是他那个藏在地下室的家。
魏荀慢慢地睁开眼睛,温柔的阳光进入他的眼帘。
他转过头,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这里窗明几净,装修是让人怀念的北欧性冷淡风。
魏荀差点以为,自己这是回到了过去。
这个时候门被人推开了,一个佣人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
“你总算是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三夜。”
佣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姨,看起来脾气很是不错。
魏荀有些诧异,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
“我……”
佣人微微一笑,替魏荀打开了食盒。
顿时,饭菜的香味儿都从里面散发出来。让魏荀闻到之后,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记得自己很久没吃过东西了。如果不是他现在体质增强,恐怕都饿死了。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点。你如果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东西,可以和我说。”佣人说完之后,就准备出去。
不过魏荀却是直接叫住了她:“等一下,我现在是在哪里?”
佣人笑了笑:“这里是城主的家,难道你忘了?”
竟然是城主的家?
也就是说他当时晕倒了之后,就被人送到了这里来。
魏荀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他还是记得的。
“对了,我得起来,去找城主说点事儿。”魏荀没忘记卡夫管家对自己的嘱托。
然而佣人却是把魏荀给按了下去:“你先吃东西,城主他正在处理公务。你现在去找他,他应该也没空。”
魏荀只得坐了回去,心不在焉地吃完了饭。
放下筷子之后,魏荀二话不说就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走到城主熟悉的庄园里,魏荀根据着自己之前的记忆,找到了城主住的地方。
房门是紧闭着的,魏荀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夏雷雨的声音:
“进来吧!”
说完之后,门自动就打开了。大腹便便的夏雷雨这个时候坐在书桌后面,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正对着自己手中的文件写写画画。
“我没打扰你吧?”魏荀问道,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废都的管理者。
“没,”夏雷雨扭过身子,取下了自己的眼镜,脸上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他们其他人都死了吗?”
“嗯,”魏荀点了点头:“只剩了我一个人。”
夏雷雨站起身子,一个人走到窗户边上,接着说道:“卡夫管家这个人在天灾之前我们就认识了。那个时候他就是我的下属。
如果没有他,这个家里也不会把持得如此井然有序。真没想到,他这么腻害的一个人,竟然会死了。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魏荀上前一步,把自己的遭遇都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夏雷雨。
夏雷雨听完之后,皱起眉头,接着说道:“怎么会这样,我是说,那四只魔兽真的对我们人类有那么大的敌意?”
“对,”魏荀认真地说:“如果不是我们拦着,它们应该是想要直接冲到废都来,杀死更多的人。”
夏雷雨不是傻子,听到这里就明白魏荀担心的到底是什么。
他这个时候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过了许久才开口道:“你觉得这四只魔兽是特例,还是说……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觉得,应该是后者。”这也是魏荀担忧的原因。